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部告急!請周邊所有能支援的部隊立刻增援!”通訊員絕望地衝著電台大喊。


    目前所有能夠前往支援的救援部隊都在路上了,最快能夠到達的部隊是155航空團的空中支援,他們的武裝直升機正在飛來的路上。


    旅長看了一眼營帳外麵,透過帳篷門簾之間的縫隙能看到火光衝天,不斷地有士兵奔向前線,繼續投入戰鬥。


    “哢嚓。”


    旅長從自己的槍套中掏出手槍,看了一眼作戰指揮室裏麵的眾人:“除了通訊員,所有人員準備作戰!”


    副官和團長全都拿出了自己的配槍,跟上旅長的步伐朝著營帳外走去。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失誤……早就他媽開m1a2把這群畜生碾平了!”旅長忿忿地罵了一句。


    當初的演習事故導致此刻急需使用坦克、裝甲車等載具的時候卻根本拿不出來,隻能讓士兵扛著最基礎的輕武器上去和喪屍作戰。


    他走到了防線的最前方,此時喪屍已經有些許越過了中央食堂區域,朝著西部的指揮室開始發起攻擊。


    “啪!”新兵旅的旅長站在沙袋製成的簡易障礙後麵,抬腳踩在沙袋上,舉起手對著靠的最近的一隻喪屍扣動了扳機。


    那隻喪屍的頭顱被子彈打得狠狠向後仰,接著倒在了地上。


    旅長大喊一聲:“先生們,把它們送下地獄!”


    受到旅長鼓舞的士兵們氣勢大漲,紛紛投入到作戰中。


    喪屍大部隊開始越過中部食堂區域,對西部指揮室發起進攻。


    也有一部分喪屍被南部倉庫區的第8步兵團a營士兵所構成的防禦點吸引了注意力,轉而向南部倉庫區發起進攻。


    保羅上尉罵了一句:“他媽的,去把反坦克炮給老子扛出來!”


    幾個士兵轉身走進身後的倉庫,從倉庫中扛出了幾支at4型反坦克火箭筒,以及幾枚空心裝藥破甲彈。


    “狠狠地打!”保羅上尉手裏扛著一支at4,裝上了彈藥,對準狂嘯的屍潮打出了一發破甲彈。


    破甲彈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快速地墜落在屍潮當中,劇烈的爆炸和破片炸得屍潮四分五裂,緊接著又是好幾發破甲彈跟著墜落在了屍潮中,甚至有喪屍的屍體被炸翻上了天。


    “爽!”保羅上尉高呼一聲。


    來不及讓他高興,那些屍潮被炸出的空缺很快就被填補上,之前的屍潮大部分是由軍營內的士兵組成,現在補上空缺的是難民營中難民轉變成的喪屍。


    難民的數量比起士兵隻多不少,而且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地上竟然還有些喪屍沒有被炸死,身穿戰術背心和戰術頭盔的士兵喪屍,在被破甲彈的破片炸成兩截之後,還在依靠著上半身的雙手在地上移動著。


    這一幕讓在場的士兵無不頭皮發麻,那些在地上匍匐著爬行的喪屍速度依然不慢,它們不知疲倦地用雙手在地上不斷地爬行,朝著他們的防線發起攻擊。


    倉庫區也有不少的喪屍是通過圍牆翻越過來的,隔離區的圍牆隻是一層鐵絲網而已,很快就因為翻越圍牆的喪屍數量太多,倉庫區東邊的圍牆不堪重負倒了下來。


    這下喪屍的攻勢就更加一馬平川,失去了鐵絲網作為緩衝,大量的喪屍從東部圍牆的缺口朝他們湧了過來。


    西部作戰指揮室的防線也不容樂觀,盡管新兵旅旅長帶著指揮團隊也加入了戰鬥,但擺在他們麵前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就是——彈藥不足。


    “打光了!我彈藥打光了!”


    “我也打光了!”


    陣線中不斷有人報告彈藥告罄,原本還很密集的火力逐漸變得稀疏,陣線上的步槍和機槍槍聲逐漸變成了手槍槍聲。


    “上刺刀!”一名連長大喊著,他身邊的士兵紛紛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刺刀固定在了槍口上。


    “殺!殺!殺!”


