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升岔開話題道:“官家答應給的物資,何時能夠送過來?”


    劉升已經按照約定攻下了應州,那麽朝廷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種師道並未作答,而是與劉升扯起了曆史。


    說起來安祿山與李林甫又說起了狄青與韓琦。


    劉升哪裏還不明白,這是告訴他朝中有人好做官。


    他乃是蔡攸一手提拔起來的,屬於蔡攸一係的人。


    但現在蔡攸已經失勢,他這個被貼上蔡攸標記的人,會備受打壓。


    而蔡京在朝中獨掌大權,且蔡京有心招攬劉升。


    那王黼便屬於蔡京嫡係。


    讓劉升將繳獲的戰馬交與蔡京,由蔡京進獻與官家,至於那些奇珍異寶可以送與蔡京。


    種師道完全是把朝堂的局勢分析了透徹,又手把手的教導劉升為官之道。


    領兵在外的武將,想要得到朝廷的看重,得先拜碼頭。


    劉升故作聽不懂,想要他低頭?不可能。


    “種將軍,朝廷給與我等的物資什麽時候能到?”


    種師道看著劉升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又是一個不願摧眉折腰事權貴的。


    種師道欣賞也很羨慕劉升,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整天對著文官客客氣氣,也想如劉升一般,將那幫不說人話的文官吊起來打一頓。


    但他不能,身後有一家老小。


    活了這麽多年,他見多了劉升這種人,但這種人在任何時代都注定活不下去。


    種師道麵露難色道:“小劉將軍,今年朝廷起二十萬大軍北伐,所耗物資頗多。


    秋末南方又有亂民造反,童帥率領7萬大軍南下平判。


    堵在南方的叛軍,截斷了漕運,如今朝廷也是難以為繼。


    東拚西湊也不過為將軍湊了一千石糧。


    甲胄兵器也都是先被童帥征調南下。”


    一千石糧,有十二萬斤,聽起來很多,但劉升有兩萬多的將士,就算一天一斤,滿打滿算也不過六天。


    種師道還想再解釋。


    劉升直言道:“我收複了應州,朔州,朝廷就給一千石糧食,是嗎?”


    種師道也覺得這話有些難以說出口。


    最後歎了口氣道:“朝廷有朝廷的難處,我等身為臣子,小劉將軍你要理解。


    最後咬牙道:“我西軍可為將軍擠出五千石糧。”


    “省著點用度,在三州征召一些,熬過這個冬天不難,童帥平叛順利,南方的漕運就快要打通了。”


    劉升冷哼道:“朝廷困難,朝廷再困難,還缺我這萬把人的吃喝,我們為朝廷拚死拚活,結果連飯都吃不上。


    將軍,你總說朝廷困難,可如此困難的朝廷明年開春還要起兵伐契丹?這朝廷可不像將軍所言。”


    種師道頓時無言,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要麽自籌軍餉,要麽拜在蔡京麾下。


    自覺無趣,便以軍務繁忙為由告辭離開。


    種師道不擔心劉升會反,打下應州就是自絕於契丹。


    沒有朝廷的輜重,僅靠三州之地,劉升也養不活麾下軍士,等到了絕境,不用種師道提醒,就會主動進京拜大佬。


    在種師道看來,劉升還是太年輕,不懂人情世故,缺少官場的毒打。


    王黼見種師道和劉升拜別上前,不付先前的傲慢,陪笑道:“將軍,送予官家的500匹戰馬和奇珍異寶呢?我一並帶回去,好替將軍獻與官家,官家必定龍顏大悅。”


    宋國朝堂又一次刷新了劉升對這個時代的認知,想用一千石糧就想換他500匹上好的戰馬,還有那些奇珍異寶,生意哪有這般做的?


    況且趙佶悅不悅和他劉升有什麽關係?


    一千石糧食就想換他五百匹戰馬,想屁吃呢!


    劉升想也沒想直接回絕道:“將士們腹中饑餓,答應送與官家的戰馬被將士們宰殺吃了。”


    “應州幾番大戰下來,哪有什麽奇珍異寶,是我等鄉下人,不曾見過好東西,勿把垃圾當寶貝,就不拿去汙了官家的眼了。”


    劉升語氣冷漠,演都不想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升反悔不想給了。


    王黼雖不喜,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生怕劉升要將他留在這裏。


    目送種師道離去,米興和梁守一圍了上來道:“將軍,怎麽了發生了何事?為何不讓王府黼將戰馬送入京城?“


    劉升冷哼道:“我們惦記著皇帝,但皇帝未必惦記著我們,皇帝的賞賜下來了,一共一千石糧食。”


    二人皆有些不可置信,我們的戰功,就算打對折,也不可能隻有一千石糧吧!更何況還有我們的糧餉呢?“


    二人皆是不信,米興更是直言,必然被王黼貪汙了。


    劉升目光冷峻,喊住要追出城的米興,貪汙?皇帝給的基數就在那裏,文官就算再沒良心,貪汙九成,那也不過一萬石,多吃幾天罷了。


    糧食劉升暫時不缺,劉升一路抄家滅族,將的來的糧食分與百姓,又被契丹人從雲州南下,一路搜刮而來,堆積在應州。


    他們不敢搶士族的糧食,但對平民百姓,下手可就沒有顧及了,結果兜兜轉轉,左手轉右手全都便宜了劉升。


    其實宋廷和契丹都不缺糧,各大士族手中堆積的糧食,多的糧倉都堆不下,缺糧的是那些百姓和官府。


    但逢亂世,都是吃飽了撐的,才能發生戰爭,若是餓的提不起刀還打什麽仗?


    但很多時候打著打著,局勢就朝著人們不可預料的地方發展,最後饑荒開始,止戰休養生息,糧食豐收在打....觀遍曆朝曆代,差不多都是如此。


    手中有糧,劉升也生起更大的野望,劉升站在城頭,目光深邃的看著北方對著索拉卡說道:“如今我等以占據應州城,其餘縣城也當歸順。”


    古代城池一般都是以戰略要地,或者關隘險地為防守,一般州城陷落,隻要縣令不是腦子抽水的,都鮮有抵抗。


    一是縣令手中無兵,二是州城或是郡城,都是城堅高大,州城都守不住,縣城更沒有可能。


    隻要派兵上前交涉承諾不屠殺百姓,都不會抵抗。


    由索拉卡這個曾經的應州守將去勸說,效果更是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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