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陸晚吟又回到了薑槐的身邊。


    二人在黑暗的客廳裏對視著。


    薑槐仍然保持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而陸晚吟則是坐在一旁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後薑槐忍不住了問了一句。


    “你會殺了我嗎?”


    陸晚吟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這要視觀察結果來定,如果你身上有任何被感染的跡象,我會殺了你。”


    “所謂的觀察,就是這樣坐在我旁邊一直盯著我?”


    “不然呢?”


    薑槐現在有些懷疑了。


    這真的是自己那位同學嗎?怎麽感覺和平時在學校裏看到的差別那麽大。


    “難不成你要住在我家?”


    陸晚吟點了點頭。


    薑槐:“……”


    薑槐隻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情簡直太離譜了。


    先是大學的人氣學姐向自己告白,還要和自己發生關係。


    在發生關係的時候這位學姐變成了怪物,掏出了自己的心髒。


    然後自己又被班裏的另一位美少女給救了。


    這位美少女也要住在自己家。


    難不成我是爽文小說的男主?


    叮叮叮——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薑槐發現這並不是自己手機鈴聲。


    而後他就看到陸晚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原來這聲音是她設定的鬧鍾。


    “到時間了。”


    陸晚吟說著站起了身。


    薑槐以為他要走了,剛想鬆一口氣,結果就看到陸晚吟直接開始解胸前的衣服扣子,然後抬手去脫裙子。


    很快她就隻穿著內衣站在薑槐的麵前了。


    “你這是幹嘛?”


    薑槐狐疑地問道,自己現在褲子被之前那隻怪物扒了一半,現在也算是隻穿著內褲。


    陸晚吟眼神微微瞥了一眼薑槐的重要部位,而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十點了,如果沒有任務,我每天都會在十點洗澡上床睡覺,規律的作息是延年益壽的秘訣。”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薑槐的浴室。


    薑槐:“???”


    嘩啦啦的水聲很快響起,蒸騰的水汽透過門縫飄出,給了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薑槐僵硬地坐在沙發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浴室的方向。


    水聲不絕於耳,每一下似乎都敲擊在他的心尖上。


    同一晚上,兩個不同的美少女都在自己家的浴室裏洗澡。


    這算什麽事啊......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方才陸晚吟寬衣解帶的畫麵,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鎖骨,還有那若隱若現的……


    “怎麽和之前的劇情這麽像,梅開二度是吧。”


    薑槐猛地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那旖旎的遐想中拉回。


    他低頭看向垃圾桶裏自己那顆心髒,而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心髒大哥,我對不起你。”


    就在這時候,他的胸前突然傳來一陣刺癢。


    薑槐抬起手想去撓一撓。


    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胸口開了洞啊,這可撓不得。


    可手已經觸碰到了胸口,但卻沒有任何的痛感傳來。


    他低頭一看,驚愕地發現剛才碗大的傷口現在竟然已經一點兒痕跡也沒有了。


    隻有那些斑駁的血漬和那顆已經和自己身體聯結斷開的心髒在提醒著薑槐剛才的一切都是不是幻覺。


    薑槐站起了身體,活動了幾下,發現痛覺也消失了,這一切都令他無比驚訝。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薑槐本想去開門。


    突然意識到自己滿身是血,而且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更重要的是現在房間的狼藉。


    雖然怪物的屍體被陸晚吟給燒了。


    可她的留在地板上的血液還曆曆在目。


    薑槐趕緊用最快的速度衝回房間換上了一身衣服。


    而後走到了門口。


    不管來的是誰,都絕對不能讓他進屋。


    打定主意之後,他詢問了一句。


    “誰啊?”


    “我。”


    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而就這一個字,薑槐就能聽出門外的是誰。


    他拉開了門,有些無奈地看著門口的少女。


    “有事嗎?”


    少女名陳寧。


    也是吊著薑槐五年感情不給予回應的那位女士。


    此刻她站在門口,一襲白裙襯得她肌膚如雪,美麗動人。


    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眼神冰冷地盯著薑槐,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昨天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陳寧開門見山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薑槐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是已經接受了周少爺的表白了嗎?我為什麽還要接你電話。\"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安安和陸晚吟的事,完全沒有心情去應付這個女人。


    況且讓她看到屋內的慘狀,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陳寧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她抱著雙臂,挑了挑眉,冷笑道:“我已經說過了,那天周少爺辦生日宴,他喝醉了抱著我親了一下怎麽了?再說了,我又沒有男朋友,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現在要睡了,晚安,祝你幸福。”


    說著薑槐就要關門。


    陳寧抬手把住了房門邊緣。


    “薑槐,我應該警告過你,隻要你有一次不接我電話,我們就斷交。”