    士兵們揮舞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等到喪屍靠近到沙袋前就照著喪屍的頭部狠狠戳過去。


    他們早就已經殺紅了眼,他們已經不在乎犧牲,即便是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此時也爆發出了驚人的意誌力。


    一時間槍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士兵們用冷兵器和血肉戰鬥的聲音。


    可喪屍是不計代價不論存亡的,它們的攻擊往往是數個甚至數十個喪屍撲倒一個人。


    很快防線就出現了缺口,新兵們盡管非常努力試圖擊退喪屍,卻仍然無法避免被喪屍攻破防線的命運。


    “旅長,14點鍾位置出現空缺!”


    “10點鍾方向!喪屍撲過來了!”


    “它們到處都是!它們在我的……”


    “我們要守不住了!”


    “陣線失守了!後撤!後撤!”


    零星的槍聲中不斷傳出士兵們的呼喊和慘叫聲,喪屍已經如同潮水一般衝破了陣線。


    新兵旅旅長絕望地看著他身邊還在做困獸之鬥的士兵們,舉起自己的m9手槍看了一眼,槍膛裏還有一發子彈。


    “該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了。”他舉起手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旅長!”他身邊一名團長看到了,高聲驚呼想要製止他。


    “啪!”子彈穿過新兵旅旅長的頭顱,新兵旅旅長應聲倒地。


    周圍的士兵們被槍聲驚得愣了一下,然後他們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和喪屍搏鬥。


    “旅長!”一名士兵大喊著,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喪屍的咆哮聲淹沒。


    “不要停!繼續戰鬥!”團長接過旅長的指揮權,揮舞著手中的手槍大喊。


    盡管士氣已經受到了嚴重打擊,但士兵們依然堅守著陣地,他們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了,剩下的戰鬥全是因為他們除了廝殺別無他法。


    困獸猶鬥,至死方休。


    天空中響起巨大的轟鳴聲,一架架mh-6直升機向著難民營的上空飛行著。


    直升機劃過難民營的上空,地麵上一群喪屍聽到這巨響抬起了頭,朝著軍營的方向撲了過去。


    “泰坦,這裏是獅鷲2-1,已抵達指定位置,正在部署。”直升機駕駛員將直升機懸停在軍營中央區域的上方,中央區域的喪屍如同一條湍急的長河,喪屍瘋狂地湧向南部倉庫區和西部作戰指揮室區域。


    “.50口徑機槍準備完畢,可以開火!”直升機兩側的士兵已經隨時準備好向地麵的喪屍傾瀉火力。


    “……等不到泰坦的命令了!直接開火!狠狠地揍它們!”無線電頻道中傳來了駕駛員的吼聲。


    兩側的機槍手同時扣動扳機,一陣猛烈的火力立刻從這幾架直升機的兩側傾瀉而下,密集的子彈如同暴風雨一般掃向地麵上的屍潮。


    “南部倉庫區域還有地麵部隊在作戰!”


    “收到,正在向南部倉庫區域上空移動。”


    機槍的火力不斷向地麵上的喪屍輸出,屍潮在猛烈的火力下被打得支離破碎,地麵上的第8步兵團a營也不斷地用at4反坦克火箭筒朝著屍潮不斷轟擊。


    屍潮的數量被這樣猛烈的攻擊削弱了不少,不過仍然有非常可觀數量的喪屍正在不斷朝著南部倉庫區域發起進攻。


    西部作戰指揮室已經全麵淪陷,在高空隻能看到黑壓壓的喪屍在翻越圍欄試圖衝向南部倉庫區域。


    保羅上尉手中的m4a1突擊步槍槍管被打得通紅發燙,幾乎已經不能再發射了,他已經用這把槍連續發射了將近12個彈匣,他的手指也已經因為連續扣動扳機而變得麻木。


    他把這把m4a1丟在了一邊,掏出了自己的m9手槍繼續射擊。


    身邊的士兵也是類似的情況,他們的步槍幾乎已經不能再發射彈藥,並非是因為彈藥不足,而是因為過度連續發射導致槍械過熱,如果繼續強行使用這支槍發射,很可能會導致槍械炸膛。


    “彈藥不足,我們要返回基地補給了!”天空中的直升機駕駛員在無線電中說。


    其他幾架直升機也是同樣的情況,彈藥耗盡的直升機對於地麵部隊來說毫無用處。


    地麵上的喪屍比起最初的屍潮已經削減了非常多的數量,不過仍然有超過500個數量的喪屍在朝保羅上尉的位置發起攻擊。


    保羅上尉絕望地看著眼前如同潮水一般的屍潮:“真他媽操蛋……”


    “第8步兵團最精銳的a營,竟然要在這種地方全軍覆沒了。”保羅上尉喃喃自語著,周圍的士兵們也感到無比的絕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再怎麽訓練有素,沒有武器就沒辦法反抗。


