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墨和他身旁的幾個人即將邁步走下樓梯之時,樓下接待大廳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囂張、刺耳的叫嚷聲:


    “嘿!我說你們這所謂的紅星客運公司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就拿這種滾燙的茶水來招待客人嗎?這讓人怎麽能喝得下去呀!”


    聽到這陣喧鬧,眾人皆是一愣。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隻聽那聲音又接著喊道:“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有把顧客放在眼裏嘛!”


    此時,張墨微微皺起眉頭,心裏暗自思忖道:“哼,光從這幾句話就能聽得出來,這幫家夥肯定是故意找碴鬧事的。不過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受誰指使而來。”


    想到這裏,張墨麵色平靜地轉過頭去,對著站在前台負責接待工作的那位年輕女孩輕聲囑咐了幾句。隻見那女孩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張墨深毫不猶豫地準備下樓。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保鵬傑突然開口說道:“小墨,我和你一起去。”他的聲音略微帶著一絲緊張,眼神裏滿是擔憂之色。


    還沒等張墨回應,一旁的王悅搶先一步說道:“姐夫,我陪墨姐去,像這樣的場合,您去恐怕不太合適。”


    聽到這話,保鵬傑張了張嘴,剛吐出一個字:“可……”就被侯華打斷了。


    侯華連忙走上前來,笑著對保鵬傑說:“好啦鵬傑!你看看你這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要是讓那群潑皮無賴看見了,可能更是麻煩。有我陪著小墨她們一起去,你就放心好了。”


    在樓下寬敞明亮的接待大廳裏,紅星客運公司運營部的女經理,此時正滿臉堆笑地應對著眼前的局麵。


    隻見六七個身材魁梧、氣勢洶洶的漢子,如大爺一般大馬金刀地坐在洽談區那豪華的真皮沙發上。他們或蹺著二郎腿,或隨意地伸展著四肢,一副毫不拘束的模樣。


    而在這一片略顯雜亂的場景之中,幾隻一次性紙杯散落在潔白如雪的瓷磚地板上,原本幹淨整潔的地麵,此刻卻被一片片深褐色的茶漬所玷汙。


    然而,就在這中間,有一個男人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他那雙白色的 aj 球鞋在這個時代可謂是極為罕見之物,鞋麵上那鮮豔奪目的紅色 logo 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的光芒。與之相呼應的是,他下身穿著一條與鞋子同色的漆皮緊身褲,緊緊地包裹著那修長筆直的雙腿,完美地展現出腿部線條。


    再往上看,一件純白色的及膝長款羽絨服鬆垮地披在身上,拉鏈並未拉攏,露出裏麵那件同樣潔白無瑕的高領駝絨打底衫。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頭經過精心修剪的中分發梳理得一絲不亂,每一根發絲都恰到好處地垂落在額前兩側,與那張棱角分明且充滿秀氣的麵龐相互映襯,竟給人一種仿佛是偶像天團中的錯覺。


    這位渾身上下散發著獨特魅力的男子,正微微傾斜著身子,用一雙狹長而略帶邪魅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麵前那位忙前忙後的女經理,似乎對她的殷勤表現並不怎麽買賬。


    女經理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站在一邊一個勁地賠著不是,“幾位老板,我們公司這茶葉是上等的毛尖,不可能用開水衝泡的,應該不會燙嘴啊!”


    說著就彎腰去撿地上的紙杯。


    \"啪\"的一聲清脆爆響,一記響亮至極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女經理的麵龐。


    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力量之大,竟然直接將女經理打得身形一個踉蹌,雙膝一軟,徑直跪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女經理整個人瞬間陷入了一種極度驚愕與茫然的狀態之中,她一隻手本能地捂住那火辣辣、疼痛難耐的臉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身著一襲潔白長衫的男子。


    \"你們怎麽敢動手打人啊?\" \"趕快聯係城東執法處!\" 伴隨著陣陣驚呼和怒斥聲響起,幾名來自紅星公司的接待人員以及保安們紛紛快步圍攏上前。


    他們一個個神情緊張且憤怒異常,口中不停地叫嚷著,同時七手八腳地試圖將倒在地上的女經理攙扶起身來。


    然而就在此時,那個出手傷人的白衣男子卻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大聲吼道:\"我他媽看你們誰有膽子敢去扶她?老子今天就是打了,能怎麽樣?告訴你們,我便是紅旗街王梓!\"


    他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仿佛根本不把在場眾人放在眼裏。


    白衣男子長身而立,充滿挑釁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鼻孔中冷哼一聲,“執法處?你們信不信?我紅旗街王梓敢在這打你們,就算孫大宏在這裏也得問問我,手疼不疼!”


    “你……”其中一個保安瞪大了雙眼,滿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已經被眼前這個自稱是王梓的白衣男子給氣到了極點。


    隻見他怒不可遏地伸出右手,迅速從腰間抽出那根黑色的橡皮棍,並將其高高舉起,用顫抖的手指著對麵那個囂張跋扈的家夥,大聲吼道:“你別太過分!”


