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超和聶超的媽媽準備好了菜飯在等著潘麗,結果潘麗遲遲不來。


    “兒子啊?這潘麗不是六點多就下班兒嗎?怎麽這麽晚了還沒來呢?這都延遲快一個小時了。要不咱們兩個去鄉裏看看?她萬一在來的路上,一個女人,是很危險的?如果是她忘記來咱們家了呢?那樣倒是挺好的,至少咱們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聶超媽媽很擔心潘麗,真的是要來了,可這個路最多也就走半個小時,怎麽能走一個多小時呢?尤其是鄉裏到村裏的路兩邊都是雜草叢生和莊稼地,還有樹林兒,這萬一出了點兒意外該怎麽辦?


    聶超也擔心,不光聶超的媽媽擔心,隻是這麽大的夜晚,他們娘倆該怎麽去,聶超真的是不願意動彈!


    “媽媽,你說咱們這條件,真的是耽誤事兒啊,這要是潘麗有個手機或者有個傳呼機,我跟她通個信兒不就好了嗎?再說潘麗也是死心眼子,要來嘛就打個車來,要不來在鄉裏電話亭給咱們打個電話不也知道了嗎?這黑燈瞎火的,咱們娘倆怎麽去接她呀?”


    聶超隻是認為潘麗沒有做得妥當,就算來與不來的,應該提前告訴聶超他們一聲,免得聶超他們擔心。


    “你這孩子說這話,她那條件能那麽好嗎?她一個人掙錢,就算孩子現在被她的婆家人帶走了,可她不得生活嗎?她也是個會過人的女人,打個車那麽容易嗎?你啥都別說了,咱們兩個往下走走吧,咱們兩個看看她是來還是沒來呀?”


    聶超都有點兒不耐煩了,他不想下去接潘麗!“再等等吧,再等一會兒她不來,那就證明她不來咱們家了,咱們兩個該吃吃,該喝喝,把這菜再熱一下!”


    聶超媽媽知道聶超昨天晚上跟潘麗在一起,晚上都沒有回來,肯定跟潘麗住在一起了!


    “兒子,昨天晚上你跟潘麗沒有回來,媽媽心裏很清楚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該幹了什麽,你們是不是都幹了?你也不用跟媽媽撒謊,你看看你那脖子上麵?你就算再用你的衣領遮著,可是媽媽是能看到的?”


    聶超沒想到自己媽媽會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自己媽媽能懂,葉超很吃驚,也很驚訝!


    “媽媽,咱們家連個電視機都沒有,你怎麽知道我脖子上這個東西,是跟潘麗搞出來的呢?”


    聶超媽媽笑了!“咱們家是沒有電視機,那你媽我也不是傻子,我也是過來人呐?那咱們村兒的小青年我電視上看不著,我還看不到咱們就是這小青年幹什麽嗎?那家夥的我有時候一下地,那苞米地裏那幾個浪幾個浪的,那是幹啥呢?那一出來了,那脖子都給掐通紅的,那不是男女幹的壞事兒,還是誰幹的?別整天認為你媽啥也不是,你媽啥不懂,你媽啥都懂?媽媽之前跟你怎麽說了?你們隻是兄妹關係了,你怎麽能跟潘麗走在一起了呢?你這樣不就是拖泥帶水了嗎?萬一她對你不放過,你現在條件這麽優越,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對你自己的影響不好嗎?”


    聶超媽媽還是不懂潘麗的,她不懂得潘麗是一個真正愛他兒子的女人!


    “媽媽,沒有您想的那麽嚴重,我們兩個是有愛情的人,我們兩個走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男女之間這個事兒嘛!也是不好說的!您就放心吧!她潘麗無論怎麽愛我,她都不會追隨我去的,我還不了解她是什麽品行的人嗎?如果她真是嫌貧愛富的女人,我能跟她在一起嗎?說白了就是她真的太窮了,不然我不會娶別的女人!她為我付出的一切,她都是心甘情願的,因為她愛我,她深深的愛著我,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您,那就是她潘麗了!”


    聶超的媽媽聽著有點兒傷感,覺得潘麗太不值得了,怎麽會這樣的愛自己的兒子呢!都身為女人,她知道兒子前程不能毀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可這個女人這樣執著這樣的愛自己的兒子,她又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憐了!


    “唉!我們都是女人,我覺得她這樣做太可憐了,太不值得了。為你付出一切,她能得到什麽,能換來什麽,不就是換來跟你睡那麽一覺嗎?你是媽媽的兒子,媽媽沒有辦法,媽媽不能成全你們兩個,媽媽隻能說我會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的。今後你要發達了,你也不要忘記了她。你能給你以後的妻子買什麽,我希望你也能善待了潘麗!”


