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王守建一腳踢開了大門衝了進去。


    老桶劫持了姚一梅,他靠牆而站,將一把匕首架在姚一梅的脖子處。


    姚一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嘴裏嗬嗬地嚷著,也沒有掙紮。


    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人,以目前老桶又累又餓,胳膊上還有傷,她一下就能掙脫老桶的控製。


    “你給我放開她!”王守建看到姚一梅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心疼極了,他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說。


    “你給我下套。”老桶怪叫道: “快給我準備一些食物,再拿兩件厚衣服,放我走,不然的話我殺了她。”


    “好,我給你準備,你別傷了我大姨!”王守建這時才發現院子裏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三十多歲!


    “退出去!”老桶又命令圍在他身邊警察,並把匕首又向姚一梅的脖子逼近。


    “你把刀拿遠點,我這就給你拿吃的。”那個女人叫道。


    “快點快點!”老桶狂叫道。


    喬夢遠揮揮手,讓幾名警察往後退。


    王守建依然拿著棍子站在那,他思索著對策!


    正在這時,隻聽老桶“啊”的慘叫一聲,手中的匕首掉了下來。


    這時王守建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伸手就將姚一梅摟在懷裏,並飛起一腳朝老桶踢去。


    老桶被他一腳踢飛,在地上打著滾,口中噴出鮮血來,哎喲哎呦叫不停。


    兩名警察上前迅速將他製住了!


    這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眾人還沒有看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


    “一梅!”王守建問道:“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姚一梅並不認識他,隻是對他笑了笑。


    “這是誰打的?”喬夢遠拉著老桶的手問。


    隻見老桶的手背被打得青紫,手背的骨頭被打碎了,他疼得哇哇叫!


    “喬叔叔,這是我打的。”王天保手裏拿著一副彈弓笑嘻嘻地說。


    “你小子還會這個?”


    王天保說,他小時候就用彈弓打野兔野雞這些野味兒來改善夥食。


    他說他練習打彈弓可認真了,對著樹幹打,對著從洞裏爬出的老鼠打,所以他的彈弓打得非常精準,後來基本上是很隨心所欲的百發百中了!


    “一梅!”喬夢遠走了過來。


    姚一梅的頭發有些花白了,她的眼神空洞,已失去了曾經的光芒,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喬夢遠問王守建現在是跟著他們回去,還是在這留下來。


    “夢遠,你去忙吧,我們先在這待幾天!小丁醒了告訴我一聲。”王守建又壓低聲音說道:“如果陳玉秀允許親友去探望時,你告訴我一聲。”


    喬夢遠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和她什麽關係?”


    “普通朋友,我們在’花花世界’上班認識的,我覺得那姑娘不是個壞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呀?”


    “小丁也曾和我提起過她。”喬夢遠說:“守建,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他拍了拍王守建的肩膀。


    “好了,守建,相信我!等我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就去找你喝酒。好好照顧一梅,天保,今天你表現得不錯,照顧好媽媽,喬叔叔還有事先走了。”喬夢遠又走到那個女人麵前說了幾句,就和他的人走了!


    “天保,這是你媽媽,快來!”


    “阿媽!”


    “一梅,快看,他是天保,我把我們的兒子找回來了!”


    “天保?”姚一梅喃喃道,也許這兩個字牽動了她某個記憶深處,她在嘴裏不停地念著:“天保、天保……”


    這時那個女人走了過來:“大叔,你認識我大姨?”


    王守建見那女人長得眉清目秀,中等個頭,白淨的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眼睛裏閃著智慧的光芒。


    “你是?”


    “我叫田小香。”


    “你好,小香。我叫王守建,這是我兒子天保。她是我的媳婦姚一梅,我找了她很多年。”王守建邊說邊從口袋裏摸出照片,遞給田小香:“你瞧,這是一梅年輕時的照片。”


    “哎呀,真是我大姨,她長得可真漂亮,仙女似的。”


    “小香,你能告訴我一梅是怎麽到的這裏?在你們家住了多長時間?她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王守建一連串的問題。


    這時姚一梅拉著天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又開始唱起那首兒歌來……


    天保很乖巧地依偎著姚一梅,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他也跟著姚一梅的歌聲輕哼著。


    王天保雖然以前沒有聽到過這首兒歌,但幾遍之後,他竟然也會唱了。


    王守建看到他們母子依偎在一起唱歌,他的眼圈泛紅了,眼眶裏隱隱有晶瑩的淚珠在閃動……


    “王叔,快請坐。”田小香給他拿了一張小凳子來。


    田小香對王守建說,她嫁到錢家來時姚一梅就已經在錢家了。


    公婆告訴她,姚一梅是他們在溪邊撿到的。當時她昏迷不醒,公婆把她帶回家後,她昏睡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可是醒過來後,問她什麽她都不知道,姓什麽,多大年紀,從哪裏來,姚一梅都搖頭。


    她身上沒有任何的東西能證明她的身份。


    後來公婆又請村裏的醫生幫忙看,吃了很多藥也不管用,大家就猜測可能姚一梅就是一個傻子,自個兒出來瞎逛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村裏的人就勸公婆將姚一梅送走,可是公公覺得姚一梅長得像他多年前淹死的妹妹,他們兄妹感情特別好。姚一梅的到來,他覺得是天意,於是錢氏夫婦決定收留姚一梅。她記不得自己叫啥了,公公決定就讓她姓錢,讓大家都叫她錢大姨。


    “小香,你公婆呢?我要當麵感謝他們!”王守建說。


    “他們在幾年前去世了。”田小香說:“他們交待我和大發要好好照顧大姨,盡可能幫大姨找到親人。”


    前些年,他們一家人都生活在夾子溝很少外出。


    自從興國去了縣裏上學,大發開始在城裏走街串巷賣山貨後,他就把姚一梅的照片貼在竹筐上。這樣幾年過去了,也沒有人任何人知道姚一梅家人的消息。


    “謝謝謝謝!”王守建此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輕輕舒展開來,他微笑著,流露出無盡的感激與喜悅。


    “王叔,你們今天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田小香問。


    王守建就講了秦老師的事。


    “哎呀,原來是秦老師呀,秦老師這人可好了……”田小香講起秦老師來滔滔不絕的。


    “聽,他們唱得真好聽。”田小香說:“我們村裏的人都會唱這首歌。哦,對了,興國說曾經有兩個人路過這裏,他們聽到了大姨的歌聲,其中一個男子說這首歌很熟悉,他也會唱。”


    “什麽時候的事?那男子是誰?認識一梅嗎?”


    “興國說他們就是聽到大姨的歌聲進的院子,兩人聽了一會兒就走了。興國還問其中對這首歌熟悉的男人認不認識大姨,可那男人說不認識。後來興國又覺得那男人在撒謊,他覺得那人應該認識大姨。不過,小孩子的話不能太相信。”田小香說。


    “興國說那人長什麽樣了嗎?”王守建問。


    “他說是個大高個,長得玉樹臨風的,小孩子學了兩個成語就隨時掛在嘴上。”田小香笑道:“還玉樹臨風呢?如果那人真撒謊就不配用這樣的成語來形容他!”


    “玉樹臨風?”


    “那是誰呢?”王守建思忖道。


    “葉青川?不可能!難道是他?”


    這時遠在洛水鎮的郭成林覺得右眼皮猛的跳了起來,而且跳得很厲害。


    阿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郭成林自己開車!


    他坐在車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搖下車窗,點上一根煙,慢慢的抽完了,這才啟動車子,前往辦公室。


    “老郭!”電話響了,他接通後傳來袁天勇焦急的聲音:“他媽的,那娘們兒又跑去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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