老張的鐵匠鋪在通靈河旁,位置非常之好,他曾今說過,流過長山界城通靈河,就屬這一塊的河水最有靈氣,最能打出好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砰砰砰”,葉九跟著尖頭很快到了鐵匠鋪所在,此時鐵匠鋪卻是依舊大門緊閉。隨著敲門聲的急促響起,裏麵傳來一陣怒吼,“老子沒起床,過一個時辰後再來!”


    尖頭一臉不屑,輕輕一跳,已經進了小院。“賊人大膽!”從臥室內衝出一個英俊不凡的中年大叔,臉上充滿怒意。“老小子,和你熟歸熟.”他見尖頭身後的葉九,不由得眼睛一亮,“不錯不錯,果然是骨骼驚奇,天庭飽滿,資質非凡,再加上有我一半的英俊,絕對能光大我門!”


    尖頭摸了摸胡子,得意道:“那是當然,在我的細心教導之下,絕對光大我門。”


    葉九一臉無奈之色,什麽資質不凡之類的還真是與他沒多大關係。


    在老張的引領了,兩人進了那鐵匠鋪,葉九見到裏麵的擺設心中感到一陣親切,畢竟他家曾經便是鐵匠鋪。


    尖頭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這次去侯府送酒,九兒遭小人暗算,不慎中了軟筋散。”


    老張聞言,看了一眼葉九,“吃虧是福,吃虧多了方才能積攢經驗嘛。以後若是再遇到這軟筋散,記住要找香醋,尋常人家都能找到,卻少有人知道這才是軟筋散最為有效的解藥。”


    那倒是無妨。隻不過尖頭平日裏喜愛飲酒,軟筋散遇酒而烈,他又無內力護身,自然昏睡過去。你去等等,我去取解藥來。”


    尖頭馬點頭表示認可,他歎了口氣,“老張,這次侯爺怕是有麻煩了,他們這群人是有備而來,怕是將侯府上上下下之人都給控製了,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助他一次吧。”


    老張慘然一笑,“他天資聰穎,年少封侯,更是得小師妹歡心,還需要我這個廢人相助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果然還是放不下,當年侯爺身為皇家貴胄,年少氣盛是難免的,再說他不也是為了小師妹麽,至於殃及到你我那也是意外,其實福禍之間,又有誰說得清呢?若不是如此,我們也不可能到得這誅邪界,更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了。”


    “好?你不知道,這些年來,隻有沒日沒夜地打鐵方才能稍減我心中的痛!若不是他,我匠門如何會落得個分奔離析,門人弟子叛門的叛門,隱居的隱居!”


    尖頭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其實你心中都明白,侯爺不過是個引子罷了,就算沒有那件事,匠門也會遭受大難的。否則你這麽多年留在長山界又是為何呢?你雖然不說,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思。如今師門已經不再了,小師妹是師傅唯一的骨血,我們總不能見她落難而置之不理吧。”


    “哼!”老張轉過頭去不再吱聲。尖頭微微一笑,“我們準備一下,趕到侯府去。”


    尖頭看著一臉激動之色的葉九,道:“匠門,乃是大唐世界之中極為出名的門派。它因為煉器之法而聞名天下,當初匠門鼎盛之時,匠門門主收了四位親傳弟子,那就是我,老張,陸成,還有就是葉中天。”


    想起往事,尖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再鼎盛的門派,都有衰敗的時候,衰敗的最快的無疑便是蕭牆之禍。當時我癡心於藥材,師傅便讓我執掌丹鼎堂,而老張則是執掌煉器閣,此乃匠門極為關鍵的所在,若不是老張無心修煉,這匠門門主便非他莫屬了。”


    老張默然半響,自嘲道:“說起資質,倒是陸成最為妖孽,小小年紀便達到金丹境界,可惜他心術不正,為師傅不喜,最後將匠門傳承給了最為忠厚的小師弟葉中天。”


    “這便是禍根啊!”尖頭臉上露出悲傷之色,“沒想到陸成一怒之下竟然聯合劍門之人,謀劃數年,生生毀了我匠門數百年的基業啊。”


    “不過他也別想好過。”老張一臉仇恨,“我自毀金丹用秘法助他神魂成形。”老張想起陸成當時一臉欣喜之色,“他當時卻不知隻要我一日不死,他便休想擁有肉體之身。”


    尖頭拍了怕老張的肩膀讓他平靜下來,“那時師傅被劍門高手圍攻,在斬殺數十人之後終究寡不敵眾,身死道消。我和老張,還有小師弟葉中天帶著小師妹僥幸從密道之中逃了出來,還好有侯爺接應,更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同我們一道到了這誅邪界。不過小師弟當時執意不肯離開大唐世界,隻能由侯爺安排躲到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


    “若不是看到你的印記,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小師弟的消息了。”尖頭拉起葉九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古刀幣的印記,其樣式正如當初葉九在那虎洞中撿到的刀幣一致。“這刀幣乃是我匠門祖師的六識凝聚而成,是我匠門的傳承之寶,隻有被刀幣認可在身上留下印記,方能有資格得到匠門的傳承。”


