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匪被這一突變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就有幾人胸前爆出血霧,偵察兵出身的二小和常來畢竟是經曆過嚴格軍事訓練,槍口冒出地火舌不停噴吐,把子彈宣泄在充斥哀嚎聲的室內。


    尤其是二小在聽到常來說,白天遭遇這群人後,通訊班班長身負重傷,而團長和另一名戰友突圍之後生死不知,更是紅了眼,把單兵戰術發揮到極致。


    壓倒性的優勢隻持續了短短幾秒鍾,這一群刀尖上舔血的匪徒就趁著換彈的間隙組織起反擊,隻可惜,原本就沒有什麽遮擋物的眾匪僅僅是東躲西藏的開了幾槍之後,就被又加入戰團的大力那把dbs霰彈槍完全壓製住。


    大麵積噴射的霰彈珠子根本不用太過於瞄準,大力隻管朝著有槍聲反擊的地方扣動扳機就能收獲很好的效果。


    甚至其他幾人換好的第二個彈夾還沒怎麽使用,戰鬥就已經結束。


    “二小,常來,這裏交給你們了,大力、常瀾上樓。”


    高歌此時擔心在二樓埋伏的曉曉和王悅會應付不來,隻是奇怪樓下如此槍聲大作,樓上怎麽沒有什麽動靜。


    剛想順著室外的消防樓梯去二樓,高歌就聽到樓後側傳來一陣破窗的聲音。


    “老高,守二樓的窗戶!”曉曉的聲音從樓梯拐角處傳了出來。


    高歌借著月光轉到樓後就是一陣皺眉。


    二樓的窗戶和圍牆之間僅三米左右的距離,並且沒有什麽遮擋,而最外側的窗戶裏正有人探頭探腦的向外觀察,再向裏麵的三間房卻都是熄了燈,漆黑一片,窗戶上的玻璃早已被打破。


    沒敢冒然上前查看的高歌實在難以判斷裏麵的人是不是已經從窗戶跳出圍牆跑了。


    “大力,給我壓住亮燈的窗戶。”高歌抬槍朝著遠端的三扇黑燈的窗戶就是三個點射,接著扯著脖子對樓梯喊道:“曉曉!別讓他們從房間出來!”


    孟軻在白天的時候就察覺了行屍群的後麵有稀稀落落的槍聲,和二把手於凱商量過後,認為是之前被打跑的那幾個當兵的還想搞偷襲。


    不過他也很自信的認為,那幾個軍士都受了傷,今晚不可能會來劫營,應該會先去搬救兵再來營救,而他們把行屍引到微波站外麵的山林裏到時候足以阻擋一陣,並給自己的人預警。


    所以今天晚上孟軻把抓來的女人當中最有姿色的選出來幾個,打算讓兄弟們開開葷,做好明天就跑路的準備。


    其實二把手於凱的建議他也考慮過:抓來那個當兵的趕緊殺了,連夜就走。


    可是孟軻還是覺得想要做大做強,胃口就應該再大一點:如果能用當兵的做人質,再好好的計劃一下把那個當官的抓住,那很有可能以後他孟軻就不再是現在這種散兵遊勇了,也弄個團長旅長的當當,就不用總是看著弟弟臉色過日子了。


    槍聲響起的時候,一直有早睡早起好習慣的孟軻已經睡著了,每次玩完女人的他都能很快進入深度睡眠,這直接導致一開始的槍聲讓他以為是做夢。


    待到清醒從床上彈坐起身子想要去拉開房門查看外麵情況的時候,孟軻卻發現房門的四周縫隙依然被厚厚的冰層封住了,無論如何都撞不開。


    此時的孟軻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隨便套上衣服,抄起一把椅子就砸開窗戶,就要縱身跳到院牆上。


    隔壁房間的於凱卻早就靠在窗口喊住了他:“老大,小心外麵有埋伏!”


    一瞬間,孟軻看著一片漆黑的院牆外也是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想起白天被引過來的數百號行屍,此時就應該在外麵遊蕩,若是自己真的跳了出去,就算外麵沒有埋伏人,單槍匹馬的也很難能從行屍群當中全身而退。


    “對麵什麽來路?多少人?”孟軻隔著牆跟於凱交流,“是那群當兵的麽?”


    “聽槍聲,應該沒有多少人,否則早就攻上來了,不過現在下麵的兄弟多半是廢了。”於凱還是很冷靜。


    “老二,咱們怎麽辦?”孟軻有點兒急躁,於凱是弟弟給自己安排的助手,這個不抽煙不喝酒甚至不碰女人的家夥總是能有好辦法,現在孟軻是特別後悔白天沒有聽他的建議,早點離開這裏。


    “你別急,晶體管在哪?別把那個丟了,我們就還有機會!”於凱貼近了孟軻這邊的牆壁,盡量壓低聲音問道。


    “我一直貼身戴在脖子上呢,你是說這群人可能是衝著gpa衛星接收器來的?”孟軻也冷靜了下來。


    “很有可能,我們控製這裏之後,蓋亞那邊沒有gpa網絡,肯定會著急。有晶體管在手,我們可以跟對方交易一下。”於凱聽著樓下已經漸弱的槍聲。


    大力的dbs霰彈槍已經把第一扇窗口的人壓製的根本不敢抬頭,屋裏三個男人好似困獸一樣不安,蹲在牆角那個女人已經發不出驚叫,光著身子蜷縮在那裏。


    “他娘的,門怎麽就凍上了。這麽耗下去遲早是死!”