    保羅上尉最後扣動了一下扳機,他的手槍子彈也已經打空了,這下真是什麽都不剩了。


    at4反坦克火箭筒的穿甲彈也打完了,他們手上還能夠作為武器的隻剩下冰冷的匕首和刺刀了。


    “他媽的!死也要把這群喪屍的牙給拔了!”士兵中有人高喊一聲,緊接著周圍的士兵紛紛響應,他們抽出了匕首和刺刀,準備投入最後的戰鬥。


    天空中的武裝直升機已經清空了彈藥,隻能眼巴巴看著地麵上的a營陣線逐漸失守。


    身旁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又站起來,保羅上尉已經感覺不到絕望了,他機械地揮舞著自己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對著喪屍不斷發起攻擊。


    “轟!”陣線中有人在最後一刻拉動了身上手雷的拉環,破片手雷在屍潮中爆開,升起一陣陣鮮血構成的血霧。


    保羅上尉隻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身後傳來,他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猛地向前推去,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耳邊響起了無數喪屍的咆哮聲,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最後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難民營失守,重複,難民營失守。”直升機駕駛員在無線電頻道中重複著,那股無力和絕望的心情通過無線電傳達到了每一個士兵的心裏。


    2017年8月29日,淩晨1點34分。


    法國巴黎,夏爾·戴高樂機場。


    “等著吧,還有半個小時,前往羅馬尼亞的飛機就會出發了。”約翰叼著一根香煙對調查隊的眾人說。


    法國這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出現了不少病例,機場對外也是關閉的狀態。


    機場大廳裏隻有很少幾個空乘人員和機組成員在等待,他們也都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看起來非常嚴肅和緊張。


    調查隊的成員們也是全副武裝,都戴著口罩,他們正在等待前往羅馬尼亞的航班,希望能夠找到治療這種病毒的方法。


    “頭兒,你真的認為我們能夠找到治療方法嗎?”剃刀問身旁的寇伯特。


    寇伯特也點起了一根香煙,坐在候機大廳的沙發上:“呼……誰知道呢?這不歸咱們管,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他們這些科學家的安全。”


    剃刀的語氣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了……我們真的能搞定嗎?”


    寇伯特笑了笑,吸了一口煙,又輕輕吐了出來:“這不像你啊,怎麽婆婆媽媽的?”


    剃刀聽了他的話,很久沒有說什麽,直到寇伯特的香煙快要抽盡了,他才說:“我沒有保護好格蘭戴爾……我覺得我很失敗……尤其是溫蒂……”


    “放心。”寇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溫蒂她不會希望你這樣的,她一定希望你能努力救更多人。”


    剃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候機大廳裏大多數的調查隊成員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幾乎沒有人說話交談。


    楊思洛依然在看著手機上的中國疫情相關的新聞。


    瑪德琳對他小聲說:“楊,你覺得那個家夥怎麽樣?”


    楊思洛抬起頭,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寇伯特正用腳踩滅煙頭:“嗯……機場候機大廳是禁煙的,我覺得他沒什麽素質。”


    “你真是缺乏情調。”瑪德琳笑著搖了搖頭,“這家夥挺帥的。”


    “是嗎?是你喜歡的類型?”楊思洛笑了笑,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不再是新聞的界麵,而是一張女孩的照片,清秀的眉眼和甜美的笑容,以及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


    “嗯……他挺帥的,不過……嘿,楊,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女朋友。”瑪德琳看到了楊思洛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楊思洛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你單身呢。”


    瑪德琳笑了起來:“是啊,我之前一直在忙工作,沒時間談戀愛。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一個新的開始了。”


    楊思洛也笑了:“祝你好運。”


    兩人的對話被寇伯特打斷:“登機了,各位。”


    調查隊的成員們紛紛站了起來,把行李和裝備背上,準備登機。


    在登機前,寇伯特走到了帕特裏夏身邊:“帕特裏夏博士,我們一定會找到治愈這種疾病的方法的,對吧?”


    帕特裏夏看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一定會的。”


    寇伯特笑了笑,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幾個特勤幹員都跟在他的身後走了上去。


    一聲尖叫打破了候機大廳的寂靜,一個機組成員突然躺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


    調查隊的成員們立刻反應過來,寇伯特率先擋在了調查隊的前麵,掏出自己的glock-17手槍指著地上的那名機組人員。


    “該死,他不是戴著口罩嗎?怎麽還會感染?”寇伯特大聲問,很顯然沒有人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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