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完係統,讓它別忘了自己的事情後,陳歲時神魂歸位,回到身體中。


    許是刻製開門符,太耗費精力和腦力,她明明已經可以辟穀了,還是餓得不行。


    陳歲時拿上開門符,下樓去。


    她走到櫃台前,將一把開門符撂上麵,“看看有問題沒。”


    修士拿了一麵木牌,左右檢查了一會兒後,說道:“我得去樓上檢驗一下,才知道效果。”


    修士從櫃台後出來,陳歲時拉住他的衣袖,“等等,我想吃東西,你先讓我點餐了再去試開門符。”


    “行。”修士都聽見她肚子在叫了,自然緊著她吃飯的事情,去了趟廚房後回來,說道,“要等個一盞茶的功夫,道友先坐吧。”


    大堂隻有五六張桌子,陳歲時坐在窗邊,咬著一片雪餅等飯。


    普通食物沒有靈氣,她吃著都不頂餓,而且也恢複不了她消耗的靈力。


    陳歲時就是先填填肚子。


    不一會兒,阿鶯先端來了一碗粥,“靈獸肉的處理,要久一點,陳仙子先喝點粥填肚子吧。”


    陳歲時雙手端過碗,放到桌上,想了想,從儲物袋裏,抓出幾顆糖給她。


    “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大概就一兩文錢的樣子,收著吧。”


    她儲物袋裏麵,多的是糖果,這說明了,她在係統身上,花了多少冤枉錢。


    她的運氣,一陣一陣的,有時候能連抽三顆丹藥,有時候幾百抽下來,都是棒棒糖。


    陳歲時還給遠在三春書院的雲蕉寄了好幾大匣子過去。


    阿鶯聽她這麽一說,才小心地收下糖果。


    吃完飯後,陳歲時回到房間,運轉功法,煉化靈氣,眨眼間,五日過去。


    那對散修夫婦和姐弟,已經離開了客棧,外麵樹上套著的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


    陳歲時也要走了,她進廚房,問了阿鶯的想法,知道她願意加入自己的宗門後,當即又抓了一把棒棒糖給她。


    “最多一年,我就回來接阿鶯走,我發誓,我不是畫大餅的。”陳歲時豎起三根手指,言之鑿鑿,信誓旦旦地說道。


    一個單火靈根,既可以煉器,又可以煉丹,無論選擇哪一道,前途都不可限量,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麽可能遛人家。


    陳歲時見菀娘和阿鶯都是實誠人,答應了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會反悔,這才打包了一份糕點上路。


    修士送她出客棧,陳歲時看著那株樹,問道:“之前拴那裏的,一頭很漂亮的白驢子,怎麽不見了?”


    “不知道被誰拴那裏的,應該是被主人牽走了吧。”修士猜測道。


    陳歲時側目看向他,“不是你們客棧的?”


    修士道:“當然不是了。”


    “我們客棧養一頭驢做什麽?整個客棧,能活著的獸類,隻有山人的契約靈獸,那位犬大人。”


    其他的妖獸,進了客棧,都是被宰了上了客人的桌。


    就這位陳仙子,吃了不少。


    陳歲時不知道修士的心理活動,她揮揮手,說:“我走了,再會啊。”


    少女一身雪白的羅裙,不沾塵埃,直到客棧的影子,再也看不見,她取出隔絕神識的帷帽戴上,又祭出含光劍,禦劍飛行。


    含光劍近乎透明,遠遠看著,她像是腳下無物,馮虛禦風。


    而這,是金丹境修士才能做到的。


    山野裏趕路的散修,見了白衣飄飄的陳歲時,紛紛低頭,不敢冒犯。


    “看這方向,也是去往玲瓏洞天的吧?這已經是,我看見的第三位金丹真人了,此次玲瓏洞天之行,有的熱鬧看了。”


    “這麽多大人物去了,我們還能分到一杯羹嗎?”有人憂心忡忡。


    有消息靈通的修士,說道:“金丹也好,築基也罷,進了玲瓏洞天,修為都要被壓製,而且是修為越高,被壓製得越狠,機緣擺在麵前,未必輪不到我們。”


    “是啊,都已經到這裏了,難道還要因為,幾個金丹真人,就返回去嗎?”


    有修士惡狠狠地想著,“我不遠萬裏,從北玄洲趕到朱雀南洲,是不可能白來的。誰敢阻攔我拿機緣,我便殺誰!”


    “聽說清涼山,出了個修道的絕世天才,還是拜在了一位元嬰真君的門下,不知道此次玲瓏洞天之行,會不會遇到。”


    “說來也奇怪,玲瓏洞天這麽大的機緣擺在麵前,中州的幾大門派,似乎都沒什麽動靜。該不會有陷阱吧?”


    “人家中州行事,會讓你探尋到消息?說不準人家早就進入玲瓏洞天了呢。”


    “也是。不過中州的門派不來人,也好,若是玲瓏洞天,被大宗門把持住,哪還有我們這些散修什麽事。”


    “說起清涼山,我倒想起了與清涼山同為超級勢力的上陽宮。多年前,上陽宮帶回來一把絕世寶劍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聽說過,是宵練劍吧?上陽宮的運氣也是好,連這等寶劍,都能找到。”


    不知誰嗤了一聲,“運氣好又怎麽樣?現在宵練劍在上陽宮內,還不是沒人能拔出來。”


    “上陽宮掌教,倒是想把宵練劍留給自己的兒子,隻可惜,上陽宮少主,沒法讓寶劍認主。為了不讓寶劍被埋沒,上陽宮掌教,讓宗門內每個弟子都去拔劍,宣布誰能拔出寶劍,便收他為關門弟子,這麽多年過去,上陽宮新弟子都收了三五批了吧?這不,還是沒人拔出寶劍,這下子,臉都丟盡了,沒少被人看笑話。”


    “我怎麽聽說,宵練劍的消息,是卜天閣的傳人,子虛散人告訴上陽宮的,後來上陽宮又向子虛散人,買過一次消息,是問如何能拔出宵練劍的,結果被子虛散人戲耍了一通……”


    “什麽子虛散人,卜天閣真正的傳人都出來說了,他們卜天閣這一代,就一個傳人,我看這子虛散人不過沽名釣譽之人,和江湖騙子,沒什麽區別。”


    一名拿著折扇的年輕人,從旁路過,輕笑道:“人家可不是什麽沽名釣譽之輩,他並非卜天閣傳人這事,早就明晃晃告訴世人了。”


    待年輕人和背劍青年走過後,幾人麵麵相覷。


    “他這話什麽意思?”


    一人思付著,恍然大悟,“子虛子虛,烏有也。”


    這子虛散人是告訴大家,他這個名號,就是杜撰的,身份自然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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