    聶超媽媽越覺得潘麗可憐,她就越想去看看潘麗到底是來了沒有,自己想罵自己的兒子,覺得自己的兒子太不是人了,就算自己不支持,可是要是真正的愛情,自己的兒子應該忠貞不渝的,不應該亂窮富之分男人要敢作敢當。可自己的兒子為了擺脫貧窮,寧可傷害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也不會娶她為妻,聶超的媽媽很矛盾!


    就在這時,聶超的媽媽聽到三蹦子的聲音了,聶超媽媽看著外麵。“看來是潘麗來了,這麽晚了,今天晚上吃完飯她還能走了嗎?”


    聶超笑了,聶超知道自己媽媽是什麽意思!肯定是想他們兩個的……


    “不走就留下唄,反正她也是你半個兒媳婦兒,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接受的,愛您的兒子,您應該感到榮幸,應該感到很自豪,不用您兒子吹灰之力就有女人送上門兒來,這是您兒子的魅力,您兒子的能力!”


    聶超媽媽很生氣,覺得自己兒子挺無恥的,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呢?可她再生氣那是自己的兒子她也喜歡她也高興,她也舍不得罵一句自己的兒子,隻是撇了撇嘴兒!


    “在家裏你可不能有這種惡心的思想,她是來幹媽家的,她不是來跟你私會的?你可要掂量著做?”


    “媽媽,我們兩個都已經成為夫妻了,您給我布置的炕上用品,還有房間不就像一個婚房一樣嗎?既然她來了,那你就成全了我們兩個,今後我無論發達到什麽樣的程度,您放心,我不會冷落到潘麗的!其他的您就不用管了,您就算管了,人家潘麗她自己願意呀?”


    潘麗媽媽心裏也想到了,反正自己也管不了自己兒子也管不了潘麗。潘麗自己願意,那自己還管這個閑事兒幹什麽呀!聶超媽媽隻能想到潘麗來了以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果然是潘麗來了,三蹦子停在聶超家的大門口兒。


    聶超媽媽直接出去迎接潘麗了,聶超沒有出去。


    聶超媽媽看到潘麗從車子上麵下來,怎麽覺得潘麗這亂七八糟的頭型,怎麽都沒有修一下邊幅就來了呢?


    不管怎麽說,這是第一次來自己的家裏,而且聶超的媽媽看到潘麗什麽都沒有帶,隻是抱著她那個破布包,聶超媽媽不是因為潘麗沒有給他們買禮品,而是覺得潘麗為什麽這麽狼狽不堪的來的!


    潘麗媽媽很擔心,直接走到潘麗的身邊,拉住潘麗的手,上下的打量一番麗!


    “孩子,你這是怎麽了?你這在飯店幹活兒怎麽造成這個樣子?”


    潘麗不想讓聶超跟聶超的媽媽知道她剛才經曆了什麽,那樣說出來多難聽啊!


    “媽媽,我這不是幹活兒了嗎?你想想我要來你們家裏,我把明天的活兒都幹出來了。這給我累的,給我造的,我這急忙來家裏也沒顧得上給你們買東西,我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來了,您可別介意啊?回頭等我再來的時候我給您補上?”


    聶超媽媽拉著潘麗就往裏麵走,聽到是潘麗幹活兒累的累成這樣的,她心裏就放心了,要不然她以為潘麗在路上被打劫了呢!


    “你說你這孩子下班兒了,過了點兒,到現在才來,媽媽可沒嫌棄你可以給我帶東西,媽媽隻是擔心你路上會遇到什麽危險?這你說一個人大晚上的我能不擔心嗎?我正要去找你呢?”


    潘麗拉著聶超媽媽的手,跟著聶超媽媽一起進了房間。


    聶超已經把菜飯都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潘麗跟著自己媽媽走進來了,又看到潘麗那個樣子,聶超嚇了一大跳。


    “啥玩意兒啊?你這造型是咋回事兒啊?你在路上遇到打劫的了?”


