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伸了個懶腰,決定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睡醒了再說。


    她一向心大,看過陳嬤嬤之後,便回房抱著被子睡了。


    隻是她正睡得香甜,便被外麵的哭喊聲吵醒。


    她聽得有人破口大罵:“施綰綰,你給我出來!”


    施綰綰火大,伸手捶了一下床:“誰半夜不睡覺,在那裏鬼哭狼嚎?”


    夏雪在外麵道:“郡主,是陸學士和陸夫人來了,他們要見郡主。”


    施綰綰揉了揉眼:“大半夜跑到公主府來鬧,這是有病吧!”


    “本郡主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嗎?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說話間,外麵的叫罵聲更大了。


    夏雪有些為難地道:“郡主,要不您還是去見見他們吧?”


    “他們畢竟是當朝學士,侍衛們不太好對他們動粗。”


    施綰綰有些暴躁地撓了撓頭,大聲道:“去把沈弈給我叫過來。”


    沈弈的聲音傳來:“郡主,弈在。”


    施綰綰深吸一口氣道:“去把你的嗩呐拿過來,就在他們的麵前吹,他們哭一聲,你吹一曲。”


    既然他們吵得她沒法睡,那這條街所有人都不要睡了!


    沈弈的嘴角狂抽,應道:“是!”


    她這話一聽就是要搞事了,他莫名有些興奮,飛快地回房取嗩呐。


    施綰綰把夏雪叫進來為她梳妝,反正都被吵醒了,她就去給他們放個大招,別的不說,氣勢上她得先拿捏了。


    她才梳好頭發,就聽見嗩呐的聲音響徹雲霄,她瞬間就舒服了。


    隻是因為這一聲,這條街上的權貴們,半夜全被吵醒。


    有人騰的一下坐起來問:“發生什麽事了?”


    “又是哭又是吹嗩呐,誰家死人了?”


    “大半夜鬧成這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施綰綰梳洗好到前院的時候,侍衛們攔著哭鬧陸學士和陸夫人,沈弈拿著嗩呐坐在屋頂上吹,場麵有些鬼畜。


    她一出場,陸夫人立即就看到了,怒道:“施綰綰,你這是什麽意思?”


    施綰綰打了個嗬欠道:“你不是來哭喪的嗎?本郡主給你配個樂。”


    “怎麽樣?我體貼吧!不用謝,我就是這麽樂於助人。”


    陸夫人:“……”


    她方才醞釀好的情緒被施綰綰整這麽一出,全給散了個幹淨。


    陸學士比陸夫人要冷靜,當即拱手道:“半夜打擾郡主,我在這裏先給郡主賠個不是。”


    “你也知道你打擾我了啊?”施綰綰淡聲道:“你打擾的不是我一個人,是這一條街的人。”


    “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就這麽無理?這裏是公主府,不是你家。”


    “你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請回吧!”


    陸學士:“……”


    他們說一句,她能懟十句,且句句懟得他們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陸學士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夫妻二人也不想打擾郡主,隻是行止如今被抓進京兆府。”


    “我聽秦少尹說,郡主和行止有什麽誤會?”


    “不管有什麽誤會,把事說開了就好,沒必要讓行止受這牢獄之災。”


    “更不要說郡主與行止本就是未婚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可拉倒吧!”施綰綰冷聲道:“他當街羞辱我的時候怎麽沒想我們是未婚夫妻?”


    “他抱著江蓉蓉在懷裏的時候,怎麽沒想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他對我嫌棄厭惡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陸學士:“……”


    之前施綰綰對陸行止言聽計從,整個陸府就沒有人把施綰綰當回事。


    所有人都覺得反正她都要嫁進陸府,她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陸府的。


    陸行止對她不好也沒什麽,反正她愛極了陸行止,不會跑,會心甘情願地任他們踐踏。


    此時施綰綰這麽一問,讓陸學士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陸夫人怒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施綰綰,你不要忘了,你和行止的婚事是你強求來的!”


    “若沒有你,行止早就和蓉蓉成親了,你還好意思說!”


    施綰綰淡聲道:“我記得當初皇帝舅舅為我陸行止賜婚前,有問過你們的意思。”


    “當時你們全家包括陸行止在內,沒有一個人拒絕。”


    “我那時若知道他喜歡江蓉蓉,若你們當時說了他有意中人,我都不會強求。”


    “明明是你們貪圖公主府的錢財和地位,舍不得拒了這門婚事。”


    “如今就全成我的錯了,我想問一下,你們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她這番話揭開了陸府的遮羞布,如同一巴掌扇到了他們的臉上。


    陸夫人當先破防,她怒道:“那還不是你先纏上行止的?要說錯,那都是你的錯!”


    “現在你發現行止有心上人,你受不了,就想要毀了他嗎?”


    “施綰綰,你怎麽這麽狠毒?”


    陸學士也道:“郡主,不管行止喜歡的人是誰,你嫁過來後,你的正妻之位,沒有人能撼動。”


    “等你們成親之後,不管行止有幾個妾室,沒有人能越得過你。”


    施綰綰冷笑:“嫁進來之後,任你們搓磨,任你們欺辱,然後天天獨守空房嗎?”


    陸夫人陰陽怪氣地道:“你是郡主,你嫁過來之後誰敢欺負你?搓磨你?”


    “至於獨守空房這事,若是發生了,那一定是你自己沒本事,得不到行止的心。”


    施綰綰輕“嘖”了一聲:“原來你們都想好了,竟連皇族的郡主都敢欺負。”


    “既然如此,那這事沒什麽好談的了,沈弈,送客。”


    沈弈拿著嗩呐吹了一首送別。


    施綰綰:“……”


    她是讓他物理意義上的送,沒讓他這樣送!


    陸夫人急道:“什麽叫沒什麽好談的了?施綰綰,你什麽意思?”


    施綰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那張清單給陸學士看:“這是我這些年來送給陸行止的東西,我現在要收回來了。”


    “他已經在這上麵按了手印,確認過這些東西他都有收到了。”


    “勞煩陸學士把這些東西盡快還回來,否則我可能會采用非常規方式收債。”


    “如果你們一直不還的話,到時候我收債的某些行為偏激了一點,還請你們包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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