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出得新月城之後便一路疾行,上升到四轉肉身讓他精力無比充沛,一口氣疾行了一夜,足足走了一百五十多裏路方才停下休息。


    “嗯,前麵應該有座小縣城才是。”葉九看過侯府的地圖,對這一帶還是比較熟悉的,果然轉過一大片樹林之後,那小縣城便展現在了眼前。


    “一夜下來倒也有些饑餓了。”此時正是小城城門大開之時,不少從鄉下進城的人已然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城門一開,一群人便湧了進去,葉九也隨著人流進了這小城內。


    “包子,新鮮出籠的包子咧!”


    “燒餅,正宗老牌燒餅,吃完後還想再吃的燒餅咧!”


    在大街兩邊,各式各樣的早餐遍布著,而店家們則是賣力地吆喝起來。“嗯,這燒餅挺香的。”一股撲鼻的香味迎麵而來,讓葉九狠狠吸了一口,肚子卻顯得更餓了。


    葉九隨意找了一桌空桌子坐下,將身後背負的包裹嚴實的斬馬刀放於一旁,便有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走了過來,“大哥哥,你要吃些什麽,丫丫給你拿。”


    葉九微微一笑,“我要十個燒餅,再來一大碗豆腐花。”丫丫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大哥哥,你能吃十個燒餅麽,丫丫隻能吃一個,爺爺說燒餅吃多了會上火。”


    旁邊正在吃早飯的人一聽丫丫的話都善意地笑了起來,“老王頭,你家丫丫說燒餅不能多吃誒。”幾個熟客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葉九也是忍俊不禁,笑道:“哥哥不怕上火,你給我拿十個燒餅去,否則呆會你爺爺要打你屁股了。”丫丫撇了撇嘴,“爺爺才不會呢,爺爺對丫丫最好了。”


    在葉九有滋有味吃著早餐之時,新月侯卻是沒有什麽胃口,在防守嚴密的侯府之中,竟然讓葉九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那些侍衛皆是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在生死線上掙紮過來的存在,竟然一點都沒有警覺到,更離譜的是府內幾大先天後期高手都沒有察覺到葉九是如何離開的,這讓趙信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侯爺,還在為葉九的事情煩惱啊,雖然他說有急事先行離開了,不過我們都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這種做法也是無可厚非的嘛。”二夫人丁寧捧著早飯走進趙信的書房,見他眉頭緊皺,不由得開導了幾句,“再說他總算與師傅他老人家相識,你那麽做是不是也有些不大合適。”


    趙信見丁寧進來,緩緩舒了口氣,“我不是為他著惱,我著惱的是這封信來的不是時候。”


    丁寧拿過那信,上麵寫的是前些日子中州楊家發生的大事,此事經過大秦國與一些門派的聯手調查,發現此事的導火線與葉九、楊不凡二人有關。


    “這上麵說這兩人中肯定有一人偷了符山的緊要事物,並且將之煉化,導致符山的一些老怪物暴走硬闖楊家。這到底是什麽事物如此緊要,竟然讓符山不顧一切了?”


    趙信微微搖了搖頭,“符山向來神秘,也少有傳人入世,對他們的一切知道之人並不多不過無論是大秦王都還是我的師門對此事都極為緊張,讓我全力搜索排查境內嫌疑人等。”


    丁寧將隨信送來的兩張畫像展開來,其中一張正是葉九,她看了看另外一張仿佛十歲孩童般的楊不凡,不由得一愣,“這孩子也是嫌疑人,我看還真是這葉九的嫌疑最大了。你昨天不是說他在一日之內差不多跳了一大個境界麽,怕是與符山丟失之物有關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這才是最讓我煩惱的地方,若是這書信早些時日到得我這,那便不用這麽煩惱了。一進侯府便將他控製了便是。如今此人已然出入侯府,而後又在這書信到來之際離開,更要命的是他與寧兒的師傅有所關聯,若是將你師傅牽扯進來,那可就糟了。”


    丁寧微微一笑。“侯爺不必著惱,放心地將這畫像貼出去便是,我師傅與符山之中數位長老甚有交情。記得我年幼之時得過一場疾病,當初還是那符山之人恰好到山上施手將我治好的,不過府中之人可要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才是。”


    “那便好,如此我便安心了。”他看著擺在一邊的早飯,嗬嗬一笑,“說來我這肚子可真是餓了。”


    在小城中津津有味吃著燒餅的葉九忽的停了下來,“怎麽心中沒由來的一股不安之感呢?奇怪奇怪,吃完早餐還是早點上路才是。”


    葉九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一時便將十個燒餅下肚。他看了一眼丫丫,微笑道:“丫丫,我吃好了,錢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丫丫聞言馬上開心地過來收錢,她一看桌上的銀豆子,不由得捏了捏衣角,“大哥哥,你這錢我們這找不開。”


    葉九哈哈一笑,摸了摸丫丫的頭,“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大哥哥給丫丫以後置辦嫁妝的。”