    然而,還沒等這名保安把話說完,站在白衣王梓身後的那幾個馬仔齊刷刷地亮出了他們早已暗藏多時的鋒利砍刀。


    緊接著,這幾個馬仔氣勢洶洶地向前邁了幾步,將手中的砍刀直直地指向那些保安,口中同時發出惡狠狠地喝問聲:“小 b 崽子,你敢動我們老大一根汗毛試試?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橫著出去!”一時間,現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紅旗街的少當家王公子嗎?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啊?”


    張墨的聲音在二樓通向一樓大廳的樓梯上響起。


    王梓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正下樓梯的張墨、侯華、王悅三個女人,目光在看到王悅的時候,就呆愣住了。


    “王公子到紅星客運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們幾個打工的置氣的吧?這可有辱你身份了。”


    說話間,三個女人已經走到了一樓接待大廳,張墨和王悅迎著王梓幾人走去,而侯華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前台上,隨手拿起一本公司簡介翻看著。


    王梓聽到麵前這個女人直接叫自己王公子,而自己卻並不認識對方,不由得有些詫異,微微回首看向身後的幾個馬仔。


    其中一個辨認了一下,湊過頭附耳在王梓耳邊說了幾句。


    王梓聽完很女性化地掩麵而笑,“嗬嗬嗬嗬,我當是誰呢?你不就是那個兩口子跑貨車拉土豆地瓜的……什麽來著?”


    王梓好像費力地想了一會兒,“看不出來啊?你不去背貨,跑這紅星客運公司來裝人了?”


    “王公子說笑了,我們這就是一群窮人在一起湊一口熱乎飯吃而已。”張墨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聽說王公子是為了照顧我們生意來的,姐妹們沒見過真神,惹你王公子生氣了?”


    王梓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垛上,眼見自己夾槍帶棒的話沒有起到一點作用,也有一點語塞。


    一旁的王悅已經把剛才被打倒在地的女經理扶了起來,交給旁人。


    張墨沒有給王梓繼續發難的機會,“感謝王公子這麽賞臉,我們運營第一天就親自送來一個大生意,聽說是要包下我們全部運營車輛啊?”


    王梓見張墨主動又把話題帶到了他們所來的目的上,立馬接茬:“明天是我爸我媽結婚紀念日,我想要個排場,包下你們公司三百輛車接送賓客,不知道你們公司接不接這單買賣啊?”


    “接!當然接!打開門做生意,怎麽能拒之門外呢?隻是不知道王公子打算怎麽支付這費用呢?”張墨不卑不亢,直接反問。


    “費用?什麽費用?”王梓等的就是這句話。


    “你承包下我們公司全部的車輛,難道不用費用?”張墨保持著微笑回道。


    “哈哈哈哈……你們紅星這麽大一個客運公司,難道說話不算話?”王梓語氣中盡是嘲諷,“是誰說免費運營100天的?怎麽著?拉屎往回坐?”


    “如果不是王公子的記憶出現問題的話,那就是給你出這個主意的人是個腦殘。”張墨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昨天我在慶典上說的可是為佟江c級民眾提供免費客運服務,請問王公子,您是想告訴全城民眾:您的家翁已經淪落成c級民眾了嗎?”


    所謂c級民眾,是蓋亞給所有ai管轄城市合法居民按照事業貢獻度和身份地位所排列的等次,最高為s級,最低是e級,而這個c級民眾,無外乎是一些靠著自己勞動力能夠勉強度日的人群,已經屬於社會最底層民眾。


    此話一出,王梓是萬萬不敢承認的,他的父親是靠灰色產業起家,最看重的就是臉麵,如果傳出去兒子為了占小便宜而承認是c級民眾,一定顏麵盡失。


    “果然是買的沒有賣的精!行,你開價吧!”王梓被噎得有些臉紅,又不能不接茬。


    “既然是紅旗街王霸老爺子結婚紀念日這樣大喜的日子,我們小小的紅星客運公司肯定也得表現出來一些誠意。”張墨揚了揚頭,之前那位公司前台的接待女孩拿過來一張全是塗抹痕跡的報價單,“那就按一輛車100晶一天的價格,300輛車就是晶,我再給打個折,王公子就給我晶就可以了。”


    此次王梓前來找碴鬧事,並不隻是製造一點小混亂,其目的是被授意切斷紅星客運公司的正常運營,所以這個價錢雖然高,也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當下聽說張墨的報價之後也毫不猶豫地表示:“行,訂金我先給你付一萬,剩下的事成之後一並交付。”


    “喲,王公子爽快,那咱們就簽約吧?”張墨直接痛快地同意,隨手又從那個前台接待的女孩手裏接過一份合約,“王公子過目一下,沒問題咱們就算談成這個買賣了!”


    王梓暗喜: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你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駕駛員就跟我簽約,到了明天你們出不來這麽多車,咱們就有地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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