    “好勒,我明天就讓大使館給您發函,咱們兩國徹底斷交。


    陳寧愣住了。


    她的確愛著周秦,那是她高中時候的白月光。


    但也已經習慣了薑槐這麽多年舔狗一般的陪伴。


    隻要自己想要什麽,薑槐會立刻買過來。


    隻要自己不開心了,無論什麽時候,薑槐也會來哄自己。


    就算是薑槐正在教室裏上課。


    隻要自己說一聲想喝奶茶了。


    他也會立刻跑出大學,騎著自行車到很遠的地方去買自己最喜歡喝的那家奶茶。


    可現在薑槐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薑槐,但我希望你記住,沒有下一次了。”


    薑槐滿臉問號。


    就在這時候,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而後陸晚吟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


    “對了,我沒帶睡衣,在你房間裏了找一件衣服,無心菜,你在門口做什麽......”


    陸晚吟走到門口,身上隻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色吊帶睡裙,若隱若現的身體曲線在睡裙下暈染出一片誘人。


    陳寧被陸晚吟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陸晚吟?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穿著我的睡衣?”


    薑槐真的覺得現在腦子很亂,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


    無論哪一件單拎出來都是能讓人大腦宕機的存在,而現在陳寧找上門,陸晚吟居然還來添亂。


    說起這件睡衣也是一個故事啊。


    當時陳寧的白月光,那位周公子要出國一年。


    她獨自買醉後把薑槐當做了周秦,那一晚他們發生了關係。


    事後陳寧痛罵了薑槐一頓,哭著把那件本來準備穿給她男神的睡衣當成垃圾一般扔給了薑槐。


    就在薑槐感覺腦子都要炸了的時候。


    陳寧突然冷哼了一聲,看著薑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薑槐。”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幾分鍾前地上還有一個呢,更勁爆……


    就在薑槐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


    而後一種柔軟的觸感立刻傳到了薑槐的手臂上。


    薑槐一愣,微微轉頭看去。


    就見陸晚吟已經換上了另一副麵孔。


    她麵帶微笑看向門外的陳寧說道:“怎麽回事啊,薑槐,這個大姐是誰啊?你不是說你是單身嗎~”


    “大姐......?你說誰是大姐!陸晚吟!我是你學姐!你不認識我嗎?”


    陳寧被這一聲大姐氣得暴跳如雷。


    她的相貌確實出眾,但和陸晚吟比起來,那就有些遜色了。


    即便陸晚吟不修粉黛,在顏值上也完全碾壓了陳寧。


    “學姐?啊~我剛洗完澡眼睛還有些澀澀的,看輪廓,我還以為是居委會的阿姨呢~”


    “你!你.....你再說一句!”


    陳寧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但陸晚吟明顯還不打算住口。


    “原來這件睡衣是你的啊?真沒品味......唉.....而且尺寸還不合適,無心菜,你看,穿a的話,胸口有點緊呢。”


    說著,陸晚吟還用手輕輕拽了拽胸口的布料。


    看得薑槐是麵紅耳赤。


    “你說誰隻有a呢!薑槐!你什麽意思!你憑什麽背著我找女人!”


    薑槐本以為自己會無所適從,但現在隻覺得……


    這不是挺爽的嗎?


    你在周公子懷裏嬌嗔的時候咋沒想到有這一天?


    他順勢往陸晚吟身邊靠了靠,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陳寧說道。


    “我的確單身啊,你還有別的事嗎?我女朋友不喜歡我和別的女生大晚上在門口聊天。”


    “你,你們!”


    陳寧指著薑槐和陸晚吟,身子慢慢後退。


    “薑槐,如果你是想找個人故意氣我,我告訴你,我並不在乎。”


    說完陳寧轉身就走。


    “唉,學姐~你的睡衣,不要了嗎?”


    樓道裏傳來了高跟鞋下樓的聲音。


    等聲音徹底消失之後,薑槐發現,身旁的少女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你還要摟著我多久啊。”


    薑槐問道。


    陸晚吟慢慢鬆開了手,而後啪的一聲關上門,拽著薑槐回到了臥室。


    “把衣服掀開。”


    陸晚吟說道。


    薑槐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慢慢掀開了自己剛換好的衣服。


    陸晚吟似乎渾然不覺自己現在這一身睡衣的裝扮有多麽撩人。


    她神色如常地走到薑槐麵前蹲下身子。


    仔細地觀察著薑槐的腹部和胸口,而後還伸出手去撫摸著薑槐那原本應該被貫穿的胸膛。


    “傷口已經徹底恢複,連身體器官都再生了。”


    陸晚吟慢慢抬眼,和薑槐對視。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吧。”


    薑槐說道。


    “你暫時安全了,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不存在任何死亡的可能。”


    “那壞消息呢?”