    “什麽是嫁妝?”丫丫疑惑地看著葉九,卻是見到葉九一臉的陰沉之色。


    隻見葉九一把將丫丫抱起,另一隻手在空中圈了一圈,他手中便多了兩隻箭矢。若是他慢上半步,這丫丫便橫屍於此了。


    “是誰,竟然敢當街行凶?是誤傷還是蓄謀?”葉九環視四周,可惜那偷襲之人顯然深諳偷襲之道,一擊不中人便消失不見了。


    “丫丫,你沒事吧。”此時那老王頭方才反應過來,其他人卻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依然有說有笑地吃著早餐。


    葉九見到老王頭的動作,不由得微微一凝,這老王頭顯然也是有修為在身之人。


    “大哥哥,你剛才的臉色好可怕。“丫丫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從葉九懷中下來之後便躲在老王頭後麵偷偷看著葉九。


    葉九與老王頭心照不宣地對了一眼,老王頭微微點頭表示感謝,他方才見葉九背負之物,還以為是一張瑤琴之類的事物,此時見葉九的身手,自然知道這可能就是葉九的武器了。


    葉九將那斬馬刀負於背後,向丫丫做了個鬼臉,“大哥哥剛才是逗你玩呢,果然把你嚇到了吧。丫丫可要把銀豆子收好,以後當嫁妝。”他說罷向老王頭低聲道:“方才我不敢肯定,現在我肯定了那人肯定是衝著丫丫來的,這次的麻煩我幫你去解決掉,你趕緊帶著丫丫離開此地吧。”


    葉九在拿斬馬刀的時候重新感受到了那一絲偶然透露的殺氣,隻見他離開燒餅鋪子之後直接向另一邊出城的方向走去。那暗中之人見狀,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此次他接到這樁次刺殺任務時心中還暗暗慶幸能搶到這麽一樁又簡單,報酬又高的任務。經過幾天的跟蹤調查,他很快便摸清了這爺孫兩人的習慣。此次在這鬧市之上他有十分把握能將丫丫一擊必殺,迅速撤離。


    “運氣真背,隨隨便便就遇上個高手。”那暗中之人心中不由得鬱悶至極,他也將葉九身負之物當成了瑤琴之類的樂器,因而選了這個時機動手。


    “嗯?要把握機會了!”見老王頭已然開始收攤,這人將手中的弩再次舉起。


    “啊!”還沒等他將弩箭射出,那人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與那弩一道落在了地上,此時方才傳來一股深入腦海的疼痛。


    葉九將斬馬刀手提斬馬刀,一臉煞氣,“盜亦有道,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你也不必留在這世上了。”


    那人一臉悲哀之色,“我這殺手當得還真是不稱職,每次出任務都遇到狀況,連這麽簡單的任務都能發生逆轉,看來當初我老婆說的對,我就不應該踏入這一行,這次更不應該瞞著老婆出來,以後她便是想救也救不了我了。”那人看了葉九一眼,嘴角便溜出黑色的血液,顯然已經服毒自殺了。


    聽了這人的話,葉九也是咂舌不已,“當個殺手每次遇到狀況,這可真是夠衰的。不過你真的不應該當殺手,更不應該接這任務。”葉九搖了搖頭,踏出這隱秘的房間,心中那股不安之感卻是更甚了。


    “還當是這殺手讓我不安,想來是另有其事,到底是什麽事。”葉九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想,“是侯府的事?應該不會,小樹林的事也已經解決了,那到底還有什麽事呢。”葉九忽的望向旁邊,看到上麵寫著楊氏米鋪,他猛然一震,“楊家,難道楊家之事真有人查到我身上了?是了是了,也隻有這事了。”


    他想起那神秘的符山之人,“當初楊不凡便說過符種的能力千變萬化,可千萬不要出現個能算出敵人身處何方的能力來啊,那樣可真是逃都沒得逃了。”


    葉九心不在焉地向前走去,一不小心卻與一急急趕路的人撞了起來。葉九一看之下是位全身包裹在黑紗之中的女子,不由得趕緊道歉不已。那人疑惑地看了葉九一眼,搖了搖頭,也不顧葉九自行走了。


    此時在符山之中,還真有一位的符種是在演算方麵的能力,此時他也是眉頭緊鄒,對著身邊的幾位長老無奈道:“這楊不凡和葉九他們兩人我都算不出來,這倒是麻煩了,如此一來更加不知道符種在誰身上了。”


    其中一位長老麵無表情,“我更傾向於那楊不凡,當初楊承東將我符山叛徒殺死,得了張風雨符篆,符種卻是不見蹤影,以我看來,得到符種的當時楊家之人才是。”


    另外一人點了點頭,“按資料上說,這楊不凡乃十五六歲之人,可是確如十歲孩童一般,這顯然是被符篆吸收精血所致,我也同意符種在楊不凡身上。”


    一直默默不語的另一位長老站起身來,“無論是誰,這兩人都要押到我符山,到時候再決定是殺是留,你們催促下大秦王都的特使,讓他們抓緊搜索。”


    “是,大長老。”其餘幾人站起身來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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