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我要找個地方閉關一些時日,你是自己出去走走,還是怎樣?”


    “反正都是修煉,我也要閉關。”


    “小黑,你呢?”


    “無所謂,給你們當一回保鏢也行。不過以後有了好東西,要讓我吃。”


    “嗬嗬,走吧。”


    張赫出門也差不多有一年,經曆了幾次戰鬥,或作為旁觀者,或親自參與。有生死之間的命懸一線,有信手拈來的殺雞屠狗。修為境界上,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突破。或許是時機未到,或許是沒有靜下心來認真參悟。無論如何,張赫都想靜下心來,仔細參悟一下所感所覺。


    一劍隔世,是張赫與兩個魔道高手交鋒時,所悟到的驚天殺招。威能驚人,卻也有很大缺陷,消耗靈力過於龐大,竟然無法獨立施展。正因如此,這一招就顯得有些雞肋。其他方麵,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要說最讓人驚喜的,無疑是凝結煞氣金丹。


    現如今,煞氣金丹在丹田中安穩存在,與靈氣金丹並存,各守一方。兩枚金丹皆呈現暗金色,但所不同的是,靈氣金丹猶如一輪暗金色的太陽,在丹田中綻放無量光輝。煞氣金丹猶如一個吞噬一切的暗金色黑洞,給人一種深邃,不可揣度的感覺。靈氣金丹充斥著生命的氣息,而煞氣金丹猶如死神降世,毫無生機。這一切,都讓張赫無法理解。


    二人一獸走出清沙鎮,直奔青雲山而去。張赫並不是想回去看望嶽氏兄弟,畢竟剛出來沒多久。主要是看上了青雲山的地脈。


    ……


    青雲山方圓數百裏,一山連著一山,連綿不絕。其中最高峰挺入霄漢,直插青雲。山峰上古木琳琅,青蔥翠綠,各種花草肆溢芬芳。走在山中,時而聽聞鳥叫獸鳴。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裏靈氣濃鬱,不下於八大門派占領的修煉福地。


    “張大哥,閉關之後,叫我出來。”


    “這次閉關,短則半年。長則數十年,你們若是感覺無聊,就四處走走。出關見不到你們,我會在這裏等候。”


    “英明神武的小黑大人在此,你們兩個就一百二十萬個放心……”


    “……”


    話罷,二人在山上開辟了簡易的洞府。布置下防禦法陣,便各自開始閉關。小黑這家夥,當然是履行自己的諾言,當起了守門神。


    盤膝而坐,五心向天,放下一切雜亂思緒,張赫很快便進入修煉狀態。


    一劍隔世,固然隔斷古今未來,威力無窮,但弊端也很突出。肉體強大,比之普通修士強悍千百倍,但依舊不及靈器寶物。金丹破滅,丹田一片混沌,如宇宙初開,是乃破滅期。但自己的金丹,好不容易出現裂痕,竟然又自動修複。這無疑是增大了進入破滅期的難度,可如何是好?


    金丹破碎,破而後立,不破不立。如今無法破碎金丹,何談破而後立?自己所修的功法《九劫典》,沒有詳細記載各階段的修煉法訣,似乎任何時候都可以修煉。但究竟該當如何,才能有所進境?


    閉關的日子是枯燥的,張赫深知其中乏味,但卻不得不這麽做。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突破。如今無路可走,甚是無奈。


    遙想當日,血魔王滅掉清沙鎮,彈指之間。自己修煉三年未有絲毫進展,一朝成功,驚天動地。八大門派齊聚青雲山,竟然拉攏金丹期的自己?血魔王被自爆所傷,血盾而逃。天池國雕像,白衣男子道魔同修。司空照與秦玉山交手,自己觀戰領悟。幽暗森林的獵天狼。龍嘯穀的小黑。凡人戰爭,引來魔修參與,重傷悟一劍隔世,莫名逃生。滅殺正天宗惡賊……


    張虎、嶽氏兄弟、司空照、夢兒、小黑……


    一道道人影,熟悉的麵孔,在腦海中劃過。這一刻,張赫如萬年古井,波瀾不起,寵辱不驚。心靈深度寂靜,猶如枯坐千秋,紋絲不動,甚至思想也在那一霎定格。


    《九劫衍天錄》五個大字,散發著無窮金光,神聖而祥和的力量彌漫,照耀在張赫心間。這一刻,張赫如沐春風,心神放鬆到極致。一切都是不由自主,卻又那麽自然和諧,渾若天成。緊接著,便是無盡的記憶湧入張赫的腦海,如決堤黃河,氣勢洶湧而來。頭痛,劇烈的頭痛。痛感撕心裂肺,透徹心扉,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直指靈魂的痛苦。


    “啊~”


    壓製不住的劇烈痛楚,張赫雙手抱頭,渾身痙攣,腦門青筋迸現,雙手血管噴張。劇烈的痛楚源自靈魂深處,愈發無法壓製。張赫努力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不要讓夢兒和小黑擔心,這一刻,他隻想著如何讓自己發出的聲音更小,再小……


    “好痛啊”


    張赫的內心在嘶吼。汗水浸濕了衣衫。到最後,甚至嘴唇發幹,渾身無力,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更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終於,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整整一天一夜,那無邊的痛楚終於消失。短短一天時間,在張赫感覺,卻像是億萬年之久,每一瞬間都承受著極度的痛苦,卻不能叫出聲來。那種憋屈的無奈,夾雜著深入骨髓的痛,讓人發狂。就在張赫快要瘋狂的時候,終於停止了,結束了。


    這時,張赫渾身泥土,汗水夾雜著塵土,倒像是一個鄉間野人。


    回想起剛才的痛苦,張赫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整理思緒。腦海中多出很多東西:大道萬千,殊途同歸,無論是仙是魔,是正是邪,他們的道有一個共同的終點――不死不滅。修魔亦可修道,隻要心夠大,舞台就夠大,天地才更加寬廣。


    修煉本逆天,若天不從己願,亦可滅之。真正的實力,才是萬物最好的歸宿。道之極盡是破天……


    有很到東西,張赫並不明白。但他也了解到了很多。《九劫典》是《九劫衍天錄》的修仙部分,並非完整的修煉秘籍。至於這部功法品階如何,張赫猜測,可能是傳說中的仙界功法。


    先天靈煞之體,乃是道魔同修的體製之一。凡體若想成功,代價極大,稍有不慎便會喪命。但先天靈煞之體必須道魔同修。否則,半仙境會靈魂枯竭而亡……


    修士的境界具體劃分為:金丹期,破滅期,靈衍期,塑形期,融合期,半仙境(渡劫期)。飛升仙界之後的境界劃分,張赫卻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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