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要瘋了!


    她一頭栽在書桌上,慘叫了一聲:“啊,為什麽還要寫作業!”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是什麽破事!


    沈弈在旁看著好笑,勸道:“郡主若是不寫的話,明日怕是會被夫子罰。”


    “郡主剛進國子監,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


    道理施綰綰是懂的,但是操作起來要了老命了!


    她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看向沈弈,沈弈的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我不能代郡主寫作業!”


    “夫子會對字跡的,他發現不是郡主的字跡會罰郡主的!”


    施綰綰微笑:“這事簡單,你模仿我的筆跡不就好了?”


    沈弈:“……”


    他拒絕:“我不會!”


    施綰綰怒了:“你一個高階的探子居然連模仿別人筆跡的事情都不會,你做什麽探子?”


    沈弈:“……”


    他想說沒人規定做探子就要會模仿別人的筆跡吧?


    這特麽的是探子的活嗎?


    施綰綰叉著腰陰沉沉地看著他道:“連作業都不能幫我寫,要你何用?”


    沈弈:“!!!!!”


    他怕她動手,那天那樣極致的刺痛,他實在是不想再感受第二回。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學!我寫!”


    施綰綰含笑道:“乖!”


    沈弈覺得這是報應!


    他在南湘皇宮的時候也是不喜歡寫少傅布置的作業,總讓身邊的小太監幫他做。


    現在好了,他居然要幫老妖怪寫作業!


    他含淚打開施綰綰的課本和作業本,依著她要求的去寫。


    他的字和施綰綰的字其實不太一樣,想要學會她的字還需要一段時間。


    好在施綰綰剛進國子監,夫子們雖然見過她開學考的試卷,但是對她並不算熟悉,沈弈是有時間學會她的字的。


    施綰綰在沈弈幫她寫作業的時候,她攤開一張紙,拿起一支筆。


    沈弈問:“郡主還有其他的作業嗎?”


    施綰綰搖頭:“不算是作業,而是要收拾江蓉蓉。”


    “她之前害了我很多次,我進國子監的時候她百般為難,和我打賭輸了卻又賴賬。”


    “我覺得我得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要不然國子監的那些人怕是都會覺得我好欺負。”


    沈弈覺得就她在國子監門口暴打官差那件事,隻怕滿國子監就沒有人敢欺負她。


    隻是這話他不敢說,他問道:“我聽說今日江蓉蓉摔破了頭?那事應該是郡主做的吧?”


    施綰綰也不瞞他:“是我做的,但是那隻是收她之前欺負我的利息,不能抵消這一次的事情。”


    江蓉蓉之前和施晴媚沒少欺負原主,不止打破過原主的頭,還曾將原主推下水,多次施暴。


    對這種人,施綰綰都不會手軟。


    沈弈來公主府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卻也知道一些原主被欺負的事。


    他之前就知道老妖怪有原主的記憶,此時不過是再次得到印證罷了。


    他問道:“那郡主想怎麽對付她?”


    施綰綰笑著說了幾句話,沈弈:“!!!!!”


    他豎起大拇指道:“還得是郡主!”


    他決定了,以後不管什麽事都順著她,絕不惹她生氣。


    要不然怕是會被她整得很慘。


    施綰綰“嘿嘿”一笑後道:“你不是有很多伶人朋友嗎?這事還得你們來做。”


    沈弈問:“給銀子嗎?”


    施綰綰回答:“給。”


    她先墊著,以後再找江蓉蓉報銷就好。


    沈弈笑道:“隻要有銀子,這話他們應該都很樂意去做。”


    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主仆兩人一個寫作業,一個寫整人的劇本,都很忙。


    中間陳嬤嬤借口送宵夜進來了一趟,看到兩人的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


    最近施綰綰對沈弈實在是太好,她怕沈弈變成第二個陸行止。


    她見他們雖然共處一室,卻並沒什麽逾矩的行為。


    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沈弈長得太好了,這麽俊俏的郎君很容易讓人傾心,尤其是他又乖又聽話。


    陳嬤嬤決定等她的傷再好一點,就好好敲打敲打沈弈。


    等兩人都忙完差不多就到亥時了,施綰綰看了一眼沈弈寫的作業,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本該是她要寫的作業啊!


    要是以後每天都要這樣寫作業,那真的是太苦逼了,好在還有沈弈。


    她決定以後對他好一點。


    第二日一早,施綰綰在去國子監的路上看到一群穿著文士服的人往皇宮的方向走。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去參加殿試的,再過上幾年,這些人中會有一些成為國家棟梁,也有一些會淹沒於人活之中。


    她粗粗掃了一眼,便看見站在人群中的陸行止。


    她輕挑了一下眉,將車簾放了下來。


    她覺得多看他一眼,是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見陸行止的時候,他也看見了她。


    在她把車簾放下的時候,陸行止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他心裏十分憋屈,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這一次的教訓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深刻,陸學士還告訴了他一件事:


    衝王謝玄知摻和了他的事,這一次陸府若不退婚,他不但前途盡毀,陸府滿門都得出事。


    陸學士分析,謝玄知摻和這件事八成是得了乾元帝的授意。


    畢竟全京城都知道謝玄知回京之後,是在替乾元帝做事。


    正因為如此,陸學士怕了,哪怕知道施綰綰如今很是得寵,他也不敢再生事端。


    所以他乖乖地把施綰綰這些年送給陸行止的東西還了回來,再乖乖寫下了退婚書。


    陸行止是昨夜半夜才回到陸府的,他回去後發現屋子裏的東西空了大半。


    他最喜歡的幾樣東西也都不在了。


    他也是直到此時,才意識到施綰綰這些年來送了他多少東西。


    陸行止的心裏生出了後悔,當初他對她稍微好那麽一點點,他們之間可能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隻是他聽說施綰綰如今已經進了國子監上學的事,他的心裏又滿是不屑:


    就施綰綰那副蠢樣子,哪怕進了國子監也學不到什麽東西,就是個丟人現眼的玩意!


    她遲早會為如今做下的事情後悔的,他等著她日後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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