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有幾處小小的雜樹林,也已現出了凋落的衰容,枝頭未墜的病葉,都帶了黃蒼的濁色,盡在秋風裏微顫。


    劉升帶著軍馬向著東南行軍,行至一處開闊地,劉升突然下令,紮營休息。


    眾將皆是滿臉疑惑,天色大亮,為何突然要紮營?


    劉升給出的解釋是,從昨天開始眾軍士神經都緊繃著,接連高強度的行軍連口熱食都沒吃上,已經讓他們疲憊不堪,現如今從雲中城換取大量的肉食,該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番。


    很快一座軍營拔地而起,營中殺豬宰羊,好不熱鬧。


    劉升端坐在營帳中,身旁隻有吳澤陪著他。


    寬大的營帳隻有兩個人顯得很空曠,劉升也不說話,隻有吳澤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表達心中的喜悅,幻想著以後。


    不停的和劉升訴說著。


    如果阿叔阿娘知道,你做了統領一支大軍的將軍,該有多麽高興,說著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劉升靜靜的望著,吳澤說的,他並不能有感觸,像個局外人看著,聽著。


    隨後劉升也略顯悲傷道:“是啊!當初從村子裏走出來的,恐怕也就隻有你我還活著,那天若不是你,此刻恐怕我也不在了。”


    “升哥你瞎說什麽呢?你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有事的。”


    劉升笑了笑,突然嚴肅道:“這軍營之中,能讓我相信的隻有你,你也是我最親的人,我希望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說。”


    “升哥,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吳澤一臉茫然的望著劉升。


    看著吳澤蠢蠢的樣子,劉升知道他被利用了。


    吳澤幻想的以後是在大宋,那地方對吳澤和劉升來說是個傷心地,所有的親人,因為士族的剝削和官府的不作為死掉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即使不去仇恨,也不該在心心念念那傷心地。


    會下意識的避開,即使是有報複性的心理,也不該那麽快顯露出來,吳澤很反常,而洗腦在這麽短的時間,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那必然是被人利用了。


    劉升笑了笑“沒什麽,你去外麵看看,飯做好了沒?我都快餓死了。”


    這時一親衛掀開劉升的營帳道:“將軍,各營長在外求見。”


    劉升知道等的正主來了,先前的那番話起作用了。


    急忙起身往外走去還未出營帳便大聲道:“來了,直接進來便是,還搞起求見了。”


    劉升來到營帳外,發現他的十二個營長來了七個皆跪在地上。


    見劉升伏地道:“將軍,我等有罪,望將軍開恩。”


    “諸位這是作甚?都是自家兄弟,有話好好說,隻要不是奸淫擄掠,都好說。”


    說著上前一一攙扶,拉進營帳中。


    剛進去營帳七位營長又齊刷刷的跪下。


    劉升一臉難為道:“諸位這是幹嘛?難道要我也給你們跪下?都起來說話,隻要不是奸淫擄掠,都好說。”


    幾人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沒一個想先開口的。


    劉升指著一人道:“我的三營長你先說,不過咱們先說明白,奸淫擄掠那是求不得情的。”


    聽到劉升三番五次提到奸淫擄掠,眾人麵色不禁一喜,頓時明白劉升的意思。


    眾營長又撲通跪倒在地。


    一個個潸然淚下:“將軍,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不是人,我們吃裏扒外。”


    劉升突然冷聲道:“要我說幾次,都站起來不準跪。”


    先前被點名的三營長痛哭流涕的說道:“將軍,我等受人挑撥,想要逼迫將軍帶我們回大宋。”


    先前那三千人的兵器都是我等暗中給予。


    劉升臉色黝黑指著這群人,“你們,你們。”


    幾位營長又跪在地上。


    “將軍饒命啊!我等也不知那些兄弟會拚死抵抗,走之前我們還交代了,事有不對即刻撤退。”


    劉升也跪倒在他們中間,摟住眾人,淚如雨下,伸出自己的手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是我兄弟,他們也是,你們要我如何抉擇,要我如何抉擇...”


    “將軍,饒命啊!”


    眾營長紛紛磕頭請罪求饒。


    一旁的吳澤也順勢拉起劉升。


    劉升抹了把眼淚,悲憤的道:“來人,將幾位營長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隨後拍著諸位營長的肩膀道:“法不容情,本將軍不能枉法,諸位兄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死了,也不要怪我。”


    眾營長被拉了出去,劉升對著一旁傻站著的吳澤使了眼色。


    奈何吳澤沒看懂,劉升隻得小聲說道:“出去看著點,別打的太重,晚上我要和他們一起宴飲。”


    看著被按在凳子上被打的哀嚎聲四起的七位營長,各軍士都很好奇,這是怎麽了?


    一向寬厚待人的將軍,怎麽會一次打七位營長。


    人群中,十一營長,和十二營長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待行刑結束,眾營長被各自攙扶回營帳。


    人群也都散了去,這時十二營長說道:“咱們也去認罪。”


    十一營長驚恐的望向四周道:“你瘋了,沒看見被打的那麽老慘?”


    十二營長罵道:“你懂個屁,那姓劉的在收買人心,沒看見三十大板下去,沒一個流血的。”


    “這個時候不去請罪,等他安撫好這七個營長,等著我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你當那七個貨,是什麽好東西,能不把我們供出去?”


    說罷不理會十一營長,徑直朝著劉升營帳去。


    “等等我。”十一營長急忙追了上去。


    同樣的套路,同樣的真情流露,不同的是劉升吩咐吳澤往死裏打,打死了最好。


    十一營長挨了第一板子就慘叫連連,高呼十二營長坑了他。


    十二營長倒是很硬氣,扛到了第十板子,才叫出聲。


    不像十一營長叫罵連連,雙拳緊緊握住,咬牙切齒盯著劉升的營帳。


    待二人被抬走時,早已昏迷,劉升連連咂舌,暗自歎息,怎麽就沒把這兩禍害給打死呢!


    這一切都是十一營長和十二營長的謀劃,似乎得到某位大人物的許諾。


    發動了這一場焚燒糧草的計劃,而吳澤也是聽到了,率領大軍回去,讓曾經看不起他,欺負過他的人,都匍匐在腳下。


    這才動了回去大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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