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先雪開口道:“我們認為黑色液體代表的是吞噬或者說弱肉強食,當生命進入它的範圍時他會吞噬這些……抵抗不了他的人。


    但是當他進入生命之中的時候就會慢慢的同化生命體,用機械零件取代五髒六腑,或者說直接放棄改造身體直接控製大腦。”


    盯著周圍人疑惑的目光他又解釋了一句:“我們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裏是因為亦佤幫我們抑製了體內的黑色液體。


    也就是說現在黑色液體泛濫了出來,如果我們不能夠在奈佤摧毀心髒之前將她鎮壓,下一個沒有生命的就是我們。”


    這時候,水流的簌簌聲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一大塊一大塊溢出的黑色液體占據了每個人的所有視野,冷藏庫的冰塊產生了裂縫。


    吞噬,已經開始了。


    百裏亓說道:“唐衝和我去撒解藥,將那些汙染者和被汙染的人解救出來。”


    蕭明影點了點頭:“我和小願,先雪去牽製潘天祁,盡量給你們打掩護並且把幕後主使逼出來。這位小哥去幫百裏他們吧。”


    孫子堯道:“我跟你們去。”


    蕭明影皺了皺眉,不解地望向願向晚,他並不是覺得孫子堯沒了右手實力會大打折扣,而是每次看著他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被一條蛇盯上了一樣,反正他直覺讓孫子堯和潘天祁碰上後果不可預料,而現在他們正處於一種不能走錯一步的局麵。


    他們這幾個人裏麵隻有願向晚和孫子堯比較熟悉,其他的人想說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願向晚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和孫子堯又何談的上什麽交情,就算他真的是自己小時候的那個孫家孩子,也已經是十幾年都沒有聯係了。


    之前的行動一直都在一起不過是憑借一點點的熟悉感和共同的利益驅使,而現在她能夠感覺到現在孫子堯好像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目光從他被鯊魚牙齒咬了一口留下現在已經愈合的血洞處劃過,願向晚開口道:“百裏你們灑下解藥之後開足馬力去冰山。孫子堯,你跟我們,萬事小心,一切以大局為重。”


    ——


    遙遠的小島上氣氛卻完全不像副本裏麵的人那麽沉重,反而充滿了激情與歡樂。


    “雖然每年都要看一次最後的結局,但是現在看著難免還是覺得熱血沸騰啊。”肖笑摸著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感慨地說道。


    曹鬼卿瞪了他一眼:“您那是熱血嗎?真的不是涼下來的血回爐重造嗎?”


    整個場地的氛圍突然間就冷了下來,雖然肖笑平時也是一個愛開玩笑的性子,遇到誰都可以調侃幾句,別人跟他開一些過分的玩笑也隻是一笑而過,或者笑眯眯地懟回去把對方嗆得啞口無言。


    但是過去對他來講卻是無法被觸碰的禁忌,每個死城裏的老人都會對那件事感到遺憾,肖笑更是在回來之後消沉了好些時日,還是曹鬼卿實在看不下去了強硬地把他拽了出來。


    一個奶媽和一個謀士在競技場裏麵打了三天三夜,後來兩個人誰也不提,也沒有人會在他們麵前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也隻有曹鬼卿有那個資本那個身份去跟肖笑說這些。


    肖笑聽完他的話也隻是笑笑,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坐姿越發沒個正形:“別這麽說啊,我們當時不就是在這個副本裏麵遇見的嗎?是誰當時一個奶媽還想去近戰的?”


    曹鬼卿翻了他一個白眼:“那也比某些人當時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好。”


    兩個人鬥的這幾句嘴順利地將場子暖了回來,旋即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了這次副本所有人的表現。


    “百裏亓和願向晚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真的腦力風暴啊,下次把他們兩個丟到一個戰力副本裏麵去鍛煉鍛煉。”


    “唐衝這小子也不錯,雖然看著呆了一點但是為人仗義有勇氣。”


    “花先雪這是打算往治療方麵發展了嗎?老曹你要不要看看收個徒弟?畢竟你也空虛寂寞冷了這麽久。”


    ——


    孫子堯聽了願向晚的安排,在蕭雨晴個人的強硬要求下小弟弟也跟著他們一起。


    孫子堯嗤笑了一聲,他沒掩飾聲音,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但是蕭明影隻是抬了抬眼皮沒說什麽。


    趕到甲板上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就是數以百計的汙染者同時湧向了他們出來的那個小口子,如他們所料,所有的汙染者都來到了這裏。


    蕭明影眨了一下眼睛,那抹紫色變得如夢似幻,下一個刹那除了這些人所有的汙染者意識瞬間停滯,連月色都恍惚了一瞬。


    花先雪掌心向下,密密麻麻的陣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蓋了整個船麵,蕭雨晴同時伸手,無數藤蔓從地底湧出來纏繞上汙染者的四肢。


    願向晚帶著百裏亓,孫子堯帶著唐衝,前者在每個喪屍的頭上輕巧地跳躍著,後者則適時灑下已經調配好的解藥,從左到右從前往後,數十個又數十個的汙染者倒了下來。


    在天空中的人回來之後藤曼收回,而所有沒有倒下掙紮出了幻境的汙染者還沒有來得及前進一步就被突然燃起的火焰燒了個正著。


    百裏亓和唐衝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馬上朝著駕駛室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船外黑色的液體從海底悄無聲息的漫了上來。


    在海鷗看來這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甲板上就隻剩下了屍體,它尖叫了一聲之後猛然飛遠,下一個呼吸的時候黑色的液體吞沒了他剛剛站著的船舷。


    潘天祁的身影從海底升起停在了船頭最高的地方,他的周身都被黑色的液體所包裹,陰暗的皮膚和昏黃的雙眼無一不彰顯著他已經成為了那個傳說中的終極。


    那個願向晚最開始信口胡掐的“為科學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現在卻成為了真實。


    隻見他輕蔑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啊從來不知道科學的偉大之處,感情啊都是讓人變得弱小的東西,現在就讓我來把你們從脆弱中解放出來。


    放心,等你們都乖乖聽話之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他的手心處托著一個白色的心髒,和亦佤的心髒存在一些相似的地方,但是又卻是完全不同的個體所擁有的。


    奈佤·萊特的心髒。


    被保存在冰庫裏的白色心髒同時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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