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還欲多說,被沈清梨出聲打斷。


    “無妨。”


    反正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又給他書房添了好些擺件,她現在心情好得很,便不與這愣頭青計較。


    從屏風後走出來,對雲卓道:“等王爺回來看看再說,雲護衛,你可不許亂動。”


    說罷,轉身帶著人去了隔壁臥房。


    還聽到雲卓在一旁跺腳,對著旁人急道:“這可如何是好,雲生不在院子裏,你們一個個都沒了規矩,連主子書房都能瞎胡鬧。”


    院子裏的下人一個個低頭抿唇,沒一個接他話。


    雲卓愈發覺得怪異。


    入夜,雲卓跪在獵獵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是第二次了。


    他記住了,真是記住了。


    九王府如今變天了,王爺的規矩不及王妃喜歡。


    隻要王妃喜歡,書房便是燒了都成......何況隻是重新布置一番。


    該死的,一院子平日稱兄道弟的狗東西,竟沒一個提醒他的。


    不過王妃怎得如此得寵?


    這真的是他那個冷麵閻王九千歲嗎?


    書房中那麽多機密,就這麽讓王妃一個女子隨意擺弄?


    眼前書房門被打開,君墨染攬著沈清梨出來,替她攏了攏披風,溫聲道:“我還要處理些事,你先去隔壁歇一歇。要是累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說累了兩個字時特意看了她一眼,似是意有所指。


    沈清梨紅著臉點了點頭,今年布置完書房又重新布置臥房,的確是有些累了。


    三月的夜風吹到身上還透著刺骨的寒意,沈清梨看了眼跪在門口的雲卓,想要替他求情:“天氣有些冷,他......”


    被君墨染沉聲打斷:“讓他長長腦子。”


    雲卓挎著一張臉,不敢多說。


    沈清梨也不好多說什麽,攏了攏披風,先行離開了。


    雲卓抬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喊了聲:“王爺。”


    君墨染恍若未聞,轉身進了房內處理公務,無情關上了房門。


    “......”


    雲卓的一顆心飄起了雪花。


    好在雲生拎了一壺酒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暖暖身子。


    雲卓一飲而盡,抱怨道:“你也不提前提醒提醒我,你們這群狗東西,沒一個跟我說的。”


    他嘖嘖兩聲,道:“哎,你平日也挺機靈的,之前還因為王妃被罰過,我哪裏知道你連這點眼色都看不出來?”


    “......”


    他也不是沒看出來,就是總感覺不敢置信,竟是連重新布置書房都可以。


    雲卓:“你什麽意思,想打架就直說。”


    雲生忙給他又添一杯酒:“行行,我不說了,咱們喝酒。”


    *


    君墨染的臥房裏有一股獨屬於他的檀香,連枕間都聞得到。


    這味道讓她十分安心,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君墨染處理完今日的事情,問還有什麽要稟報的沒。


    暗衛道:“今日王妃陪沈夫人吃完飯去書齋買了這些擺件回來,在書齋的時候遇到了江之禮,他看了王妃的背影很久,對王妃態度也很是熱絡,不過王妃並未理會他。”


    君墨染眼色一沉,冷笑道:“知道了,派人去盯著他。”


    他起身去了隔壁臥房。


    臥房裏燒了炭,挺暖和的。


    一進裏間,便見沈清梨躺在床上,一隻手抱著他的枕頭,睡得一臉嬌憨。


    她青絲散在枕間,肌膚似雪,睫毛卷而翹,美得驚心動魄。


    好似比他剛娶她時更美了。


    難怪讓人惦記。


    他忍心不住伸手,輕輕扶上她的臉頰。


    她微微蹭了蹭枕頭,繼續睡得香甜。


    君墨染讓人送了熱水過來洗漱,躺到床上將人摟進懷裏,輕輕吻了上去。


    沈清梨睡得很沉,他動作了好一會兒她才察覺到,迷迷糊糊地醒來便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裏。


    他用力吻她:“江之禮有沒有親過你?”


    沈清梨腦袋轟一聲炸了,他這是知道她今日遇到江之禮......不高興了?


    他停下動作深深看著她:“回答我。”


    “沒。”她下意識撫上他肩頭,看他:“你怎麽什麽醋都吃,我都未跟他說一句話。”


    君墨染沉默不語,眼神卻依舊漆黑如墨。


    他並非埋怨她,隻是忍不住心裏的妒意。


    他自小便是個執念很重之人,不然也活不到現在,自知道她同江之禮定親後,他從未想過跟旁人成婚。


    想到沈清梨曾經心裏有過別人,他的心就像針刺一般,有些抑製不住。


    沈清梨似察覺到了他心頭的不快,雙手捧在他臉上:“你不會覺得我心裏還有江之禮吧?怎麽可能,他做的那些事......”


    “沒。”他聲音有些挫敗,不知要如何開口。


    不是因為現在,那是因為以前?


    沈清梨抿唇,湊到他耳邊說:“我以前小,不懂這些,隻是娘親同侯府中人都撮合,便同他訂了親,我對他並未......”


    並未什麽,她卻未說出口。


    因為不想將心動這樣的字同江之禮聯係起來。


    她頓了片刻,君墨染手指遊走在她小腹之間,問:“並未什麽?”


    他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氣。


    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心頭一陣躁動不安,迫切地想得到撫慰。


    沈清梨臉一紅按下那隻不安的大手,唇巾著他耳垂,邊吹氣邊說:“我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


    君墨染眼底暗成一片,撫在她身上的大手緊了緊。


    “真的?”


    沈清梨壓著聲音:“真的,隻有你。”


    君墨染不安的心瞬間被撫平,唇角不受控地彎了彎。


    他語氣一霎柔和下來:“什麽時候?”


    她聲音更小了,耳朵也紅透了:“在小木屋便是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所以,你別吃醋了......”


    她好乖的模樣。


    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故意哄著他。


    君墨染將她揉進懷裏親了又親,他喜歡被她哄著的感覺。


    “知道了。”


    沈清梨沒敢再動,若非看在他今日吃非醋的份上,肯定會將他趕去書房,反正他院子裏也沒有下人敢議論主子。


    隔日起來,之前沒好利索的傷又加重了一點。


    嬌哼半晌,埋怨君墨染說話不作數,氣得直接回了她的院子,勒令他接下來幾日老實些,不許過來。


    君墨染替她上藥的時候,也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放縱。


    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沒空好好陪她,便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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