    陸晚吟慢慢站起身,用那雙冰冷的眸子看著薑槐。


    “人類不具有這種力量,在這七天的觀察時間裏,我會弄清楚你現在到底是感染者,還是覺醒者,如果你有一丁點的感染跡象,我會殺了你。”


    這的確是一個壞消息。


    薑槐心裏想著,而後慢慢起身走向客廳。


    “你去哪兒。”


    陸晚吟問道。


    “我去洗個澡。”


    “不行。”


    陸晚吟抓住了他的手。


    “我還有五分鍾就要睡覺了,等不及你洗澡了。”


    “???”薑槐滿臉問號。


    “你困了你就睡啊,你睡床,我等下洗完澡直接睡沙發。”


    “我說過了,24小時監視,就算你洗澡,我也必須要看著你。”


    陸晚吟不容置疑地把薑槐拽到自己身邊。


    薑槐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陸晚吟離他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吐息的溫度。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還有,這是我第一次執行監視任務,所以我必須要認真負責,也就是說,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啊?!”


    還不等薑槐說出更多的話,陸晚吟已經將他拽到了床上。


    “快一點,還有三分鍾,我睡覺的時間要遲到了。”


    “睡覺時間還有遲到的說法?你等等,真要睡一起?”


    陸晚吟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後她起身,快步跑到客廳,從自己脫下來的衣服裏拿出了一副手銬。


    哢嗒——


    而後她回到臥室直接把自己的手腕和薑槐的手腕拷在了一起。


    “還有一分鍾,我要睡覺了。”


    “等等,這是什麽意思?”


    薑槐抬起手,看著手銬問道。


    但陸晚吟已經縮進了被子裏,她直接拽了拽,就把薑槐也一起拉進了被子裏。


    “睡覺的時候不要亂動,也不要打呼,不然我會直接割破你的喉嚨,反正你能恢複,還有10秒,晚安。”


    薑槐滿臉懵逼地和少女躺在一個被子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和係裏活潑可愛的小太陽睡在一起了?


    十秒,還真就十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薑槐就聽到了陸晚吟輕微的呼吸聲。


    他看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明天再說吧。


    想到今天晚上短短一個小時,發生這麽多事情,薑槐就感覺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


    然後。


    他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


    ……


    哢嗒……


    哢噠。


    哢噠!


    朦朧之中,薑槐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詭異的辦公室內。


    頭頂上,那台年久失修的吊扇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它那生鏽的葉片在昏黃的白熾燈光下投下了扭曲的影子,像是一群幽靈在牆壁上翩翩起舞。


    燈光本身也顯得異常詭異,忽明忽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燈光背後窺視著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的黴味,混合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惡臭,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惡心。


    四周的牆壁上,斑駁的油漆剝落,露出了下麵陰森的水泥。


    但薑槐卻並未對這一切感到有任何的詫異。


    畢竟這個地方已經從他五歲開始就已經伴隨他了。


    這裏是薑槐的夢境。


    五歲那一年,他第一次做夢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相當恐懼的。


    這裏小孩子來說就如同鬼屋一般可怕。


    所以他並不喜歡睡覺。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知道了這種有著辦公桌以及檔案櫃,遍布著文件夾的地方叫做辦公室。


    可那扇通往辦公室外麵的門,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打開。


    “又來了啊……”


    薑槐歎了口氣,打算和從前一樣,坐到那柔軟的辦公椅上,數著風扇圈數,打發時間,等到自己醒過來。


    “嗯?”


    因為已經來過這裏無數次了,所以整個辦公室有一點細微的變化他都能察覺。


    他發現,牆邊那個巨大沉重且透著一股冰冷氣息的文件櫃門……


    被打開了。


    裏麵分層式地立著許多單獨的小櫃子。


    他走過去。


    拉開文件櫃的同時,一本文檔掉落在了他腳邊。


    薑槐撿起文檔翻開看了看。


    發現裏麵記敘著一些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事。


    【覺醒者和獸的戰鬥,已經持續了上千年,每隔數十年,便會出現一種名為“獸潮”的災難。


    無數的裂隙會帶來鋪天蓋地的獸。


    他們會出現在人類人口密集的城鎮並對其進行慘無人道的侵襲。


    耐人尋味的是,根據多次觀察,獸並不會占領人類的城市,他們在摧毀了人類城市之後會回到裂隙之中,並暗自等待下一次的進攻。】


    之後的內容被迷霧籠罩,薑槐無法看清。


    但這和他從陸晚吟口中聽到的覺醒者和感染者,難道是一個東西?


    自己生活的這個看似平常的世界。


    竟然會存在著這種魔幻又匪夷所思之事。


    他看向櫃子,發現裏麵還存在著許多的文檔,可都被封鎖著。


    就在這時候,隨著吱呀一聲響。


    那扇十多年都無法開啟的辦公室的門開了。


    同時他的腦子裏一片嗡鳴,一陣少女的低語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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