    潘麗笑了笑,把自己的包放在了炕上,這是潘麗第一次來聶超的家,她知道聶超家裏窮,可是她從來沒來過,今天來了一看到這小屋真的是不富裕的,聶超家真的很小,就算收拾的很幹淨,很漂亮,可那牆是紙糊的,還有用一些花布粘貼的,家徒四壁的樣子,真的什麽擺設都沒有,隻有一張吃飯的桌子,還有兩個破舊的櫃子,一個帶著花紋的大鏡子,那張吃飯的桌子還是聶超殘疾大爺留給他們的,那都已經算是大件兒了,其他的潘麗再也看不到家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可不被人家打劫了嗎?差點兒都沒來不了了?我還尋思你能下去接接我呢,我這一想啊?你都不能來,還真是的,你可真心大,你都沒有擔心過我嗎?人家媽媽可是擔心過我了?”


    潘麗跟聶超撒了小性子,這讓聶超的媽媽更加的深信聶超跟潘麗兩個人,昨天晚上沒幹什麽好事兒,這男情女愛的話,這要是普通兄妹,普通的同學關係能這樣子撒嬌嗎!


    “行了,看你這樣兒趕緊去洗一下子吧?把頭發整理一下,知道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路上被老爺們兒給你禍害了?”


    聶超的話其實說到了潘麗的心裏去了,她那可不是因為要來聶超家裏被老板給猥褻了,差點兒就失了身,失了她的清白了。


    就算潘麗現在再委屈,她也不敢說,她可不想在聶超麵前留下她不好的印象,她已經在聶超的麵前很低微了,曾經她的生活條件比聶超優越,她幫助了聶超,可是現在卻倒過來了,聶超活的越來越精彩了,越來越讓她高攀不起了,現在他們兩個還有這份感情,還能有這份愛情她已經巴不得了,求之不得的事兒了!


    聶超媽媽聽到聶超說出這樣沒有品味和素質的話,聶超媽媽很不高興,覺得自己的兒子培養成大學生,怎麽說話如此的不進口就出來了呢!就算聶超媽媽心裏她知道,明知道聶超他們兩個現在不單純的關係,可聶超的媽媽是不會揭穿他們兩個這種行為的!她可不想承認自己的兒子睡了潘麗!


    “聶超,潘麗是你的妹妹,你這當哥哥的還是大學生呢?你怎麽能說出這種難聽的話呢?今後在潘麗麵前,你要做一個哥哥的樣子,你要再說這種難聽的話,媽媽都看不起你,媽媽這不是白供你了嗎?”


    聶超被自己的媽媽批評了,可潘麗並沒有生氣,沒有覺得什麽,兩個人開開玩笑而已,潘麗洗好了手,也梳理了一下頭發。


    知道聶超跟聶超的媽媽早就做好飯了,肯定在等著自己。


    潘麗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飯桌前麵,盛了三碗飯!


    “媽媽,別生聶超的氣,我們兩個什麽關係呀?他在我麵前不敢說這種話,他還能在別人麵前敢放肆嗎?我知道你們娘倆等我半天了都餓了吧?這菜肯定又是熱過的?原來想給聶超你們兩個帶點兒飯店裏的好吃的,結果忙的沒顧上!”


    聶超跟聶超的媽媽也坐下來了,端起潘麗給盛的飯,聶超媽媽覺得潘麗這孩子挺實在的,剛到這兒就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兒。


    “潘麗呀!媽媽家條件就這樣,媽媽還真沒有準備啥?”


    聶超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一桌子菜並沒有大魚大肉,非常的簡單,非常的樸實。就像一家人吃飯一樣,根本沒有刻意沒有刻意招待潘麗。


    潘麗也是了解的,也知道聶超的家庭條件,也沒有挑剔聶超媽媽給做的一桌子的菜。就算再清淡,潘麗也沒有覺得對她的不尊重。


    “媽媽,咱們一家人不能說兩家話嗎?你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再說了,我也不是外人兒啊?表麵上我是你的幹女兒,私下裏我寧可承認我是你的兒媳婦兒,我寧可見不得光,我也願意當您的兒媳婦兒,我也不想當您的幹女兒?”


    這話潘麗說的,聶超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了,該怎麽答複了,聶超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潘麗今天說這話,有點兒像訛上聶超了呢!


    這讓聶超心裏很慌,瞬間撂下碗筷兒了!


    潘麗一看自己說的話,讓聶超跟聶超的媽媽眼神兒都變了!


    “媽媽,你可別害怕,不是說我不想做您的幹女兒。我的意思你們要聽明白,我真的是愛聶超,可是現實沒有辦法,我隻能做您的幹女兒。我不能因為我愛聶超,我就影響聶超。我寧願做聶超背地裏的女人,背後的女人,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聶超辜負的。我一樣會覺得是幸福的,我對聶超的愛勝於愛過了我自己了,隻要聶超能幸福,隻要聶超能願意,還說讓我給您當幹女兒,就讓我上你們家來當保姆,我都願意的!”


