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鈺瑩道:“這你就不懂了,她雖然名節上有些損傷,但一輩子衣食無憂了,還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說多值得,名節能值幾個錢?”


    秋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江鈺瑩拉起秋月的手,低聲道:“你很喜歡你家王爺吧?你要不要試試?”


    秋月心頭一慌,立即便要抽回手。


    江鈺瑩拍了拍她手,安撫道:“緊張什麽,九千歲風光霽月,喜歡他原也是很正常,就連我也......”


    她及時收住口,笑著轉開話題道:“他待你們王妃很好吧?”


    秋月不知她這是何意,緊張道:“確實很好。”


    江鈺瑩問:“是怎麽個好法呢?”


    秋月便說了許多王爺和王妃的日常,聽起來君墨染連沈清梨掉了根頭發都會心疼。


    江鈺瑩手握成拳,微笑看著秋月:“你樣貌不輸清梨妹妹,難道不想讓九千歲也這般疼你嗎?”


    秋月一頓,眼中滿是驚訝。


    表小姐怕不是眼神有問題?她樣貌怕是連她家王妃一個指甲蓋都追不上吧。


    江鈺瑩:“我這裏恰好有跟合歡酒想似的藥,你能進你家王爺的院子吧?”


    秋月:“可以是可以,但......王爺不會的......”


    江鈺瑩握住她的手:“傻丫頭,王爺不會,你家王妃會啊。隻要你家王爺碰了你,你家王妃可是菩薩心腸的人,難道還不會給你名分嗎?你又是一直跟著她的。”


    秋月唇角動了動,似是被她說動了。


    江鈺瑩道:“你放心,你要去之前給我傳個信,我想辦法叫我們老夫人和姑母都過去,眾目睽睽之下,九千歲總不會賴掉。”


    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塞入她手中。


    她特意加大了劑量。


    秋月捏著藥粉的手微微發顫。


    回京後君墨染在前院書房忙得不可開交,沈清梨則比他還忙。


    她一直在後院理賬目,忙起來連口茶都忘了喝。


    有時君墨染派人請她過去用飯都被拒了。


    這日下午,太陽西移時,沈清梨帶人認真清理了一翻這些年被陸氏管著的鋪子。


    陸氏重新回永望侯府,原本也礙不著她的眼,但架不住她三天五頭往娘親院裏跑,看得她眼煩。


    清一清賬,以後說不定會用得上。


    想過她貪心,但這賬目一通認真理下來,數額也著實有些驚呆了她。


    她一個內宅婦人,如今看起來手上也沒什麽銀子,這麽銀兩都花在哪兒了?


    秋月笑著遞了燕窩過來,聲音清脆:“王妃先吃盅燕窩補補。”


    沈清梨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接過燕窩,聽見秋月道:“王妃要不要給王爺送一碗過去?不是我說,這些日子您可真是有些冷落王爺了。”


    “有麽?”


    好像是,近日她忙得有些顧不上君墨染。


    她剛要說話,又聽秋月道:“王妃若是不得空,奴婢代夫人送過去?也好讓王爺知道王妃惦記著他。”


    沈清梨聞言轉頭看她,秋月臉上帶著幾分俏皮,神色與往常無異。


    沈清梨笑了笑:“好啊,去吧。”


    秋月行禮道是,轉身走了出去。


    春華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不覺壓低聲音道:“王妃,我怎麽瞧著她有些不對勁。”


    沈清梨隻微微一笑:“先不用管她。”


    春華道是,卻下定決心暗地留意秋月。


    秋月是第一次進君墨染的書房內。


    君墨染看著麵前那盞燕窩,唇角小幅度揚了揚,問:“王妃可忙完了?”


    秋月脆生生道:“王妃帳目理完了,接焉為就是寫訴狀遞給衙門。”


    君墨染點頭:“跟她說需要用人過來找我。”


    秋月抬頭,忍心不住看他一眼:“是。”


    君墨染:“你下去吧。”


    秋月慢慢退下,等到了門口,又大著膽子道:“王爺要盡快喝,不然一會兒涼了。”


    稍頓,她又立刻道:“是王妃交代的。”


    君墨染眼睛眯了眯,掃她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一連幾日,秋月都替沈清梨去給君墨染送些湯水和糕點,這日她又來時前院的人也習以為常,沒當一回事。


    *


    沈清梨將賬目整理清楚便命人送去順天府衙門,中午好好睡了一沉。


    下午剛睡醒,正要去隔壁院陪娘親說說話,便有下人來報沈夫人來了,還帶著永望侯府一群女眷。


    沈清梨眼神微眯,神情與君墨染十足十的像。


    “請她們去後麵花園的亭子裏。”


    沈清梨穿上王妃製服,慢悠悠地往亭子外走去。


    陸氏見沈清梨許久不來,陰陽怪氣道:“不是我說啊,妹妹作為清梨的娘親,竟也被如此慢待,實在有些架子太足了些。”


    陸老太太雖未說話,但卻明顯很是不滿。


    江映晚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欣賞花園裏的風景,語氣淡淡道:“大嫂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梨兒貴為九王妃,有些架子又有何妨,更何況是我讓婢女傳話,讓她慢慢來。”


    江鈺瑩聽著幾人的談話,未開口,她看著這滿園春色,有山有水,花草修葺得工整,心頭著實有些嫉妒。


    遠遠見沈清梨一身王妃製服,心頭暗諷: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沈清梨架子端得足,隻說娘親不必多禮。陸老太太和陸氏一聽此話不情不願地行了禮,沈清梨慢條斯理地坐下,看了幾個一眼,方才叫她們起身。


    眾人剛坐下,便聽到旁邊院子裏一聲尖銳的女子哭泣聲——


    “王爺,王爺您不能不管我啊......”


    眾人皆是一驚。


    陸氏最先反應過來,眼神一亮:“那是王爺的院子吧?裏麵怎麽會有女子的聲音?這是出了什麽事?咱們不妨不一道過去看看。”


    江映晚不知發生何事,眼神有些擔憂,見陸氏就要帶人往院子裏衝,立即上前攔下:“無論何事,都是王爺王妃的事,梨兒你先去看看,母親大嫂跟我回去。”


    幾人沒一個聽她的,陸氏道:“這都近在眼前了,萬一有個什麽事咱們還能搭把手,是不是清梨。”


    她眼神惡毒極了。


    沈清梨麵色平靜看著她們,笑了:“那便一同進去看看吧。”


    沈清梨抬步。


    沒她帶路,沒人能進君墨染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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