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打岔,讓我一次性說完好不好?”我感覺我真要說不下去了,如此嚴肅的大凶卦,她為何跟彩票中了五百萬似的異常開心?


    “好好好,我保證再也不打岔了,你繼續。”吳思琪一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雖說此卦是兩情相悅而締結良緣,但全卦中間四爻皆不當位,不宜往,又有乘剛之象,是為大凶。”


    “雷澤歸妹卦在整體上主要表示位不正,問什麽都不好。若問前程,受人抑製,若問姻緣,必非正娶!”


    “但現在並沒有納妾一說,也就是說,你若真嫁了人,那人一定心不在你這,外麵肯定還有小三,而且小三才是他的摯愛。”


    其實我也覺得如此說法太過傷人,告訴一個女子,你老公有外遇,而且他還更喜歡那個外遇,多少是有些不合適的。


    但卦象就是卦象,卦象不可更改,我更不能騙她。


    我若強行給她撥亂反正,更改卦象,一定會適得其反,如若不然,本該她所遭之因果,便會轉移到我身上,而且一旦撥亂反正,此生便不能再起卦。


    我可不想符文在外麵養個小的,更不想承受那份因果反噬,她老公出不出軌關我雞毛事啊。


    很明顯,吳思琪本來還笑盈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說道:“我偏要看看,我不想嫁,誰能逼著我嫁!”


    我並未言語,隻是對門口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的姑奶奶,你快些走吧,再不走我都要猝死了,吳思琪似乎也受打擊了,起身開門離去。


    見她出去我連忙鑽進被窩,總算是能睡了,睡醒再想辦法處理那趙古陽。


    不對,還不能睡,得先給符文打個視頻匯報完工作才能睡……


    這一覺睡到太陽落山,吳思琪在外頭敲門我才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


    我甚至忍不住懷疑這丫頭睡眠時間這麽短,她不怕猝死嗎?


    “趙古陽給出條件了,讓我們必須將趙雅的屍身葬入吳家祖墳,並且將老爺子的屍體從吳家祖墳拖出來埋在荒山上,他才肯放過吳家。”


    吳思琪的話讓我也是一陣頭疼,這趙古陽的出發點沒錯,趙雅本身就應該埋入吳家祖墳,不論她是吳老太爺的孫女,還是吳家的媳婦,於情於理都應該埋進祖墳。


    吳老太爺行此傷天害理之事,也確實不配進吳家祖墳,這一點也是無可厚非。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趙雅當初是被金蠶給吞噬了煞氣而破掉屍身的啊,當場就灰飛煙滅了,哪來的屍體進祖墳啊?


    難不成讓我把金蠶埋進去?


    他這合情合理的條件,卻是我們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關鍵我還不知該作何解釋,跟他說當年我學藝不精,鎮不住你閨女的屍,不小心給她弄得灰飛煙滅了?


    吳思琪見我滿臉為難的樣子,突然噗嗤一笑。


    “你別擔心,我已經與他溝通好了,老爺子的屍體我們會請出祖墳,他與老爺子的恩怨我們不管,吳家與他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他並不要經濟補償,隻要吳家為趙雅設一座衣冠塚正名即可。”


    “不過他要求你為趙雅寫一封陳情令,免去趙雅將來在地獄將受之罪。”


    這特麽也是為難啊,且不論我的陳情令能不能讓地府放過一隻重新聚魂的子母鬼煞,哪怕是能,我寫這封陳情令後也會對道心造成影響。


    因為我出手時,那趙雅確實已經害人,特麽鬼胎都出世了,遠的不說,當時吳家最先請來的陳道長就是死在她手上,我殺她是天經地義。


    若是現在因為趙古陽而給她寫一封陳情令,就是典型的邪壓正,當年陰陽酒館一事就是因為邪壓正而壞我道心,現在的我決不允許道心再崩壞一次。


    我很直接地拒絕了吳思琪的話,表示這封陳情令我寫不了,她則不以為意地表示不礙事,她會去地肺山請一位道家真人來寫,趙古陽也同意了。


    說這趙古陽不了解出道吧,他知道陳情令,說他了解吧,他又答應吳思琪請外人來寫。


    不論吳思琪從地肺山請個何等高人來,寫的陳情令是一定不管用的,這不就是做假賬嘛,連情都不知,陳哪門子情?


    當然,這與我無關,同吳思琪自此商量過創辦公司的事宜後,我偷偷給小九撥去電話,今晚就得回星城,一分鍾都不想等。


    吳思琪並未挽留,僅表示過幾日會去星城找我核對創辦公司的具體事宜,我草草應付後便同小九回星城了。


    “你這是在吳家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跑得如此心虛?”出發前小九還一臉打趣地道。


    “快些走快些走!”


    我僅是催促她快一些,畢竟天雷無妄卦還沒應驗呢,萬一剛好她出門這會兒卦象應驗了,那才叫啞巴吃黃連。


    自從有了小九,最大的好處就是跑得快,指哪打哪。


    我連晚飯都沒在吳家吃,給符文通過電話,讓她記得給我留晚飯後就與小九匆忙往回趕。


    回到星城後還是無事發生,一切如常。


    這都完全超出我的理解了,第一次是天雷無妄,第二次依然是天雷無妄,不可能兩次都錯了吧,可別說人身安全,哪怕連老爹生意上的虧損都沒有,這就很反常。


    回家後他們早已吃過晚飯,符文給我留了飯菜。


    馬哥不知躲在房間裏研究什麽,電競房的門沒關,小青在裏麵笑得花枝亂顫。


    “這妮子今天是遇上啥喜事了笑得如此開心?”


    我一臉狐疑地悄悄走至房門口,眼前的一幕簡直險些氣得我七竅生煙。


    青蓮正和小青有說有笑,別看這孩子是個悶葫蘆,此時卻把小青逗得無比開心。


    但我隻覺得這家夥的頭發變黃了,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好像天雅被外麵騎著鬼火的小黃毛給勾搭上了一般。


    好你個青蓮,我拿你當兄弟,你特麽勾搭我妹?


    我並未聲張,徑直下樓跑進廚房,從砧板上抄起菜刀就往外走。


    “你這三更半夜拿菜刀要切啥呢?”正在廚房洗碗的符文見我拿刀出門,對我問道。


    “砍人!”我頭也不回。


    “那個是切片刀,不能砍人的!”符文語氣急切地喊道,“還有把剁骨刀,你拿這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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