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黛顏完全意想不到的是,當她滿心期待地推開那扇破舊不堪、散發著腐朽氣息的牢門時,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空蕩蕩的景象!


    原本應該關了不少人的牢房,今天怎麽格外冷清,無聲無響。


    而應該關押著重犯的牢房此刻竟空無一人,唯有地上那一攤觸目驚心的血水,宛如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死亡之花,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黛顏的心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一般。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和不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將她淹沒。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恐怖的一幕,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


    她下意識地開始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片死寂中找到一些痕跡。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突然被牆上的一行血字吸引住了。


    那些字跡歪歪斜斜,顯然是用顫抖的手寫下的。


    “謝謝你,黛顏,但我已無法逃脫。願你安好。”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滴鮮血,深深地刺痛了黛顏的雙眼。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凝視著那行血字,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糾結在一起。


    無數個疑問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此時的黛顏隻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緩緩爬升,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黛顏的眼神變得悲傷,她要找到笑笙。


    …………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本不應該出現在這段回憶之中的舒婉婉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寒顫仿佛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瞬間傳遍了全身。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舒簡的身影,以及舒簡離開的那個晚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場麵。


    那些畫麵如此清晰,以至於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記憶之中,揮之不去。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舒婉婉覺得自己仿佛即將再次目睹那恐怖的場景。


    或許她不是害怕血腥,而是親人離世。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讓她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不安。


    然而,盡管內心充滿了恐懼,她卻深知此刻絕不能退縮。


    因為這是她探尋真相的唯一途徑,如果放棄,可能永遠也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黛顏。”


    舒婉婉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聽到呼喚,黛顏轉過頭來,目光交匯的瞬間,她立刻察覺到了舒婉婉內心的不安。


    於是,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舒婉婉那雙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手。


    當兩隻手握在一起時,舒婉婉感覺到黛顏的手掌並不是想象中的溫熱,而是帶著一絲涼意。


    但就是這樣一隻微涼的手,卻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沒事的,我在。”


    黛顏溫柔地說道。


    這句簡單的話語如同春風一般拂過舒婉婉的心間,驅散了些許陰霾。


    舒婉婉還沒有被安慰太久,黛顏就丟出了一個窄一些的紅綢,包裹住了自己的眼睛。


    舒婉婉:…………


    就這樣,兩人相互依靠、彼此支撐著,繼續注視著眼前不斷展開的回憶。


    …………


    此時的死牢中的黛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她知道,越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越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去思考問題。


    她注意到血字旁邊似乎還有其他線索,於是走近仔細觀察。


    在微弱的光線下,她發現了一些淡淡的血跡延伸到了牢房的角落。


    黛顏跟隨著血跡,來到了一個隱藏的暗格前。


    更令她奇怪的是,離近了以後,隔壁臨近的牢房竟然躺著一具屍體。


    那人緊貼著地麵,摻和雜草,如果不是離得近根本看不出來。


    黛顏看了幾眼,確定了不是笑笙以後,微微放心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暗格,說是暗格,其實隻是一個有些鬆動的磚塊。


    隻有半塊,通不到外麵,但是裏麵居然藏著一封信。


    信的封麵上沾染著斑斑血跡,顯得格外詭異。


    黛顏深吸一口氣,拿起信封,猶豫片刻後還是拆開了它。


    信中的文字讓她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心中的恐懼也越發濃烈起來。


    信中提到了一個關於血脈鎮壓亡靈的方法。


    而上麵說的血脈正是尉遲家的血脈,不僅如此,還要是獨一無二的雙生之女中強的那方的血脈。


    信中的文字條理分明、表述清晰,詳細闡述了應當如何舉行祭祀儀式來鎮壓邪祟。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如驚雷般響徹黛顏的腦海。


    原來,禦書房那日,笑笙想要找尋到的並非是北國與離國暗中勾結的證據,而是眼前的這封信!


    至此,笑笙為何執意要親自前往禦書房的緣由已然明了。


    阿姐不讓自己來北國尋找她也隻因為怕北國的國君知道雙生女中的強者是自己,不是她。


    阿姐早已洞悉自己此番作為和親聖女遠嫁而來的真實目的。


    北國都城殺戮之氣過重,冤魂肆虐。


    而尉遲笑笙,不過是被當作一件祭品罷了,一個用來鎮壓那些遊蕩不安的亡靈的犧牲品而已。


    之前對於種種事件的所有猜測和推斷竟然全都是錯誤的!


    多麽荒唐,身為一國之君,他不擔憂人心離散,反倒懼怕鬼怪作祟。


    “阿姐……”


    黛顏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響起,緊接著便開始在昏暗潮濕的牢房內瘋狂地跑了起來。


    所謂的侍衛和看管之人,早在子時剛過之際,像信中的所寫的一樣,盡數撤離得無影無蹤了。


    而原本鎮壓在西郊死牢的人呢,為什麽無聲無息。


    她知道笑笙在哪裏。


    信中寫了。


    要在西方和東方各布置一個陣法,東方為血與肉,西方為頭與骨。


    黛顏心急如焚地在牢房中前行,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動愈發劇烈,似乎下一刻就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


    身邊是一個一個牢房,裏麵是一具又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毫無疑問,這屍體就是原本西郊死牢關押著的犯人。


    無一生還。


    每一秒鍾的消逝都仿佛是一把銳利的劍刃,無情地切割著她心中那團燃燒著的希望之火。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團火焰變得越來越微弱,原本明亮耀眼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直至隻剩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火苗,在黑暗中苦苦掙紮。


    終於牢房一邊的盡頭,一個陣法中央,靜靜地擺放著一個被鏽跡斑斑的鎖頭緊緊鎖住的鐵箱。


    黛顏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一陣強烈的震顫瞬間傳遍全身。


    她原本輕盈的步伐也仿佛突然被灌了鉛一般,變得無比沉重,每一步都好似要耗費極大的力氣才能抬起腳來。


    那沉重的感覺不僅僅來自於身體,更源自內心深處一種難以言喻的痛。


    當她來到鐵箱前時,已經隔了一刻鍾,眼中卻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淚。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劍,用盡全身力氣,試圖將那頑固的鎖頭劈開。


    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鎖頭終於不堪重負,應聲而斷。


    黛顏掀開鐵箱蓋子,然而,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瞬間呆立當場。


    鐵箱內,赫然躺著一具帶著血紅的絲絲碎肉的骨。


    還有……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黛顏用手擦去了人頭上的血跡。


    那熟悉的麵容、還沒有幹涸的血跡……無一不讓黛顏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張蒼白的臉龐,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


    黛顏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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