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旅帥鄭非跟隨下軍佐符苓和其他幾名師帥,神色嚴峻地登上雍丘城城牆。


    眾人遠眺城外的宋軍大營,一邊低聲商議著。


    “宋軍三麵圍合雍丘城,唯獨放開西門,旅帥,你怎麽看?”符苓開口問鄭非。


    “卑職已派探子去城西打探過了,的確沒有宋軍埋伏。很顯然,他這是希望我們主動撤退。”鄭非抱拳回答。


    “嗬嗬,笑話!已經吃到嘴裏的肉怎麽可能吐出來?咱們好不容易才拿到這雍丘城,怎麽可能撤退?”符苓冷笑一聲。


    “就算戰鬥到最後一人,也不許後退半步!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是!”師帥們連忙一齊抱拳答應。


    “旅帥,宋軍三麵圍城,你估計他們的主攻方向在哪裏?”符苓盯著鄭非。


    “宋軍下軍將鍾離子規常年駐守在雍丘城附近,他和他的部屬們對雍丘城的城防應該會比較熟悉。依卑職判斷,他擔任主攻的可能性比較大。”鄭非拱手回答。


    “你們怎麽看?”符苓又轉頭詢問身邊的師帥們。


    “將軍,卑職認為旅帥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們應該重點防守東門。”師帥們也紛紛表示讚同。


    “嗯,那就再從南北兩側各抽調一千兵力,隨時準備增援東門。”符苓對師帥們發布命令。


    此時的雍丘驛館,氣氛倒是平靜許多。隻見曹永和曹闕父子正在伺候著子虞服下湯藥。


    昨夜,曹闕一到驛館,就馬不停蹄的給子虞切脈診斷,結果發現他隻是疲勞過度和傷心過度導致的暈厥,身體並無大礙。


    曹闕放下心來,隻是給他紮了一會兒針,就退出了病房。


    今天一大早,曹闕背著藥箱又來到子虞的房間。


    此刻,子虞已經蘇醒。


    他一臉頹廢地看著曹闕,有氣無力地問道:“曹先生,這是哪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公子,這裏是雍丘城、雍丘驛館。咱們有緣又重逢了。”曹業端過來一碗黃燦燦的湯藥,送到子虞的嘴邊,“喝吧,喝完這碗湯藥就好了。”


    子虞張嘴喝下湯藥,一臉愧疚地說道:“謝謝曹先生再次相救,先生的大恩大德,子虞真是沒齒難忘!”


    “公子快別這樣說,曹某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曹闕連忙擺手安慰。


    這時,魯襄和魯必殘也走進房來,見子虞已經蘇醒,魯襄連忙抱拳作揖:“公子真是命大,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魯大人,謝謝了……”子虞有氣無力地向魯襄一拱手,而後又看到他身後站著的魯必殘,於是略感驚訝地問道,“師帥,你也在這裏?”


    “嗬嗬,公子命大,我也命不該絕,咱們總算又重逢了。”魯必殘也雙手抱拳,嗬嗬一笑。


    “唉,命不該絕,”子虞苦笑著歎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劉鶯來,嘴裏喃喃地念叨著:“劉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命。”


    “師帥,你能不能派人去幫我找找劉鶯?求求你,子虞求你了。”子虞用渴望地眼神盯著魯必殘,請求道。


    “劉鶯?你又遇見她了?”一旁的曹永疑惑地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在西陵集,是她收留了我,是她救了我……昨天早上,我倆一起躲避追兵時,她不幸墜落河溝裏了。”子虞淚流滿麵的訴說著,“老天爺為什麽要如此虐我?我們剛剛重逢,可她卻又墜河了,生死未卜,嗚嗚嗚……”


    “師帥,求你幫我去找找她吧。”子虞拉著魯必殘的衣袖,繼續哀求。


    魯必殘感到有些為難,劉鶯昨天掉進河溝裏,到現在恐怕早就淹死了。自己手下這點人手,正在全力搜尋子德和戴蒙等人,哪裏還有功夫來管這點破事?


    魯必殘於是轉頭看向魯襄,讓他拿主意,魯襄有點心煩,於是揮了揮手:“那你就派兩個人去找找吧。”


    “師帥去找找也好。”曹闕這時也連忙插話,“公子這是心病,隻要人找到了,他這病也就好了。”


    “那好吧。”魯必殘無奈,答應著走出房門,然後朝驛館門口的兩名年輕兵丁招手喊道,“趙廷朔、趙廷望,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幫公子去找個人。”


    “是。”那兩名年輕兵丁連忙跑過來,然後又跨步走進子虞的房間,聽候他的安排。


    魯襄和曹闕父子頓覺無趣,於是都離開了子虞的房間。


    這時,隻見一名探子又匆匆忙忙地走進驛館,他找到魯必殘,並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麽,魯必殘於是便跟著他快步離去了。


    “曹先生,子虞的病情,魯某就拜托你們幾位了。”病房外,魯襄見曹闕父子望著魯必殘的背影發呆,於是沒話找話地提醒他一句,“諸位暫時沒什麽事,就回房休息吧。”


    “哦,魯大人不必客氣……謝謝魯大人的關心。”曹闕醒過神來,連忙向魯襄拱手道謝,然後便帶著曹永和曹業退回房內。


    “曹永、曹業,你們兩個先去熬些湯藥備著吧。”曹闕接著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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