    葉九大吃一驚,這印記出現的時候他也驚異了好幾天,更是與王旭討論了很久,但終究因為沒有什麽異樣便沒放到心上,“原來如此,這刀幣是匠門傳承之寶,那又怎麽會出現在虎洞之中,還有帶著奇怪小動物的又是何人。”


    老張看著葉九的印記點了點頭,“沒錯,是這印記。”他盯著葉九,顫聲道:“小師弟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葉九沉重地點了點頭,“當時我爹重病臥床,卻沒錢醫治,在奄奄一息之際還偏偏遭受雷擊,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尖頭看向老張,“我見到這印記之時便已然知道小師弟已然不在人世了,這刀幣隻會選擇一人傳承,除非那人身亡,否則是不會另擇其主的。不過以小師弟的修為竟然病重,其中定然有蹊蹺,我怕應該是被人盯上了,方才重傷難愈啊。”


    老張點了點頭,“肯定是被人所害,否則以小師弟的修為,還有匠門的傳承,怎麽可能落得個重病臥床的下場。”他提起一旁的錘子,狠狠的垂落下去,將打鐵所用的砧板給砸得四分五裂,“我們二人躲在這誅邪界這麽多年,就算修為再怎麽好又有什麽用,不能手刃仇人,我心魔難去。”


    尖頭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出來,“就你這火爆脾氣,怕是再過百年都出不得這誅邪界,你當我這麽多年真的在小山村養老麽?你看看這是什麽?”


    老張見到這藥丸,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眼中淚光閃爍,“你真的把這東西給煉出來了,如此一來,我還要這鐵匠鋪做什麽!”他提起錘子,道:“我們這就去侯府,此間事了,我們便回去!”


    老張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藤木箱來,“這把巨靈刀是我的得意之作,本來是想送給我那徒弟當突破先天的禮物,可惜。。”老張歎了口氣,“刀重999斤,取意盈滿則虧,凡事不可太盡。一般修行之人不到先天怕是不能將它運用自如,我聽尖頭說你素有勇力,雙臂有不下千斤之力,如今便送與你罷,也算了解了我的一個心願。”


    “嗆!”巨靈刀整體黝黑,卻散發出一股逼人的寒氣。“刀氣外泄,這刀靈性未成,不懂得自我收斂,不過是世間利器罷了,且待我引出它的那點本源靈性。”


    老張在刹那間變得威嚴起來,如同金甲天神現世,雙手極快地結出各種複雜的手印。空氣被這手印震動之下,發出了一陣陣奇異的吟唱之聲。


    “這是?”葉九心神一震,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非常地熟悉,如同親身經曆過一般,“到底在哪裏?到底在哪裏?”葉九心中在瘋狂的呐喊著,他隱隱感到了這對他至關重要。腦中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一點點地濾過,“近了!”轟的一聲,震得葉九一陣發懵,腦海中出現一個日思夜想的身影,頓時讓他淚流滿麵,“原來是父親!他也曾施展過相同的手印,不過由於當時年紀小,時隔多年,忘記了而已。”


    眼前的老張舞動的雙手與心目中的父親漸漸重合,葉九似乎忽然之間明白了其中的玄奧,這手印如同天成,本就應該如此。葉九體內的無名真氣陡然間運行了起來,一圈,兩圈,一直到達三十五圈,直至三十六圈,水到渠成,沒有絲毫的阻礙。


    “喝!”隻見老張此時已是汗流浹背,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隨著這一聲輕呼,整個屋內充滿了一陣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那黑黝黝的巨靈刀也如普通的武器一般,看不出任何的奇異之處。


    “你拿去吧,以後修煉之時盡量與此刀多做溝通,感受它的脈動,若有機緣,本源靈性自我壯大,開出靈識,到時候進階也說不定。不過我匠門之人,靠的終究還是自己所祭煉出來的武器,此刀可用,卻不能太過依賴便是。”


    葉九緩緩接過巨靈刀,沒由來地竟有一種血脈相連之感,他輕輕撫過刀身,巨靈刀幾乎不可察覺地顫抖了一下。“父親,父親竟然是被人害死的,此仇不報,枉為人子!我得到了父親的匠門傳承,如何還能再猶猶豫豫!既然走上這條路,我便要變的更強,巨靈刀,不過是我的過度之物,我一定要祭煉出屬於自己的武器!”


    “多謝張師叔割愛成全,我一定不會辱沒巨靈之名!”葉九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尖頭慈愛地看向葉九,“你如今得到的是刀幣的認可,卻並沒有得到匠門的傳承,記住,以後在修行界中一定要小心謹慎,你身上承擔的將是振興整個匠門的重任!”尖頭眼中一絲精光閃過,“至於匠門的那些仇人,我和你張師叔自然會先行幫你掃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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