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群不缺乏好事者,有人開設賭局。


    賭劉升多久會被凍得受不了跑出來。


    一眾人在寒風中被凍得搓著手道:“我賭一刻鍾。”


    旁邊有人分析道:“這好歹是帶兵打仗得將軍,這麽點意誌力能沒有?我賭半個時辰。”


    先前賭一刻鍾得被一分析,瞬間後悔想要拿回自己的賭注,被莊家打回道:“買定離手。”


    一眾人紛紛下注,最多得賭劉升一個時辰就得堅持不住。


    就沒有買劉升真的能在裏住上一夜,他們在外麵都已經被凍得直打哆嗦,更不要提在雪屋裏了。


    一旁得米興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得看著這幫二世祖,先前他也是不信的,但雪屋落成後,他是第一個進去感受的,那溫度,比磚瓦房都要暖和。


    這幫人注定被莊家通吃。


    這時劉升透過煙囪對著米興說道:“米興,你也幫我下注,就賭我今天不出去,一千貫。”


    有了劉升得加入,氣氛更加得活躍,甚至有人搬來了帳篷,守在雪屋外,等著劉升出來。


    一群人被凍的縮頭縮腦,不停的搓手,烤火,添加衣物。


    反觀劉升和牛大在雪屋中圍著邊爐,大口吃喝,牛大甚至覺得有些熱,直接打起了赤膊。


    一二世祖咽了口口水道:“張兄,你有沒有聞道一股香味?似乎是涮爐子的肉香。”


    那名被問話的少年道:“我先前就聞到了,還以為凍出幻覺了。”


    眾人被他們的話語吸引,紛紛聞到了肉香味。


    有人開口道:“似乎是那個雪屋的煙囪飄出來的。”


    眾人不禁圍了上去,“還真是。”


    有人憤憤不平,他們在雪屋中吃邊爐,我等跟傻子似的在這守著不賭了。”說罷負氣離開。


    但還有不少人在等待,邊爐總不能吃上一夜吧!


    就不信熬不到他們出來。


    米興在一旁暗自道:“走吧!趕緊走吧!你們怕是凍死,裏麵都不會出來。”


    一部分人走了,一部分人留下,他們堅信這樣的雪屋住不了人。


    一刻鍾,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了。


    原本隻當做鬧劇的城中百姓也紛紛出城,觀望著這座雪屋。


    好奇道:“裏麵怎麽沒動靜了?將軍是不是凍死在裏麵了?”


    有人發出疑問要趕緊進去看一看。


    “怕不是小將軍愛麵子,凍死在裏麵了。”


    米興讓一眾軍士守在門口,拒絕任何人的進入。


    就在這時雪屋入口的簾布被打開,一個人頭爬了出來。


    眾人驚呼道:“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我就說他們凍的受不了吧!”


    幾個打賭的人,急忙查看時辰多久了。


    有幾人狂呼道:“哈哈,是我贏了,是我贏了。”


    隻見牛大睡眼惺忪的看著眾人道:“你們圍在這裏作甚?”


    牛大打了個哈欠,米興上前問道:“老牛,你怎麽出來了?將軍呢?”


    “我跟將軍吃飽了在裏麵睡覺,將軍嫌我打呼嚕太吵,將我踢出來了”。


    一旁的民眾笑道:“牛將軍是在說笑呢,怕不是在裏麵凍得受不了才爬出來的吧!”


    牛大翻著白眼,懶得理這幫幫鳥人,就要往城中軍營中走去嘴裏還念叨。“我還真舍不得這雪屋,住著比軍營暖和多了”。


    有幾個膽大的?上前握住牛大的手。


    “不像是騙人的,手還是暖和的。”


    人群中看熱鬧的,應州司馬,錄事,參軍也混跡在人中。


    他們也不信劉升能夠在這嚴寒天氣下在雪搭建的屋子裏待上整個晚上。


    可眼前的所有人都告訴他,劉升已經在裏麵待了不下一個時辰,根據剛出來的牛大也看不出絲毫失溫的症狀。


    而劉升更是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樣子。


    這讓三人不經產生好奇上前道:“米將軍,可否讓我等進去與將軍談談。”


    這一下米興為難了,這三人雖是自願掛金而去,但劉升也沒說罷免他,現在不上不下的...


    這時雪屋中傳來一個聲音道:“讓他們進來。”


    米興這才鬆了口氣,不過臨進之前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搜了一個遍。


    將三人弄了一個臉紅。


    米興垂手道:“勿怪怪,誰讓今天下午參將大人剛刺殺過將軍,不得不防。”米興將參將咬的的很重。


    參將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抱歉道:“是某衝動了,此事過後某願受罰。”


    司馬,與錄事橫眉道:“我們與那武夫不熟。”


    米興:將牛大又拽了回來,塞上一把弓弩,和匕首一腳將其踹了進去,隨後對著三人道:“天氣嚴寒,不知三位家中取暖可有什麽問題?”


    三人一愣,看著米興,隨即笑了笑。


    學著牛大一般爬了進去。


    剛一進雪屋,與想象中嚴寒不同,感覺溫度陡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肉香。


    溫度也是極高,剛一進來便感覺臉上有些潮紅。


    這是溫差極大造成的現象。


    隻見劉升靠坐在一處皮襖上,手捧著一本書借著油燈在看。


    三人進來後,劉升頭也沒抬。


    隻有牛大靜靜的把自己縮在角落,拿著弩對準他們三人。


    就這樣靜靜的,仿佛沒有人。


    感受了一會三人對視一眼,突然跪地道:“將軍我等錯了。”


    這時劉升才放下手中的書道:“你們錯了?司馬大人怎麽會錯?司馬大人不是準備上書朝廷告我草菅人命,我還等著朝廷的審查呢!”


    司馬臊紅了臉,將頭埋的更低,似乎隻有這樣尷尬的就不是他。


    見司馬不說話,劉升冷哼一聲,隨即望向錄事。


    舉起手中的書道:“何不食肉糜?我聽從錄事大人的建議,把晉文帝的一生,都看了一遍,錄事大人可否告訴我何不食肉糜,和我劉升有何關聯?”


    錄事如同司馬一般,拚命的把腦袋往地上埋。


    劉升跳過參軍繼續說道:“你等可知,因為你們不執行本將軍的命令,應州今夜有多少人受凍死去?”


    “我乃軍人,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上有言下必行。”


    “此非常時刻,當行非常之事,諸位告訴我,違抗軍令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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