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處距離那條河不遠,他看到燃燒的火堆,想著上岸找找,不然還在河裏撲騰。


    而依照風衣衣的性子,他若未尋過去,隻怕會不顧一切和火冥幹,或者一頭撞死當場....


    夜深了,月光如模糊的銀紗編織成的霧傾瀉下來,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朦朧和夢幻中。


    風衣衣靠在童心懷裏,指尖輕拽著他一片衣角,聽著他心髒有節奏的跳動聲,半睜開眼,神情恍惚,“我想起我娘臨死前,精神忽然好了起來,拉著我的手說,她可能沒幾天活頭了,等她走了我該怎麽辦。她拉過我坐在她的身旁,輕聲對我說,萬一哪天她睡著沒醒來,不要害怕,不要哭,要好好活著,其實那個時候,我並不懂得死亡的含義,隻是不停去擦娘臉上怎麽都擦不幹的眼淚,忽然哇的一下也哭了出來…”


    “我娘要是知道,她一死,我就被人賣進了教坊,一定死也不安心。”


    ........


    童心知道,每當她難過的時候,就會想起她的母親,柔聲安慰,“都過去了。”


    風衣衣莞爾笑笑,脆弱地依附在他身上,良久,“可以不回廟裏麽?”


    她不想把自己的狼狽曝 露人前。


    童心嗓音低沉,“你想去哪裏?”


    夜色朦朧,星辰爛漫,風衣衣聽著他的聲音,覺得莫名的好聽,迷迷糊糊間,身子逐漸滾燙,忍不住貼近他…


    童心察覺一絲異常,“你發燒了麽?”


    風衣衣隻感覺燥熱難耐,原本冰冷的軀體,忽然異常炙熱,迫切想要靠近冰涼舒服的地方,臉上不正常的緋紅讓她整個人都更顯嫵媚,她的手摸索地探進他的胸膛…


    “你…”童心頓住腳步。


    “我難受…”


    風衣衣將整個身子軟軟貼在他身上,溫潤氣息噴薄在他耳側。


    童心再是懵懂,這會兒也明白她被下藥了,憤憤然,“他竟然給你下藥。”


    風衣衣知曉火冥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卻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挽回自己,對她下藥,一時既悲憤又屈辱。


    她咬破嘴唇,口中頓時腥甜,殘留一絲理智,掙脫開童心,踉蹌奔向河岸,企圖用冰冷的河水刺激感官,不至於做出太過丟臉的事。


    她本就受了傷,又在河裏泡了許久,這一番折騰,再無力氣,懶懶地趴在鵝卵石上,任由淺水漫過嫩白雙腿,她將指甲陷進掌心,極力保持一分清醒,努力回想方才,後覺火冥是把藥下在了酒裏,淒淒一笑,她曾經竟然愛著這樣一個人。


    她不想在童心麵前總是這般狼狽,她的尊嚴不允許,所以,她對童心說,“.....我在這兒待會兒,你先走。”


    “衣衣....”童心過去蹲下,看著她,滿眼心疼。


    “那酒,我沒喝幾口,忍一忍就行了。”


    風衣衣對著他笑,身子有意無意離他遠些。


    童心自是不可能走的,不論她是否被算計,單是把她一個人這樣衣裳襤褸地丟在這兒,他也是做不到的,更別說這處距離火冥的位置並不遠,要是他再來糾纏,豈不…


    童心不敢細想後果,他原本就是憐惜她的,從開始到現在,他待她原本就是不同的,他不斷在她麵前強調自己是童氏一族長老,提及小刀,提及他們相知相愛的過往,其實不是為了拒絕和疏離她,而是怕自己一旦陷入,會不顧一切…


    他有他身為長老的責任…他需要保護兩個善良的哥哥,替他們守護那一方淨土。


    可是....他無法否認,他…為她心動。


    風衣衣身上酥酥麻麻,理智崩潰前,她還在妄想到河水裏去,可是童心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那樣溫柔,冰涼的觸感,仿佛救贖,吸引著她靠近,她徹底沒了理智,一個抬腿側身壓倒他,急急吻上他的唇,濕潤冰涼,唇齒相依,他的懵懂僵硬,仿佛更具蠱惑,她癱軟在他的懷裏,胡亂拉扯他的衣物,如瀑的發傾瀉而下,她眼神迷離,露出大半風光,童心別過臉不敢看,她引誘般挑起他的下顎,傾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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