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房間左右相鄰,因著安折夕的提醒,全都閉著眼睛裝睡,警惕心拉滿。


    雖然沒聽到安折夕房間裏杯子碎掉的聲音,但有外人進房間都第一時間察覺了。


    “靠,四重境!”胡晗昱咒罵一句,還以為隊長是恐嚇他們,滿式還真是想斬草除根啊!


    他背靠大樹好乘涼,實力不太拉胯,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個階層,但也沒法用三重境實力跟四重境修士硬拚啊!


    他連滾帶爬邊躲邊往安折夕房間跑。


    好在這些年為了躲他爹的揍,別的沒長進,身法倒是磨煉的不錯,身上好幾處傷都不致命。


    “隊長,救命啊!”


    背後索命鬼緊追不放,剛到安折夕房門口,胡晗昱就鬼哭狼嚎了一嗓子,然後聽見一聲巨響,他麵前的門和裏麵的桌子一起碎成了片。


    隊長也是三重境,還隻是個三重境初期,他打不過隊長就能打過?剛打算引著身後的人去別的地方,廢墟裏的人掙紮著站了起來。


    跟他身後的索命鬼一個服飾的人搖搖晃晃,黑衣都成了血衣,從臉到腳數十處傷口血肉翻飛,正一臉猙獰地盯著空中。


    一枚飛刀模樣的武器神出鬼沒速度奇快,下一刻直接掠過胡晗昱。


    噗呲一聲,割破血肉的聲音。


    胡晗昱:“……!!”他認出來了,這就是剛才那個索命鬼攻擊他的武器!


    察覺到身後刺客愈發凶狠的殺意,他連忙扶著門框竄進去,“隊長我要死了!”


    房間裏麵更加慘烈,書架桌子床板全都碎成了木屑,安折夕坐在唯一幸存的椅子上,跟廢墟對比她周圍幹淨的不得了,連點灰塵都沒有。


    胡晗昱一下就撲到了安折夕椅子後麵,這些碎板子一看就是那個刺客砸出來的,想想他都有些同情他了。


    但下一刻他就同情不起來了。


    一柄飛刀在他眼裏不斷放大,已經靠近他臉的時候另一柄飛刀出現,兩者相撞,火花飛濺,又各自退回了之前的方向。


    胡晗昱驚魂未定,這玩意兒軌跡多變,未到他眼前的時候他完全沒察覺到。


    “需要我去申請撫恤金嗎?”


    胡晗昱吸了吸鼻子,“差點就需要了。”


    “這個飛刀是改進過的,專門用來暗殺。”飛刀的後麵改成了兩個弧形的刀片,又薄又尖利,力道用得好能再次回到手中,“沒武器的話盡量別讓他近身,近身後也別等死。”


    這玩意能改變方向,近身後就算躲也能追上去,反應慢的很難無傷脫身。


    胡晗昱:“……”剛才他僵直住了,看起來真的很像等死。


    對麵的刺客掏出一把飛刀,冷笑道:“等死未嚐不好,掙紮半天發現還得死的感覺更絕望!”


    飛刀殺傷力很強,特殊的構造對使用者要求也高,一個不慎就是傷人傷己,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就練的,所以就算是落到敵人手中也不用擔心被反過來對付自己。


    但今天好像出現了點意外,對方隻有第一下用手扔出了飛刀,沒傷到自己但明顯青澀,可之後飛刀就一直潛伏在空中,隨叫隨到。


    要不是這玩意兒樓內特製,他都快覺得是為對方量身製作的了。


    幾乎是飛刀脫手的瞬間就失去了蹤影,胡晗昱瞬間感覺涼颼颼的,好像哪個角落都會有飛刀衝出來。


    “耳朵長在腦袋上不止是裝飾。”留下一句過於難聽的話,安折夕的身影也從原地消失。


    胡晗昱:“……”他聽出來了,這是讓他聽聲辨位的意思,但空中飛刀的數量過於多,聲音又實在輕微,他是真分辨不出來啊。


    他看向安折夕那邊,她一人對著倆殺手絲毫不落於下風,神出鬼沒的飛刀傷不到她分毫,留給他做的也十分簡單,隻要躲過這些飛刀,就不用領撫恤金了。


    他屏氣凝神,第一個飛刀幾乎削掉了他半個胳膊,鮮血直流,他連忙服下一顆丹藥,臉色才不那麽蒼白。


    漸漸地他發現閉著眼睛感官集中,更容易察覺到飛刀的位置,索性當起了瞎子,不知道是太相信安折夕還是太相信自己。


    客棧裏的動靜漸漸大起來,遲鈍的客棧終於發現自己的地盤變成了篩子,但四重境修士的戰場過於殘暴,他們無人可派,隻能先疏散客人向背後老大求救。


    一來一去,等救兵過來,客棧的樓也倒了。


    胡晗昱在一陣搖晃中睜開眼睛,同一時間,砸下來的半個屋頂裂成兩半,救了胡晗昱半條狗命。


    安折夕一言難盡,“你腦袋是單線程,眼睛和耳朵隻能用一個?”


    胡晗昱:“……”他覺得自己被歧視了,主要是在家他也沒覺得自己這麽廢物啊。


    “我……”


    他話沒說出口,聽到了不遠處的呻吟聲,他往過一看,好家夥,那兩個刺客死了似的癱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得是他的兩倍多,站都站不起來。


    他頓時對安折夕肅然起敬。


    傳言再邪乎都沒有自己親眼看見來的震撼,好吧,他也沒親眼看見。


    “你,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們,我們什麽都不會說的。”殺手奄奄一息地道。


    胡晗昱腦瓜子轉了轉,想到應該是安折夕逼問他們是誰指使的,他又悲哀地想到,自己聽力提高了個寂寞,安折夕的話他沒聽到,樓塌了他也沒察覺到。


    “別傷春悲秋了,提著他們出去。”


    樓還沒完全塌,但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了。


    “主子。”一個人影閃過了,這次胡晗昱聽到了,還被嚇了一跳,“查到了,他們是雨殺樓的。”


    這個是天璣樓的帶隊人川斷,她從星羅拍賣閣帶回去的,父親是個賭鬼,為了出老千從小讓他練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本事,對他非打即罵,後來欠了賭債索性把他賣了,周轉各地才到星羅。


    “雨殺樓?”


    川斷回答:“隱在暗處的一個暗殺組織,成員保密,標誌性武器就是這柄二葉飛刀。”


    不過知道這個樓的人少,知曉這武器的人更寥寥無幾。


    安折夕揮揮手,川斷又消失了,外麵的喧鬧聲愈演愈烈。


    “殺了吧。”


    胡晗昱:“嗯?”


    “你要是想帶著出去殺也行。”


    “……還是現在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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