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葉俠士,在蛾眉橫翠,粉麵生春的美人麵前,英武的麵子可不能丟,也不能認慫哦!”蘇仙童嘲笑道。


    其實那年葉青川隻有十七歲,他怕蘇仙童笑話自己從小就勾搭美女,故意把年齡說大了幾歲。


    而他遇到的那個持刀搶劫的黑衣男子也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名叫範小兵。


    葉青川偷偷瞄著範小兵,他見範小兵長得瘦小,心說:我能吃得住他。


    而且他也想在美女麵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的勇猛,他趁範小兵轉身之際,沒有絲毫猶豫,出手快捷迅猛,宛如夜色中的獵豹,一腳踹在了範小兵的屁股上。


    範小兵不曾想葉青川會從背後偷襲他,一下子被踹了個狗吃屎,手上的刀掉了,順著石階飛出老遠,而他嘴唇被磕破了,臉皮也劃拉出幾道血口子。這下子,他囂張氣焰蔫了,隻能趴在地上顫抖不已,


    “哈哈哈,小子,敢和我鬥,你他媽的還嫩了點兒。”葉青川狂笑道。


    他猛的撲了過去,一腳踩在範小兵的背上,然後又卡住了他的喉嚨。


    範小兵瘦瘦的,沒有多少力,又加上脖子被卡得死死的,他的呼吸不暢,腦袋充血,漲得通紅,渾身無力,一下子就失去了戰鬥力。


    範小兵嘴裏“嗬嗬”地叫個不停,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哼哼啥?”葉青川說著就解下他的衣服,把他的手反綁起來。又將他的外褲退下一半,防止他逃跑。


    “大哥,大哥。”範小兵叫道:“你聽我說,聽我解釋!”


    葉青川一把將他提到石桌邊讓他靠著,然後啪啪抬手給了他兩個大耳光。


    “大哥,有話好說,兄弟我,兄弟我好些天沒吃飯了!”範小兵於是眼淚鼻涕地訴說起自己的遭遇來。


    他說自己老家在西部的大山裏,從小父母雙亡,一直跟著舅舅長大,生活非常困難。前些年舅舅也去世了,他這些年一直到處乞討,最近才到了洛水。


    葉青川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頓時心生惻隱,他原本是想將他扭送派出所的,這時看到他可憐兮兮的,就帶著說教的口吻訓了範小兵一番,然後讓他走了,還把自己的那些錢一並送給了他。


    “葉青川,你是不是濫用愛心,這人後來還幹壞事沒有?其實按我的經驗,他這樣的人不受到懲罰,改不了的。”蘇仙童說:“你當年也是一個小屁孩,有什麽本事去教訓別人,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哼!”


    “蘇仙童,你怎麽盡往壞處想,別把人都想成十惡不赦,惡大惡極的人!”


    “我告訴你,葉青川,狗改不了吃屎,你真是狂妄自大。你說的這個範小兵,他後來還犯沒犯事,你知道嗎?說不定還犯有大案子。如果真犯有大罪,與你也脫不了幹係!哼,還說教,你有什麽資格去說教別人!自不量力!”


    “蘇仙童,你……”


    葉青川正準備繼續說,這時他一抬眼看到王守建站在一邊。


    “不和你爭了,王叔,我來告訴你一件大事,昨天晚上郭成林被人揍了!”他講得眉飛色舞,幸災樂禍的表情表現到了極致!


    王守建靜靜地聽著他講述,他在心裏琢磨:“範小兵,這人不是讓趙誌去幹殺人的事嗎?蘇仙童確實說得對,對待惡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他又轉過頭向裏屋望去,雖然葉青川滔滔不絕地講著,但小紀並沒有出來聽!


    “青川,那人抓到了嗎?”王守建問。


    “抓?黑燈瞎火的,抓不到的!王叔,如果我遇到了那人,我才不會抓呢,我就讓他順利逃走,特殊情況下我還會幫他逃走呢!”葉青川笑道。


    “你簡直是非不分!切!”蘇仙童說:“助長歪風邪氣!”