    現在聶超跟聶超的媽媽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女人,聶超愛的如此癡狂了,已經愛到了自己完全失去了尊嚴和地位了!


    聶超媽媽給潘麗加了點兒菜,心疼眼前這個女人,就算自己兒子有高學曆,將來有高工作!


    可對於一個潘麗來說,聶超媽媽還是可憐這個女人的,憑什麽愛上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有什麽值得讓她去愛的?


    聶超媽媽認為愛情是不分貧窮與富貴的,可惜自己的家庭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再低人一等了,再過貧窮的日子了。就算違背著自己的良心,也要讓自己的兒子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的傻閨女啊?你如此的癡情,讓媽媽真的很心疼你,今後媽媽把你當女兒一樣待,媽媽愛著你,媽媽疼著你,媽媽保護著你!你的癡心,你的癡情,你的善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隻能支持你們兩個在一起,但是媽媽不會反對我兒子對你的愛,如果他今後發展好了,他有錢了,他對不起你了,媽媽會怨恨他的!”


    人有時候真的不善良,不是不善良,隻是善良了別人的時候,或許傷害了自己!


    在愛的執著裏,如果是相互的他們不會區分於貧窮和富貴。


    隻是單方麵的愛是卑微的,是卑賤的,因為單方麵的愛這是一個人的執著,一個人的真摯。


    如果要愛就兩個人相愛,要不愛就請不要,單方麵的去愛,因為單方麵的愛是真的很傷人,真的是不值得去愛。因為單方麵的愛他得不到回報,得不到任何的回饋,因為是單方麵的愛,沒有承諾的,也沒有諾言的,也不會被支持的,也不會被理解的!


    現在潘麗就是單方麵的愛著聶超,愛到了骨子裏,愛到了心裏,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愛到了讓她作為一個女人,如癡如醉的地步了,完全失去了她的尊嚴和她的體麵。


    有時候想想這女人呐,要愛就愛自己,想愛的人寧可一生得不到,也不要隨便的去愛一個,不愛你的人去生活,因為那樣的愛情更卑微,或許愛一輩子也換不回來幸福的一生的!


    愛情就是個矛盾體,我們愛的人,並不會成為我們永久的陪伴,愛我們的人,或許我們不珍惜!


    聶超是有優越感的,因為聶超在所有人麵前都是優越感的。


    不管潘麗怎麽愛他,怎麽卑微的愛著他,他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因為他的確是潘麗高攀不起的對象了!


    聶超的心裏很滿足,滿足於現在的樣子,從回來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沒有人搭理他,無人問津他!而是對他的崇拜,對他的高攀和對他的誇讚,還有維護,這讓聶超的心裏更加的自豪和驕傲!


    吃完了飯,時間也不早了,聶超媽媽原想是讓聶超自己睡西屋,可是西屋沒有燈,葉超剛回來幾天,他還沒顧得上在那個西屋拉個燈線,他害怕自己兒子最後一個晚上在家住,要被小蟲咬了該怎麽辦!


    他不讓聶超去西屋住,聶超他們隻能三個人住在一個屋裏。這麽小的房間,三個人擠在一起還是比較擁擠的!


    可是聶超的媽媽也不能自己去西屋住,讓他們兩個住在這個屋裏,那不就是助攻了自己的兒子放蕩的行為!身為一個女人,她即使不同意潘麗嫁給自己的兒子,可她也不讚成聶超這樣傷害一個好女人,本來潘麗就夠可憐了,這要是有一個健全的家,潘麗怎麽可能如此的可憐,沒有人管!


    聶超媽媽是遠嫁過來的女人,在這裏受盡了冷落和歧視,自己知道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不容易,她同情潘麗,又很矛盾!


    聶超媽媽也不能讓潘麗獨自住在那個西屋,西屋破破爛爛的,也沒有燈!


    聶超看出自己媽媽的為難了,家裏的行李就那麽兩套,一套是聶超的是新的,一套是自己媽媽的破舊的,自己曾經那個破的行李已經讓自己的媽媽翻新了,套上新的被罩,就是聶超現在所用的那套!


    聶超媽媽沒有想到,潘麗這措手不及的來家裏,根本沒有讓她準備,也沒有提前準備出來,真的是很難為情,也很不好意思,可現在沒有辦法!


    隻能委屈叛逆,也隻能委屈自己的兒子,家就是個家,就是這個窮家,就是這個破家要麵子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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