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此時有無數句粗口想爆。


    她帶沈弈出門是為了以防萬一,但是她真沒想讓他派上用場啊!


    她自己的身手她很清楚,為了強身健體學過幾年格鬥術,跟這個時代的高手比起來差距巨大。


    正麵對上她能利用她對人體的了解發動攻擊最脆弱的地方,出其不意時能有一定的勝算。


    現在她連人都沒有看見就摔飛出去,打都沒法打!


    她下意識想要抱住頭,然後就被人一把攔腰抱住,她聞到了熟悉的雪鬆氣息,是謝玄知。


    施綰綰心中一安,因為她知道謝玄知很強大。


    隻是強大的謝玄知下一刻全身一僵,她整個身體貼著他的身體,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肌肉的緊繃。


    人隻有在劇痛下肌肉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知道謝玄知身中劇毒的事,他該不會是在這個時候毒發了吧?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他的身體瞬間脫力,隻帶著她躍了十餘個台階就往下倒。


    下一刻,施綰綰跟著他如大西瓜一樣往下滾,在滾下去的過程中,他全程護著她。


    長坡被無限拉長,施綰綰覺得像是滾了一個世紀,他們才在坡道的盡頭被一棵樹攔下。


    且滾下來時因為謝玄知護著她的慣性,她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


    因為陡然停下來的動作,她的身體往下一壓,唇便壓在了謝玄知的唇上。


    她被摔得頭暈眼花,最初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迷蒙的眼睛對上謝玄知同樣有些迷蒙的眼睛,她的腦子先是一片空白,而後她的臉爆紅。


    她手忙腳亂地坐起來,卻因為頭太暈沒控製住身體又往下栽,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施綰綰:“!!!!!”


    謝玄知此時毒發明明胸口痛得不行,但是她的唇貼過來的時候,劇痛似乎散了不少。


    少女的唇溫軟清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聽到了自己近乎狂熱的心跳。


    他再看到她手忙腳亂的樣子有些好笑,她平時看著那麽凶,此時的反應卻又呆萌嬌軟。


    施綰綰看到了謝玄知眼裏戲謔,她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她想再次坐起來,手卻摸到了他薄厚適宜且勻稱的胸肌。


    施綰綰:“……”


    她被燙到一樣往後退,便坐在了他的小腹處。


    謝玄知倒抽了一口涼氣,施綰綰:“!!!!!”


    她這輩子就沒這麽丟人過!


    她紅著臉道:“我不是故意的!”


    謝玄知沒接話,卻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施綰綰:“……”


    他這是覺得她輕薄了他,想要殺人滅口嗎?


    她急道:“王爺,不至於哈!”


    “我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人兩口嘛,大不了你親回來……”


    謝玄知的劍貼著施綰綰的脖頸飛到她的身後,下一刻,她的後頸一陣溫熱。


    她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她飛快地扭頭,便看見身後站著一個黑衣人,利劍刺穿他的咽喉。


    黑衣人此時還沒有死透,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把劍,劍尖離施綰綰已經很近。


    但凡方才謝玄知慢上一分,此時死的就是施綰綰。


    施綰綰愣了一下。


    她上次見殺人是在夜裏,當時人頭落地固然嚇人,但是因為天黑看不真切,反而感覺還好。


    此時是大白天,所有的一切看得極為清楚,視覺上更加刺激。


    謝玄知對她伸出手道:“勞煩搭把手。”


    施綰綰傻乎乎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用力一拉,她一時沒站穩,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裏。


    謝玄知卻借著這個力道站起來,一把拔下插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劍。


    下一刻,五個黑衣衝了過來,拿著大刀就朝他們砍了過來。


    謝玄知一把將施綰綰扣在懷裏,他手裏的劍仿佛有了生命,有若遊龍般以極為利落狠辣的方式收割著黑衣人的性命。


    他此時毒發,動用不了內力,憑的全是征戰沙場多年的經驗以及高超至極的劍術。


    施綰綰在他的懷裏,暮春的衣衫已經很薄,她能感覺到他動的時候肌肉紋理的變化,感覺到他的心跳。


    雖然隔了兩層衣衫,這樣的摩擦卻帶來了更加刺激的體驗。


    施綰綰無法用詞語形容這種感覺,隻覺得他這樣帶著她殺人,前麵是血海,後麵是火山。


    刺激的不得了!


    謝玄知哪怕不用內力,那些刺客也不是他的對手。


    手起劍落,攔在他們麵前的刺客如同被他削西瓜一樣全給削了。


    沈弈此時也解決掉上麵的弓箭手和幾個刺客,匆匆跑了過來:“郡主,你沒事吧?”


    施綰綰此時還被謝玄知攬在懷裏,他鬆開了手,她神色不太自然地快步離開他的身邊。


    她覺得若是再讓他抱下去,她整個人怕是都得燒起來。


    她輕咳一聲道:“我沒事。”


    她說完欲走,卻又覺得就這樣走了有些不對,便又向謝玄知拱了拱手道:“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救命之恩,日後必報。”


    謝玄知淡聲道:“郡主是國子監的學生,本王是郡主的夫子,便算是郡主的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爹的救自己的女兒,本就是應當的。”


    施綰綰:“……”


    她眸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謝玄知的唇角微勾,那張剛殺了人還帶著殺氣的臉上泛起了幾分邪氣。


    他似笑非笑地道:“隻是方才郡主的行為讓本王有些好奇怪,郡主會對你親爹做這種事情嗎?”


    施綰綰:“……”


    施綰綰:“!!!!!”


    出來混是要還的,她這屬於還得太快的。


    這狗男人挺記仇的。


    謝玄知又補了一句:“若是的話,那郡主可真是大逆不道。”


    施綰綰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給自己催眠:“這事是我理虧,不跟他一般計較。”


    她回以一笑:“你猜。”


    謝玄知也笑:“不猜,本王也不用郡主回報什麽。”


    “本王隻想知道那兩下本王什麽時候可以向郡主討要回來?”


    施綰綰的腦子嗡嗡地想,她知道他說的是她不小心親他的那兩下。


    她想抽自己一嘴巴,本著這種事情隻要她不尷尬就沒人尷尬的原則:“隻要王爺願意,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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