    “蘇仙童,你才分不清好人壞人!那姓郭的是好人嗎?如果是好人,方妮會變成那個樣子?我敢肯定,方妮就是被郭成林害成那樣的!”


    “葉青川,沒有證據別亂說!小心告你誣陷誹謗!”


    “蘇仙童,你真有點搞笑。剛才範小兵,你們素未謀麵,卻嚴加指責對方十惡不赦。而到了郭成林這裏,你就開始心慈手軟了,把他想成好人了!”


    葉青川嘴裏“嘖嘖” “兩聲:“我告訴你,如果有證據我早就找嚴冰去抓他了,現在就是沒有證據而已!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郭成林就是凶手!我會追蹤他的蛛絲馬跡,揭開他虛偽的麵具,讓他的真麵目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付出代價!哼!”


    “凶手?這個帽子你最好別給人亂扣!”蘇仙童仿佛和他較上勁兒了!


    “哎呀!我不和你爭吵,我們拭目以待。天保,走,我們出去練練,別和這見識短的人爭論,浪費我的時間。”葉青川說著就拉著王天保出去了!


    “葉青川,你說誰見識短?”蘇仙童緊跟在他們身後。


    ……


    王守建看他們三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走遠了……


    第二天,王守建帶著王天保回翠港灣村了。


    這麽多年沒有回家,王守建家的房子有些破敗了。他領著天保花了幾天時間將房子拾掇好,勉強可以住人了。


    村裏的人聽說王天保回來了,大家都替王守建高興,可是見到天保呆傻的模樣,又不免歎息一番!


    李富友也聽說了這件事,他還親自來村裏看了王天保。


    “老王啊!天保回來了就好,我心裏的這塊石頭也落下一半了。”李富友說。


    “一半?”王守建不解。


    “可不是一半,那一半是邊少文,如果他也回來了,那不就全了嗎?”李富友說。


    “哦,對對對!”


    “還有一件事讓我這些年來始終參不透?”李富友又說。


    王守建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就是喬大爺,那年天那麽冷,又是黑咕隆咚的,他跑山上去幹嘛?唉,這真成謎了!”


    “是啊!他是一個好人!”王守建說:“我現在真覺得對不起夢遠!”


    “為啥對不起他?”


    “我和夢遠親如兄弟,喬大爺就如同我父親一般,我沒有照顧好他,怪我,都怪我!”王守建喃喃道。


    “嗐,老王,這怎麽能怪你呢!”李富友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帶好孩子,天保找到了,就得好好過日子了!老王,抽時間到派出所給天保把身份證辦了。”


    王天保去辦身份證後的兩天小紀也回來了。


    她家的房子這些年來都由她哥嫂收拾著,屋子十分整潔,小紀回來也不用操心拾掇。


    當晚,小紀做好兩個菜給王守建送去。


    “小紀,”王守建在門口攔住她,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轉過頭對天保說:“天保,來把菜端回屋。”


    “紀阿姨。”王天保接過小紀手中的萊,笑嘻嘻地說:“謝謝!”


    “我和紀阿姨說幾句話,你在屋裏先玩玩。”王守建對王天保說。


    他看到天保進了屋子,轉過頭來對小紀笑了笑。


    小紀在他的笑意中卻感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懾人氣場,他雖然笑了,反倒讓小紀有些慌張錯亂了。


    小紀感覺不到王守建笑意裏的溫暖,反而在心底不覺泛起了一絲冷意,漸漸地,這冷意浸遍了她的全身。


    “你考慮好了嗎?”王守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冰冰地問。


    小紀點點頭,低聲說:“我聽你的,明天就去,我決不放過他。”


    “那是你的事!”王守建的臉上掛著的是一種冷冰冰的表情,仿佛冬日裏凝結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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