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麽叫就當他不是?


    她隻怕已經認準了他就是南湘探子的首領。


    他緊張的不行,施綰綰卻已經跳轉了話題:“陸府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沈弈擦了擦額角的汗道:“那邊還沒有動靜。”


    “不過依著規矩,放榜後的第三天將會進行殿試。”


    “如果陸行止不參加的話,他會試的成績就要作廢,且以後都不能再參加科考。”


    “昨日放的榜,明日就要殿試,所以此時急的應該是陸府。”


    施綰綰輕掀了一下眉,陸行止一直自視極為,覺得自己應該會有錦繡前程,不會拿他的前程來賭。


    她便道:“等著吧,陸府的人今日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事實證明她的推斷是正確的,她回到公主府的時候,陸學士已經等在外麵了。


    陸學士一見到她便行了個大禮:“郡主,我們知道錯了。”


    “這些是那些清單上的東西,有些實在是找不回來了,便折算成現銀,請郡主過目。”


    施綰綰那天給陸學士甩完清單後就卷入科舉舞弊案中,一直沒時間去找他清算。


    她以為讓他們把銀子吐出來是一件極難的事,沒想到他會如此主動。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單子,喊來馮一用等一眾侍衛,讓他們去清點。


    陸學士期期艾艾地對施綰綰道:“至於退婚之事,我已經給陛下上了折子,這事得等陛下批複。”


    “郡主能不能去京兆府撤銷對犬子的指控,放他一馬?”


    施綰綰見他如此配合以為是乾元帝對她的偏袒,嚇破了他的膽。


    他為了陸行止的前程不得不做出妥協。


    她便道:“可以,但是陸行止須得向我道歉。”


    她一點都不想的陸府的人扯上關係。


    刺殺她的人不是陸行止,她不想讓幕後之人如願。


    至於陸行止,他曾給過原主溫暖,原主曾那麽深切地愛過他,這樁婚事也是原主強求來的。


    陸府把原主所有送出去的東西還過來,再給原主道個歉,這事施綰綰可以揭過去。


    畢竟真正逼死原主的是施府的一家三口,陸府的這些人在她這裏沒有討到半點便宜。


    陸學士忙道:“道歉是應該的。”


    那邊馮一用也清點完了,過來道:“郡主,基本上能對得上。”


    “裏麵少了幾樣東西,但是多了一萬兩銀票。”


    陸學士便在旁解釋:“有幅字畫行止拿去送人了,沒辦法拿回來,我折成市價三千兩。”


    “還有一對金釵也找不到了,折成市價五百兩。”


    “……”


    他對差了什麽,折算了多少銀子,說得清楚明了。


    施綰綰算了一下,基本上都能對得上,便道:“夏雪,你去列個單子,把這些東西全部入庫。”


    夏雪應了一聲,便讓侍衛把東西都抬進庫房。


    施綰綰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中誰是乾元帝的探子。


    陸學士見她發呆,便小聲道:“郡主,犬子在京兆府那邊……”


    施綰綰回過神來,對馮一用道:“你去一趟京兆府找秦少尹,撤銷我對陸行止的控訴。”


    馮一用斜斜地看了陸學士一眼後道:“郡主大度,換做是我,我一準弄死那王八蛋全家!”


    陸學士:“……”


    施綰綰笑道:“放心吧,他們以後若是再糾纏我,或者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就弄死他全家。”


    陸學士:“……”


    他們這樣當著他的麵商量弄死他全家,真的好嗎?


    馮一用走後,施綰綰便道:“陸行止行刺的案子本郡主撤了。”


    “後續如何把陸行止從京兆府的大牢裏弄出來,這就是陸府的事了,本郡主不管後續。”


    像陸府這樣在京中多年的家族,自然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人脈。


    從京兆府把一個沒有犯案的人弄出來,不是什麽難事。


    陸學士忙道:“這事我們自己去處理,郡主不與我等一般計較,我十分感激。”


    他此時再無文士的高雅,涎著一臉笑,說著好話,告辭之後就去京兆府撈陸行止。


    施綰綰覺得有些不對,陸府的人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好說話?


    她之前和他們交了幾次手,對他們的貪婪和狠辣都有體會。


    她怕他們給她憋個大的,便扭頭對沈弈道:“你去盯著陸學士,看看他都去見誰。”


    沈弈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陸學士離開公主府後,便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


    他哭喪著臉對裏麵一身玄衣的謝玄知道:“都依王爺所言,陸府把所有東西都還給郡主了。”


    “退婚的折子下官也已經呈了上去,至於陛下會不會批下官也不知曉。”


    謝玄知淡聲道:“你隻需要上了退婚的折子便好,後續的事情本王會處理。”


    “往後不要再讓本王看見陸行止出現在郡主的身邊。”


    陸學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是。”


    謝玄知輕擺了一下手,陸學士便飛快地離開了。


    他一走,謝玄知便道:“出來吧!”


    沈弈的眸光沉了沉,便笑著從牆後走了出來:“郡主的直覺是對的,還真有人幹預陸府之事。”


    “陸府如此配合退婚之事,王爺當真是用心良苦。”


    “隻是王爺為郡主做了這麽多,卻不知會郡主,就有些讓人想不明白了。”


    謝玄知麵無表情地道:“這事很容易想明白,不過是本王對郡主動了心,想娶她為妻罷了。”


    沈弈:“……”


    他是真沒想到謝玄知會把話說得如此直接。


    他問道:“王爺倒是坦蕩,隻是郡主知道王爺的心思嗎?”


    謝玄知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不等著你回去跟郡主說嗎?你說了,她便知道了。”


    沈弈:“……”


    他覺得謝玄知這話有點不要臉!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謝玄知在他身後冷聲道:“南湘五皇子來我大唐做男寵伶人,南湘皇帝知道嗎?”


    沈弈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謝玄知的眼裏滿是殺機。


    謝玄知的臉上已經覆上了冰霜之色,殺意蕩起,驚起旁邊樹上歸巢的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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