    “不管了,拚了!”


    其中一個男人說著,就抓起地上女人的頭發,把她往窗口推過去。


    窗外的大力緊緊盯著窗口,看到人影晃動,本能的就想開槍,一看是一個披頭散發、白花花光著身子的女人,大力猛地控製住差點扣下扳機的手指。


    就是這麽一瞬間的耽擱,緊挨著女人窗口的另一扇窗後槍聲就響起,而那女人背後也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距離窗口僅幾米距離的大力身體晃了幾晃,明顯是被打中了。


    高歌早就盯死了那三扇黑著燈的窗,此時見到槍火一閃,瞬間開槍,那間房內沒再有動靜。


    可此時卻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瞄準那個被當作掩體光身子女人地身後。


    大力一屁股坐在地上,門戶大開,沒有半點防備。


    曉曉眼見距離自己不足5米的大力中槍跌坐在地,靠著牆根的她看不到窗內的情況,隻是不管不顧地舉起格洛克手槍,瞄都不瞄向上就射,口中不停地喊著,“大力!你傷哪了?大力!”


    角度實在太小,曉曉射出的子彈打不到窗內,卻也把牆上的混凝土打地碎屑濺射。


    女人的眼淚無聲的從臉頰滑落,四射的水泥碎屑打到她的臉上她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雙眼空洞的望著遠處沒有盡頭的黑暗。


    也許此時她飽受折磨的神經早已碎裂,她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活在世界上遭受如此多的磨難。


    她的眼前浮現著自己那剛滿5周歲的兒子,就在自己眼前被活生生的取走心髒、肝髒、腎髒以及雙目,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每時每刻都回響在耳畔。


    而此時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中已經又一次有了生命在偷偷孕育,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次,被誰摧殘地時候種下那罪孽地種子,她隻知道不管是誰,他手上都沾滿著自己兒子的血。


    耳邊還有男人粗重又顫抖的喘息聲,這個男人正把一把冰冷的槍從她的腋下探向窗外,槍上凸起的準星緊貼著那已經紅腫不堪、布滿掌紋的乳房,一陣陣的發顫。


    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乳頭,一圈歪歪扭扭的牙印還在滲著血絲。


    女人一下子好像看到曾經抱著兒子喂奶的時候,也是從這個角度看向自己那因為奶水充足而漲起的胸脯的。


    可這所有一切,都在遇到這群惡魔之後沒了,家沒了,丈夫死了,兒子被肢解了,自己成了這群畜生的泄欲工具。


    “你應該死了!”


    女人的嘴裏幽幽地吐出幾個字,身後的男人一愣,“你他媽的別說話,別動!”


    女人緩緩的把頭轉向身後的男人,臉上的淚痕已經被夜風吹幹,“你別著急,你不讓我動,那我保證一動不動,以後都是!”


    “你他媽發什麽神經,給我轉過去!”


    男人的話剛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槍被女人牢牢的夾在腋下,一時之間竟然抽不出來。


    緊接著,讓男人更加恐懼的是,女人的一條沒有溫度的胳膊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帶著他一起順勢向後一仰。


    兩人一起頭朝地麵,直直的跌落在窗外。


    雖然隻有二層樓的高度,但6米多的落差也讓女人直接腦漿迸裂。


    隻是那男人卻沒有摔到要害,身體多數的重量加在了女人身上,但也是坐在地上發懵。


    沒等他回過神,一道寒光閃過之後,男人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睛裏先是看到了天上的月亮和數不盡的星星,然後又看到了一個很搞笑的人,坐在地上卻沒有頭,隻有脖腔裏好像噴泉一樣噴出的血,灑在自己的臉上。


    他想用手去擦,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沒了,胳膊也沒了,身體都沒有了。


    這時這個男人才明白,是自己的頭沒了。


    大力左手把“打火兒”斜拖在地上,右手舉起了dbs對著二樓窗口向外探出的兩個男人“砰砰”的兩槍,那兩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消失在窗口處。


    另一邊緊盯著其他三個窗口的高歌卻沒有發現再有什麽動靜,埋伏在牆頂的常瀾也表示沒有任何異常。


    常來和二小打掃完一樓之後,也趕來和幾人會合。


    “常來,你見過這夥兒人領頭的,你認一下,屍體裏有沒有。”


    20分鍾之後,二樓被曉曉用醋酸鈉混合著水速凍上的4間房門打開,經過常來辨認,前兩個屋子裏的屍體都不是之前看守口中的“孟老大”。


    在第二間屋子裏解救下女人的口中得知,本住在裏麵兩間屋子的兩個人,卻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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