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周薑槐幾乎天天都在被嶽秦山爆頭。


    但他也同時發現,自己的骸骨強度每次在被嶽秦山擊碎之後,都會得到新一步的強化。


    尤其是腦袋。


    這狗日的嶽秦山到後麵幾乎槍槍照著薑槐的腦袋打。


    現在薑槐的頭甲已經進化得有棱有角,下頜骨處還有和蟲母的甲殼材質相似的黑金色防護外骨骼。


    可以說無論是顏值還是強度都進化了一大截。


    “嶽老師,別打了,你再打,我要進化成高達了。”


    薑槐躺在地上,抬起手求饒。


    “嘿嘿,和老子想的一樣。”


    嶽秦山一屁股坐在了薑槐的身邊,他用槍口敲了敲薑槐還剩下的半個腦袋說道。


    “明天就是考核了,咋樣,有信心不?”


    “我不知道,畢竟我連考核的內容都不了解,當然,如果是當沙包大賽,我覺得我能拿冠軍。”


    這話出口,嶽秦山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次的考核會比較特殊,小子。”


    笑過之後,嶽秦山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畢竟根據天啟會的觀測,一個月之後獸潮將會降臨這座城市,到時候你們這些新兵也會被分配到一些任務。”


    “所以本次考核會比較嚴格,如果沒有能力通過這次考核的覺醒者,將會被協會轉移到別的城市,作為有生力量保存下來。”


    薑槐的腦袋慢慢開始恢複,他坐起了身子看著嶽秦山。


    “您之前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


    “告訴了你也沒有意義,反而會增加你的壓力,小子,你知道陸丫頭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吧?”


    薑槐點了點頭而後問道:“那如果陸晚吟這次也沒有通過,她也會被轉移嗎?”


    嶽秦山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獸潮沒這麽緊迫,或許會的,但現在,她隻會被協會強製送上戰場,而且是最前方。”


    薑槐皺緊了眉頭。


    嶽秦山點起了一根煙,吸了一口之後說道:“畢竟在協會看來,如果三次考核都還是無法通過,那你的覺醒者天賦也就是浪費,倒不如去做點貢獻。”


    “這種事......”薑槐本來想說不人道。


    但如果真的獸潮占領了城市。


    那淩羽市最終也隻是會成為一座被遺忘的廢墟。


    其實從幾年前開始,陰謀論的評論就一直在網絡出現,期間還有很多關於拍攝到怪物的場景。


    甚至還有人透露,玉瓏市的封鎖根本不是因為什麽特殊疾病,而是因為某種力量的破壞。


    整座城市現在都已經淪為了廢墟。


    當然這種言論很快就會被刪除,並且發布者也會被線下約談。


    但就連之前作為普通人生活的薑槐都能感覺得到。


    這片看似平和的天空之下,其實一直籠罩著一層陰霾。


    如果城市繼續陷落,當局很快就會掩蓋不住這種程度的恐慌。


    當一切爆發的那一刻,一切都會陷入一片混亂。


    所以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獸潮。


    哪怕一次,一次勝利也好。


    也足夠鼓舞士氣。


    也許在這種環境之下,所謂個人的人道,真的會被忽略不計。


    薑槐不是什麽聖人,他救不了所有人,但陸晚吟。


    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嶽老師。”


    “啊?咋了?你小子發了這麽久的呆,終於舍得說話了。”


    “我會讓陸晚吟通過這次考核。”


    嶽秦山沉默了。


    在這棟廢棄的建築大樓裏,嶽秦山的煙頭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耀眼。


    “考核的時候,不要暴露身份,人類對獸的容忍度是0。”


    “那......嶽老師,您為何會選擇接納我,隻是因為我救了陸晚吟嗎?”


