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拿了這麽一塊金牌都是好好供著,施綰綰倒好,先把這麽貴重的金牌給下屬抽人,後又給府裏的老奴撐場子。


    陳嬤嬤接著道:“還請駙馬管好你的妾室,她一介妾室,沒資格與郡主親近。”


    “至於駙馬為什麽進不了公主府,這事大家都知道,是陛下下的命令。”


    “陛下怎麽下這樣的命令,別人不知道,駙馬還不知道嗎?”


    她說完便道:“來人,關門!”


    馮一用拿著一盆水朝兩人潑了過去,施梅臣反應很快避開了,李氏卻被澆了個透心涼。


    李氏:“!!!!!!”


    她看著被關上的大門,爆發出了尖叫聲。


    施梅臣氣得肝疼。


    昨日他忙著掃尾,今日又裝模作樣的上朝,竟就錯過了最佳來公主府演父女情深的戲,被施綰借題發揮,給了他這麽一個大難堪。


    他咬著牙對李氏道:“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回家!”


    李氏不敢再鬧,隻得哭哭啼啼地跟著施梅臣上了馬車。


    她一上馬車,施梅臣便捏著鼻子道:“什麽味道?”


    李氏也聞到了一股臭腳丫子味,她細細一聞便聞出是腳臭味,她瞬間就惡心的吐了。


    施梅臣立即就明白這是施綰綰在故意惡心他。


    這種事情雖然傷不到他分毫,卻又真真切切地惡心到了他。


    他握著拳惡狠狠地道:“施綰綰!”


    陳嬤嬤在關上門之後就問馮一用:“你方才用什麽水潑的李氏?”


    馮一用嘿嘿一笑道:“郡主說他們不是陸府的人,不能明著喂他們吃屎,便是隻潑清水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於是我便打了盆水,喊府裏所有侍衛一起洗了個腳。”


    “方才那盆水,便是我們的洗腳水。”


    陳嬤嬤對馮一用豎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這些年來,施梅臣和李氏沒少到了公主府欺負她。


    陳嬤嬤雖是施綰綰的奶嬤嬤,卻也依舊是個下人,他們欺負她欺負的那個一個理所當然。


    她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能這麽硬氣地對施梅臣說話。


    她一會就去給長公主上香,感謝長公主給施綰綰托夢,讓她變成如今清醒的模樣。


    接下來的幾日公主府格外熱鬧,那些被她救了的紈絝們的家長都親自上門道謝。


    紈絝們之所以會成為紈絝,從本質上來講,都代表著在家受寵,被寵著慣著,才會不學無術,摸雞撩狗。


    這一次他們在國子監九死一生,多少都受了點傷,可把家裏人給心疼壞了。


    他們的家裏人,有不少人看見從國子監裏的抬出來的屍體,才知道他們這一次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


    他們再告訴家裏人,他們之所以能活著,全是因為施綰綰護著他們。


    若沒有她,這一次死的就不是那些蒙麵人,而是他們了。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格外感謝施綰綰。


    施綰綰傷重,不便見他們,他們由陳嬤嬤接待。


    他們把施綰綰誇上了天:“郡主聰明伶俐,大氣勇敢,實有長公主之風。”


    “往後郡主便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以後若有事可去府裏找我。”


    “郡主這般好,以前是我們誤會她了。”


    “郡主不但人好,能力強,還有極好的醫術,若不是她及時為我家那個傻兒子治傷,他的胳膊怕是都廢了。”


    “對對對,若非郡主,我兒子的腿怕是都保不住了。”


    陳嬤嬤畢竟是長公主身邊最得用的人,禮儀處事方麵做得極為完美。


    她一個人接待好些夫人,都能遊刃有餘。


    她最喜歡聽人誇師綰綰了,卻還是笑眯眯地道:“你們過獎了。”


    “都是同窗,生死關頭,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在她力所能及之處,自然會全力以赴。”


    “她雖是女子,卻胸襟寬廣,也不屑人與爭辯什麽,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她都不會為自己辯解,吃了不少虧。”


    於是到最後,就變成了一群夫人在誇施綰綰。


    還有好幾個露出要結親的意思。


    陳嬤嬤聽到這些話則道:“夫人們也知道,長公主去得早,郡主的事情都由陛下做主。”


    “陛下如何安排,我家郡主都會聽著。”


    施綰綰近來在乾元帝那裏得寵的事,經陳嬤嬤這句話得到了證實。


    又恰好此時於鬆親自帶著人送來了不少的補品和藥材,從側麵證實了這件事。


    那些夫人們原本對於結親之事隻是說說而已,看到這情景就更加心動。


    她們決定回去後跟她們的傻兒子們好好說說,讓他們加把勁,爭取把施綰綰娶回家。


    兒子大了她們管不了,娶個厲害的媳婦管管他們也是好的。


    之前施綰綰在京中的名聲極其不好,她就是囂張和不學無術的代名詞。


    這一次的事件,從一個奇怪的角度為她正了名:


    施綰綰能護住這些學生,就表示她是有能力、有擔當的,囂張一點也無妨;


    施綰綰能進國子監讀書,通過入學考進了甲班,那就表示她是有真才實學的。


    而後他們一打聽,發現施綰綰的不學無術的名聲是從施府傳出來的。


    他們再聽說施綰綰受傷後施梅臣都沒第一時間去看她,乾元帝還下旨不讓施府的人進公主府。


    這便從側麵證明施府的人有問題,她也不是傳聞中的那麽不堪。


    再加上那些紈絝回家後都說凶手是施梅臣派過去的,隻是三司沒有證據證明這是施梅臣做的。


    施梅臣瞬間就因為這件事情在京中樹了好些敵人。


    他作為戶部尚書,之前巴結討好他的人不少,如今針對他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他上朝的時候感覺最明顯,一堆和他唱反調或者故意為難他的人,把他氣得肝疼。


    他在心裏狂罵施綰綰是個禍害,竟生生把他早就謀劃好的事情攪和成了這副樣子!


    且還因為這件事情,施綰綰為自己正了名,一下子就多了很多人站在她那一邊。


    弄半天他竟是為她做了嫁衣裳。


    施梅臣快要慪死了!


    在陳嬤嬤把那些夫人們都送走之後,田懷玨拄著拐,帶著他府裏的管事親自到公主府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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