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輕點了一下頭:“很好,今日眾侍衛保護公主府有功,每人賞十兩銀子。”


    侍衛們的月銀是五兩,十兩銀子是他們兩個月的月銀。


    他們今日和施府的侍衛動手,是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


    如今還有賞賜,那是意外之喜。


    馮一用笑道:“郡主,以後還有這樣的架打,你喊我們,包管把施府的那群王八蛋打得屁滾尿流!”


    其他侍衛附和道:“對,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施綰綰的唇微微勾了起來:“放心,以後這種機會應該很多。”


    “你們近來都操練起來,改天有機會了,我帶你們平了施府。”


    眾侍衛跟著喊:“平了施府!郡主威武!”


    他們喊得挺大聲,卻並沒有走心。


    誰不知道施駙馬如今官列戶部尚書,府裏有下人上百,侍衛上百。


    公主府裏就隻有他們八個人,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今日他們能贏,不過是因為施梅臣今日過來的時候帶的人不多,且那時施了梅臣還被施綰綰製住了。


    若是兩人波人馬正麵對上,他們可能會被虐的連渣都不剩。


    這事大家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不說是覺得太煞風景。


    今日幾個侍衛都受了傷,傷的都不重,上了金創藥,回房休息幾日便能大好。


    此時夜色已深,施綰綰的話說完後就讓大家回去。


    眾人散了之後,幾個相熟的在一起討論今日的事:“郡主今日和平時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但是她不會是駙馬的對手,往後我們的日子難過了。”


    “既然如此,你今日為什麽不拿那一千兩銀子離開?”


    “長公主於我有大恩,郡主有難,我就更不能走,你為什麽不走?”


    “我家裏人都死絕了,沒地方去,我還覺得最壞也不過如此,郡主有陛下庇護,想來不會太難。”


    這樣的對話在公主府上演了好幾起。


    公主府的眾人其實並不看好施綰綰,卻都沒有走。


    在公主府這些下人的眼裏,他們的小郡主雖然今日能分辨善惡了,卻還是很弱。


    施綰綰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聽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她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陳嬤嬤如今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施綰綰帶著婢女夏雪守著陳嬤嬤。


    此時夏雪去廚房煎藥,施綰綰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人在看她,她一扭頭便看見了沈弈。


    她遞給他四百兩銀子道:“我說了,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該給你們的銀子一文錢都不會少。”


    今日馮一用召集眾人過來訓話的時候,並沒有把養在後院的那些伶人叫來。


    在公主府眾人的眼裏,那些不過是些賣屁股的軟蛋,不算是公主府的人。


    沈弈直勾勾地看著施綰綰道:“你不是郡主。”


    施綰綰對他勾了勾手指,他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她卻一把扯過他的手,給了他一記過肩摔。


    摔在地上的沈弈:“!!!!!”


    施綰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我是你的主人,都收拾你幾回了,居然還敢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


    沈弈:“……”


    她什麽時候變成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了?


    施綰綰抽出了刀,沈弈的麵色大變,想要往後躲,卻發現他身上又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急道:“郡主若要對付施駙馬,我可以幫郡主!”


    施綰綰把刀尖對準沈弈的小腹:“把你切幹淨了,扔進宮裏做太監,好像也不錯。”


    沈弈:“!!!!!!”


    他急道:“我雖然之前對你是有些不敬,但是卻沒有惡意!”


    “對我來講,你是不是郡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往後都會對你忠心耿耿!”


    施綰綰拿刀往他的咽喉處比了比:“從這個地方割下去,能避開頸椎的骨頭,隻需要切斷筋膜就能把人頭切下。”


    “你說你的腦袋是用來當球踢好,還是拿來當夜壺好?”


    沈弈:“!!!!!!”


    尋常閨閣女子說這話,可能沒有人會信。


    但是沈弈對上她那雙極好看,卻冷得刺骨的眼睛,半點都不懷疑她話裏的可能性。


    他急道:“我覺得把我的腦袋切下來不如留在我的頭上有價值。”


    “郡主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的身手還不錯,能幫上郡做不少事。”


    施綰綰一臉嫌棄地道:“就你現在跟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居然還敢在我麵前誇自己身手不錯?”


    沈弈:“……”


    施綰綰雙手抱在胸前道:“想讓我留你一命,你得證明你的價值。”


    “我現在可不想留一個整天看我笑話,還不時地坑一下我,卻又沒有半點用處的廢物在身邊。”


    沈弈:“……”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有朝一日會被人這般嫌棄!


    他深吸一口氣道:“施駙馬武功很高,今日卻被郡主挾持的動彈不得,任由郡主揉搓。”


    “想來當時他和我一般,不知何時就著了郡主的道。”


    “他會中招,應該是郡主湊到他麵前跟他說話時。”


    “而我中招則是因為靠郡主太近。”


    施綰綰用刀拍了拍他的臉道:“你也不傻嘛!腦子還挺好用的嘛!”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不什麽潛伏在我身邊?”


    他不但不傻,還極其敏銳聰明。


    她和平日的異常,用長公主托夢能騙乾元帝,是因為他對她了解不算多;


    能騙陳嬤嬤,是因為她對她無限包容,有濾鏡;


    能騙施梅臣,是因為他對她隻有算計,她突如其來的不順從,他隻會覺得她被人挑唆了。


    隻有沈弈,從來就不信她的這番說詞,看出來這具身體的芯子換了人。


    沈弈看著她道:“我是南湘的探子。”


    “我來京城的任務是攪亂京中的水,為南湘打探消息。”


    “我之前之所以會有那些小動作,不是針對郡主,而是在試探衝王……”


    施綰綰:“……閉嘴!我不想知道知道任何關於謝玄知的事!”


    她才剛穿越過來,施府那邊她都搞不定,不要知道太多的秘密。


    她隻想做個快樂的、混吃等死的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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