    薑槐問道。


    嶽秦山幹笑了兩聲後說道:“薑槐,老實說,隻靠覺醒者,我很難想象我們能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但是現在,如果一隻可以無限進化的獸能站在人類這一邊......”嶽秦山說著話,卻發現薑槐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失落。


    或許這小子是想聽:我覺得你是特別的,我覺得你是善良的,我覺得你就像我半個兒子一樣。


    這種話。


    但嶽秦山不能說。


    “如果你能站在人類這一邊,那我們便有了希望,薑槐。”


    他選擇了最殘忍的一個答案。


    但薑槐的這種沉默隻持續了幾秒,而後便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嶽老師,不管是獸也好,人類也好,我隻想好好的活著,希望我身邊的人好好活著,所以我會盡力的。”


    嶽秦山點了點頭。


    他很想說一句:也不要太盡力了,畢竟你也還隻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但這種環境之下......有能力的人,就不能成為孩子。


    嶽秦山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


    “行了,今晚就到這裏,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到8點和小陸子一起到協會大門口報道。”


    說罷嶽秦山揮了揮手,而後他走到破舊大樓的邊緣。


    “薑槐,有一件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幫我照顧好小陸子。”


    他的語氣裏沒有了平日的吊兒郎當。


    說完這句話後,沒等薑槐回答,他便直接從這拆了一半的大樓邊緣跳了下去。


    薑槐也走到了大樓邊,他已經看不到嶽秦山的身影了。


    關於嶽秦山的覺醒力量也是一個迷。


    四星以上的覺醒者都有隱藏自己檔案的權限,他們被賦予了更多的權利,同時在獸潮之中也會擔任更高價危險的任務。


    薑槐看著遠處的霓虹夜景不禁感慨。


    如果嶽秦山不在夜魔巡遊,或許他的生活也會更精彩一些吧。


    ......


    第二天早上7點,薑槐小心翼翼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本來以為陸晚吟還在睡覺,他躡手躡腳來到房間門口。


    打開門之後卻發現被單疊放整齊,床上卻沒有少女的身影。


    於是他在房間裏找了一圈兒,最後果然在陽台上看到了已經穿好了衣服的陸晚吟。


    今天的陸晚吟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身連帽運動服,下身是一條便於行動的運動褲。


    “還真是稀奇,你起得比我早。”


    薑槐笑著走到陽台,少女聽到薑槐的聲音之後縮了縮身體。


    “......你走路現在都沒聲音的嗎?”


    她轉過頭,有些不滿地看著薑槐。


    薑槐知道,自己對力量的掌控還沒到這個地步,隻是因為陸晚吟心裏在想著別的事才會沒有發現自己。


    “緊張嗎?”薑槐問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看著少女有些恍惚的眼神,薑槐撓了撓頭,而後抬手捧起了少女的臉揉了幾下。


    “幹什麽。”


    被揉著臉的陸晚吟有些不滿。


    “我在看到底是誰偽裝成了你的樣子,是不是感染者。”


    “別鬧。”


    “好啦,既然都是最後一次,那就是沒有退路了,不如放手一搏。”


    陸晚吟任由薑槐捧著自己的臉,嘴裏含糊地說道。


    “可是之前我都沒有通過......”


    “這一次不一樣啦。”


    “哪兒不一樣?”


    “你這不是有我嗎,你大哥我能文能武,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帶你考個試還不是簡簡單單。”


    看著薑槐自誇的樣子,陸晚吟不禁笑出了聲。


    她拍開了薑槐的手。


    “就你?你帶我通過考核,你這個小沙包。”而後她反手捏住了薑槐的臉。


    “到時候要是沒通過,可別來找我哭鼻子。”


    ......


    吃過了早飯之後,在薑槐的引導下,陸晚吟的情緒好了不少。


    而後薑槐也換上了一身比較輕便的服裝和陸晚吟一同來到了夜魔巡遊。


    與此同時。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在那淩羽市的城市上空的雲層之上。


    空氣逐漸開始扭曲,緊接著一道淺淺的裂隙撕裂了空間,如同一隻眼睛一般緩緩張開,向這座城市投去了它惡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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