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城牆上堅固的城垛,他看到城下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的叛軍正在逼近,他們推動著巨大的攻城車,這些車輛甚至足以與城牆一般高大。


    此外,還有一些粗糙卻結實耐用的雲梯夾雜其中,城下戰鼓聲和叛軍的呐喊聲此起彼伏,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隨著弓箭手們的迅速匯聚,他們整齊地排成了兩排,每一排都站滿了人,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而那位指揮的將軍則緊緊地盯著逐漸向前逼近的叛軍,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敵軍的鎧甲,看到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


    當叛軍進入射程之後,隻見那位將軍舉起手中的闊刀,用力一揮,口中發出一聲響亮的呼喊:“放!”


    刹那間,無數箭矢如雨點般密集地射向叛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這些箭矢如同蝗蟲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地砸向叛軍,讓他們無處可逃。


    緊接著,弓箭手們訓練有素地默默退到後方,等待著第二排弓箭手的射擊。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絲毫不拖泥帶水,展現出了極高的軍事素養和默契。


    周樂文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如此龐大規模的凡俗戰鬥場景,而且由於沒有神識可以感知,他對這場戰鬥充滿了好奇。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將頭稍稍探出一點,試圖看清城下的戰況。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聲,一支流箭從城下不知何處飛來,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


    這支箭徑直朝著周樂文的腦袋襲來,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


    周樂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這支箭擊中了頭部。


    幸運的是,這支箭並沒有射中他的要害,但也將他頭上的布冠擊飛甚遠。


    周樂文心中一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樂文嚇了一跳,連忙縮回頭去,心跳加速,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畢竟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擁有超凡力量的存在,僅僅隻剩下了凡人之軀。


    在這種危機四伏、險象環生的情況下,他不禁感覺到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而在他所看不到的城下,那些叛軍們早已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躲藏在盾牌和攻城車的後方,盡可能地減少暴露在外的部分。


    唯有那幾根手指,因為要握住武器或推動車輛,實在是難以完全隱藏起來。


    即便如此,每當他們的手指不幸被箭矢射中時,依舊會發出陣陣痛苦的嚎叫聲。


    不過,這些傷口大多隻是些皮外傷罷了,並不會危及到生命安全。


    所以,許多人寧可選擇咬緊牙關繼續向前推進,也不願輕易暴露在城外,直麵城牆上那密集如雨點般的齊射。


    畢竟,越是空曠的地帶,遭遇弓箭手襲擊的風險也就越高;相反,與眾人擁擠在一起,反倒能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安全感。


    兩軍之間的距離本就不算遙遠,守城的士兵們很快便察覺到,單純依靠射箭並不能有效地擊退叛軍。


    於是,伴隨著那位將軍的一聲令下,眾多弓箭手們紛紛改變策略,開始毫無規律地胡亂射擊。


    其中有一部分弓箭兵,憑借著過人的臂力,竟然能夠一箭洞穿敵人的盾牌,給叛軍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傷亡。


    然而,這樣的攻擊力度對於遏製住叛軍的進攻步伐而言,顯然還遠遠不夠。


    此刻,像周樂文這樣的長矛手紛紛上前,他們以盾牌為輔,冷酷地利用長矛的優勢,無情地收割著那些攀爬上城牆的叛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時辰之後,這一千多名叛軍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首。


    \"噗呲.........\"


    伴隨著周樂文手中長矛刺穿最後一名叛軍的胸膛,這場叛軍的攻勢終於結束了。


    剩下的殘兵敗將們驚恐萬分,如同一群喪家之犬般逃竄而去。


    周樂文把剛剛被他殺死的叛軍屍體扔下城牆,身體裏一股久違的虛脫感洶湧而來。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疲憊不堪地靠在城牆上,輕輕抹去臉上沾染的敵軍鮮血,眼前如此逼真的場景讓他感到有些恍惚,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名普通的世俗士兵。


    然而,在內心深處,他依然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名修仙者,而這一切隻不過是某個上古修士設下的一場考驗,盡管這個考驗顯得異常奇特。


    微微探出身子,周樂文凝視著遠方正在安營紮寨的敵軍大本營。


    他看到那裏飄揚著一麵大旗,上麵繡著一個大大的“馬”字。


    此刻,鳴金收兵的叛軍陣營內已升起寥寥炊煙,想必很快就要開始用餐了。


    而城牆之上的守軍們,也在民夫送來的軍糧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周樂文手中捧著一碗不算太稀薄的小米粥,碗邊放著幾根小鹹菜,還有一個夾雜著野菜的菜團子,這便是今晚的晚餐。


    對於初次品嚐這種毫無葷腥和靈氣的食物,周樂文卻吃得津津有味。


    不一會兒,經曆過激烈戰鬥的守軍們吃完飯後,彼此依靠著,盡情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沒多久便鼾聲四起。


    夜幕漸深,黑暗籠罩大地,寒風呼嘯。


    叛軍營地中的“馬”字軍旗在狂風中搖擺不定。


    深夜,叛軍營帳前,一垛草垛突然開始緩緩移動,不過隻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原來是一隊巡邏的叛軍正從旁邊經過,待他們走遠後,那草垛又開始慢慢移動起來。


    當靠近營帳外的馬拒時,草垛裏竟然走出一個人來。


    月光下,這人的臉並不是周樂文,而是剛剛殺死逍遙居士的沈炎。


    沈炎小心翼翼地走到馬拒前,動作非常輕緩,仿佛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他翻過一道道馬拒,每一步都格外謹慎,似乎在擔心會觸發什麽危險的機關。


    沈炎成功越過馬拒後,又小心地跨過幾個陷阱,這些陷阱布置得十分隱蔽,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沈炎不得不放慢速度,仔細觀察地麵,確保自己不會踩到陷阱。


    雖然隻有五六丈的距離,但沈炎卻花費了至少一刻鍾的時間才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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