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詩急匆匆的出了院子,迎麵卻碰上一個人。


    周清羽的母親,周大學士的發妻。


    她五官秀氣,氣質溫婉雍容,保養的極好,年紀看起來不超過三十,和周清羽容貌頗為相似,若是和周清羽放在一起,旁人隻怕會以為是姐妹。


    不同的是周清羽身上更多是少女的青澀,而周母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成熟和雍容。


    “怎麽了,詩詩,你來找清羽嗎?”周母看到王詩詩,溫聲道。


    “伯母,你知道她去哪了嗎?”王詩詩看到周母,也是眼睛一亮。


    “她這段時間都在忙,要傍晚才會回來。”周母道。


    作為周大學士的發妻,周母不是個花瓶。


    她和周大學士在觀文學宮裏相知相愛,本身也曾是觀文學宮天驕,現在是個修為不俗的中三境修士。


    關於周清羽是浩然之“琴”的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周清羽這段時間跟在唐雁身邊。


    “是這樣的……”王詩詩趕忙將周文若取消蘇黯成績的前因後果,告訴周母。


    周母微微沉思。


    作為周清羽的母親,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和蘇黯有關,但想到神威侯的為人,她很快打消了懷疑。


    現在周大學士就在南疆協助神威侯布防,她和周大學士之前還商量著讓周清羽和蘇黯玉成好事。


    隻是後麵蘇黯無故扇了周清羽一巴掌,然後和司馬玥成親,他們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段時間蘇黯休妻,又救了周清羽,還成了大晉在世詩仙,和之前那個廢柴世子判若兩人。


    雖然還沒有跟周大學士通氣,但周母覺得周大學士現在肯定又已經在張羅給兩個孩子結親的事了。


    這個緊要關頭,可不能出現這種不利於兩家團結的事。


    周母看著眼前一身藕荷色齊胸襦裙、乖巧可愛的王詩詩,忽然想到清羽似乎跟她說過這個丫頭傾心於蘇黯?


    不過要讓她失望了,現在清羽父親和神威侯那邊估計已經商量好兩人的親事,這丫頭的身份也不能給蘇黯當妾,她注定和蘇黯無緣。


    周母心中思緒不斷,表麵上卻是溫柔的笑了笑,


    “清羽二叔他也是愛護她心切,不過這番舉動確實是他不對。”


    “勞煩詩詩你幫我向小黯和婉兒道個歉,等清羽回來一定讓她把小黯的成績補回來。”


    “嗯。”王詩詩興奮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伯母。”


    她迫不及待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婉兒和蘇黯哥哥,有了伯母的保證,蘇黯哥哥肯定能照常入修觀文學宮,她就不用擔心清羽跟蘇黯哥哥和婉兒關係決裂了。


    “路上慢點。”看著風風火火的王詩詩,周母溫柔的叮囑。


    真是個天真可愛的丫頭。


    她看著王詩詩的背影,周母心中感歎道,她都想把這丫頭收作義女了。


    王詩詩興衝衝的出了周府。


    周府外,蘇黯和蘇婉坐在馬車上等待著她。


    “清羽不在,但是我碰到了清羽她娘。”


    “伯母說這事是周二叔做得不對,她向你們道歉。”


    “伯母還說清羽下午能回來,到時候就能把蘇黯哥哥的成績補上了。”


    蘇婉的臉色好看了些。


    如蘇黯所說,周府不是每個人都像周文若那樣不明事理。


    周清羽的母親還是不錯的,和周清羽一樣知書達理,這樣也好,至少蘇黯不會再有一個像司馬玥母親那樣極品的丈母娘。


    三人返回侯府。


    與此同時。


    周府,大堂。


    “二爺,這是神威侯世子給您的信。”一名下人將一張折疊好的翰紙呈給周文若。


    “他想跟我說什麽。”周文若皺了皺眉,從下人手中接過翰紙,打開。


    紙上是一首詩,


    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


    看完紙上的內容,周文若死死壓抑著怒火,額頭上青筋直跳,手緊攥著紙張,恨不得把它撕碎。


    原以為紙上會是蘇黯自證清白,好說服他將成績補上的言辭。


    沒想到居然是一首詩,周文若也是個文人,他能看懂這首詩所表達的意思。


    草螢非火,荷露非珠。


    不取柴焰之火和明珠之光,就分辨不出來二者的不一樣。


    這是在諷刺他有眼無珠。


    方才蘇黯說他是害群之馬,周文若還沒那麽生氣,一個小輩而已,沒必要跟他置氣。


    但他專門寫了一首寓意詩,這種文人的嘲諷方式,成功讓他破防。


    蘇黯現在可是大晉負有名望的在世詩仙,他的每一首詩都會有大量的詩詞愛好者拜讀,廣為流傳大晉各地。


    要是這首詩傳出去了,他的名聲也就毀了。


    這是在威脅他,如果不把成績補上,就把這首詩傳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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