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謝文夜病房的時候,這家夥正躺在床上,悠哉地看著電視吃著水果,如果不是他身上打著石膏,我都忍不住懷疑這家夥是來度假的。


    “喲,龍老弟你怎麽下來了?快過來吃點水果,這水蜜桃可是地肺山的特產,你們昆侖山絕對沒有這等好東西,趕緊來嚐嚐。”謝文夜看到我進門,連忙對我揮手喊道。


    “謝老哥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啊,虧我還擔心了你這麽久,結果你躲在這享受人生呢。”我在他旁邊坐下,隨手拿起個桃子啃了一口,打趣道。


    “就別笑話你謝老哥了,你的事我那哥們兒早發消息告訴我了,沒想到你小子藏挺深啊,雖然你下手確實是重了些,不過還真特麽解氣,謝了哈,就是可惜……”說到最後,謝文夜輕歎了一聲。


    我哼了一聲,一臉憤懣地答道:“那小子身板好得很,他沒受多大傷,最多在床上躺一星期就沒啥大事了,哪像謝老哥你這樣,說不好幾個月都沒法痊愈,謝老哥你也不必自責,我自己選的結果,我自己承擔。”


    “哈哈,你能幫謝老哥報這一箭之仇謝老哥已經很感激了,不過我聽說那馬鐵生可是東北馬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就連這樣的狠人,竟然在你手上都沒有一點機會,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謝文夜感慨了一聲。


    說到馬鐵生,我神色也不禁變了變:“那倒不是,他太輕敵了,身上不僅一隻家仙沒帶,甚至就連把武器都沒有。他才是昨天輸得最冤的那個,請仙上身後就失去意識了,等他清醒過來,都到第二天了。出馬弟子的手段可不僅僅隻有請仙上身,要是他沒有大意的話,我跟他勝負猶未可知。”


    謝文夜哈哈笑道:“那也是被你的年輕給麻痹了,再說了,你不也什麽手段都沒用嘛,更沒拿武器啊,龍老弟你就別謙虛了。”


    “那不一樣,他沒帶個趁手的兵器,是因為他覺得用不上,我不用,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我可沒什麽興趣裝高人,真要是有件趁手的家夥,我早拿出來削他了。”我說道。


    我倆聊了很久,這次謝老哥並沒有跟之前一樣講述他以前的“輝煌戰績”,反而跟我聊了很多家常往事。


    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他渾身上下能動的就隻有一隻左手,連拿個筷子都不方便,我索性先喂他吃了飯再自己吃,他本來說醫院有護士照顧他,還有他玄嶽山的同門師兄弟,讓我自己吃就行,不用管他,怎奈拗不過我,最後也就沒再堅持。


    午飯過後,我繼續慵懶地半躺在謝文夜旁邊的病床上,兩個人看著電視嘮著嗑,我也沒打算再回地肺山,謝文夜也沒提起。畢竟我們都心知肚明,比試中,在對方失去戰鬥力後依舊重創對手,參加論道會的資格肯定被剝奪了,畢竟我跟那洪忠亮不一樣,他確實是失去神智了,我卻是在意識清醒的在他失去反抗能力之後依然下手重創了他。


    所以我們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直到我手機鈴聲響起,打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畢竟我手機的聯係人裏麵除了謝文夜,就隻有楊風提前存進去的自己的號碼,這就讓我有些迷茫了,誰會有我的電話號碼,並且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呢?


    電話接通之後,劈頭蓋臉的怒罵聲從聽筒裏麵傳來:“小王八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論武會還沒結束就被嚇跑了?昆侖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齊嗣讓我通知你,第三輪論武會的最後一場還在等著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去!別的事回來了我再收拾你!”


    我聽到這話,額頭泌出了一絲冷汗,顫顫巍巍地說道:“師父啊,我這不是犯規了嘛,難道沒被剝奪參賽資格嗎?還有,我還有什麽事?弟子怎麽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犯規?犯哪門子規?就因為把那洪老鬼的傳人錘了一頓?隻要老子不認,你就沒犯規,還有,別跟老子裝糊塗,你幹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膽大包天,把老子藏寶閣裏能帶走的全給帶走了。”老頭子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又沒拿,是瘋子拿的。”我弱弱地回答道。


    老頭突然怒道:“你放屁,瘋子早就已經如實招來了,你趁我醉酒後,潛入藏寶閣,被瘋子撞見,你還給他分了一半讓他替你保密,好啊小王八蛋,你能耐了啊你。”


    瘋子說是我幹的?這個狗東西,潑髒水都不打草稿的。


    “放他的屁,明明就是他幹的,我什麽也不知道,好了,我要去完成師父您交代的任務了,這山裏信號也不好,師父您說什麽?我聽不見啊,信號實在是太差了……”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謝文夜正一臉目瞪口呆的盯著我,看得我心裏一陣發毛。


    他咽了咽口水:“你們昆侖的師徒關係都這麽接地氣的嗎?”


    “咳咳,意外意外,平時我們的師徒關係還是很融洽的。”我訕笑了一聲。


    “看得出來,要是不融洽,你估計早被你師父打死了,我要是搬空了玄嶽的藏寶庫,別說我師父,我師祖估計都得從棺材裏爬出來削我了。”他的眼神不再呆滯,反而開始變得古怪。


    “我說了不是我幹的,這件事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可別以訛傳訛了,我要是有啥好東西,能不拿出來用?至於赤手空拳的跟人打死打活嘛。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這是越描越黑,幹脆不解釋了,我把小白留在了病房裏,一個人趕往地肺山。


    我趕到論武殿的時候,隻見一道黑袍身影在擂台上盤膝而坐,整個論武殿一片嘈雜。


    我一邊走上擂台,一邊嘀咕道:“早知道是這家夥我就不來了,費勁巴拉的跑來挨頓群毆,真特麽吃力不討好。”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我最不願意遇上的家夥,老頭很早以前就跟我講起過趕屍人,說頂尖的趕屍人甚至能一次性操控十來隻僵屍進行戰鬥,我當時還覺得難以置信。結果這哥們兒,一次性操控二十多隻黑僵,而且還不確定他有沒有別的什麽底牌,哪個願意跟這家夥磕?


    見我在擂台上站定,他從寬大的黑袍下伸出一隻手,手中的鎮魂鈴輕輕晃動。


    “叮鈴鈴~”


    轉瞬間二十多隻黑僵便擋在了擂台中間,整個論武殿的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突然,鈴聲再響,所有僵屍前赴後繼的朝我直奔而來,我靠,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言不發就動手的嗎?趕忙深吸一口氣,調頭就跑,開始圍著擂台轉圈。


    每次被三兩隻僵屍堵住去路的時候,我也不過多糾纏,打開缺口便往裏鑽。沒辦法,要是被所有僵屍成功合圍,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管用。


    早知道是這家夥,我就應該先去趟客堂,從箱子裏拿些符籙法器再過來的,結果現在倒好,赤手空拳麵對二十多隻黑僵,也不算赤手空拳吧,手腕上還有隻金蠶。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鍾,那家夥依然盤膝坐著,除了不斷地搖著鎮魂鈴指揮屍群對我圍追堵截之外,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起來,他當然不急啊,這些鬼東西跟不知疲倦一樣,大不了他搖上個一天一夜,最後累死的還是我。


    不能這樣拖了,萬一真被這些鬼東西拖到體力不支,活活耗死在擂台上都沒能碰到他一下,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想到這,我的路線也開始試圖往擂台中間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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