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荷紅了眼睛,看著他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許菘藍從主樓上下來。看見等待他的兩人,笑容不減賤兮兮的湊了過來。“怎麽?擔心我?放心吧,陛下可是很欣賞我的,還想給我分個一官半職了。”


    許菘藍摟著兩人,目光看向一側的妹妹,沒想到卻對上了一雙紅撲撲的兔眼。瞬間,他就翻了臉,一把把另一側的杜澤珩推開,惡狠狠的看向他。“你把我妹怎麽了?”


    許慕荷連忙拉住他:“哥, 你誤會了。”可又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得硬巴巴的來了句:“他沒有欺負我,我是因為你們贏得比賽,高興哭的。”


    完全沒有說服力的說法,許菘藍信她個鬼。正想再對杜澤珩叫囂,許慕荷拉住他的手,一邊從袖口拿出兩樣東西。率先把一個相對精美的荷包遞給了哥哥,在有些猶豫的把另外一個遞給了杜澤珩。


    兩人都是一愣,之後都是不帶猶豫的直接接過。


    許菘藍看著自己手上明顯要比杜澤珩手中費了心思的荷包,眼裏笑意明顯,但想妹妹也給了他,這也就說明兩人關係並沒有不合。可剛才又是怎麽回事?


    琢磨不透的看著兩人,而眼裏是對杜澤珩的警告。


    見兩人不會再掐起來,許慕荷終於鬆了口氣。趕緊眨巴著眼睛,恢複如初。


    回去的路上好幾輛馬車浩浩蕩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許菘藍開心,直接讓人率先去樊樓包下了頂樓。當他們到時,酒樓的經理已經在門外候著,見到他們立即就迎了上來。見有人不方便走樓梯,立馬招來人直接把抬了上去。


    應祖是個愛熱鬧的,結束比賽後,原本單鄂想帶著他先回家,可架不住弟弟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許慕荷替他說話,才讓這個斷了腿都不消停的人出來一起慶祝。


    應祖在單鄂自然也躲不過其他人的熱情,被架著和他們一起到了樊樓。


    有了應祖心安理得被人抬上頂樓,許菘藍以及其他隊員也就直接幫忙把單鄂架上去。所有人看著都很高興,唯有杜澤珩沉默的跟在後麵。


    突然許慕荷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等待著他走到自己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低語:“哥哥的荷包是瑤瑤做的,你的才是我做的。不許嫌醜。”


    在這一刻,杜澤珩隻感覺自己的心被她軟到了心尖,哪裏因為她三言兩語高興,也因為她害怕,自我懷疑。


    看著特意來安慰自己的女孩,在彷徨的心也被她治愈。“不嫌棄,我很喜歡。”


    聽到這話,許慕荷又忍不住眼眶發紅。捏了捏手心,強製控製著眼淚,笑著調侃:“時間倉促,你就將就著用吧,不過裏麵的香丸卻是獨一無二的,隻此你一家。”


    杜澤珩點點頭,低垂著眼眸隱藏著眼底的笑意,學著她的樣子低低在她耳邊道:“我知道,清新淡雅,不湊近聞幾乎感受不出它的味道。很符合我工作的性質。”


    心意相通的美好,讓許慕荷止不住的歡愉。他懂她。


    杜澤珩工作的性質經常需要隱匿自己,所以平時他幾乎不用任何香料,隻是偶爾在沐浴時放一些清新薄荷。不過薄荷涼,在寒冷冬日用不是個舒服的事情,所以許慕荷把配方改了一下。加入了淡雅的荷花,以及沉穩內斂的鬆脂,綜合後薄荷的涼幾乎沒有了感覺,但它的清新感卻保留,整體的味道也變得有趣了起來。


    兩人在後麵磨磨唧唧的走著,樓上許菘藍他們已經傳出了歡呼的聲音。很多人也是第一次上樊樓頂層,站在上麵俯瞰京都繁華,這種感覺確實讓人愉悅。


    韓司遙趕緊招呼著許慕荷上來,拉著她走到最好的視野:“之前我就聽說過樊樓頂層千金難定,我嚐試過預約數次都沒同意,這次你哥確是厲害了,居然還給他整整一天!”


    許慕荷沒想到這裏這麽難定,不過想想哥哥的交際圈,覺得:“可能哥哥常年和商賈打交道,認識這裏的老板?”


    韓司遙也覺得是這樣,開心的拉著許慕荷占據最好的位置坐下,一邊看著街道熱鬧人群,一邊欣賞著這滿堂春色,荷花豔豔芬香撲鼻。


    單鄂坐在輪椅上,同樣看著那邊提前盛開的荷花,以及波光粼粼的湖麵。從上往下的角度看下去,果然和平日府上賞花就是不一樣。這種悵然感,是隻有俯瞰一切才會有的感覺。


    許慕荷注意到他的目光,起身把他推到自己的位置:“我這個位置好。”


    單鄂看向她,倒沒有推脫,禮貌地回應:“謝謝!”


    “應該的,我們都是朋友不是嗎!”許慕荷笑著,小酒窩輕輕陷進,理所當然的回答。


    單鄂失笑,嚴肅冷冽的臉龐多了些柔然,感慨的說道:“第一次見就能被許姑娘,和大家熱情相待,稱之朋友。是單某的福氣。”


    “你隻要不生氣,我們沒顧及你的感受,私自把你抬上來。”


    “這說明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做過廢人。如果不是許公子的毫無顧忌,我想我這一輩子也沒辦法俯瞰到這城市繁華。”原本還擔心哥哥的大大咧咧會讓他不舒服,沒想到這人內心居然這般柔然。


    想想應祖的性格,覺得好像一切也合理。作為大哥承擔得多,性格沉穩幹練。這不能說明他內心不想像弟弟一樣,簡單,開心,快樂。


    許菘藍被認可,嘴角翹上了天,對自家妹妹多慮的擔憂很是不高興。嘚瑟的顯擺道:“是不是,就該這樣嘛!坐輪椅怎麽了,有我們在還怕把你抬不上不成。”


    小迷弟應祖十分認同,也跟著附和:“是啊,哥,我就說你要多出來走走,這世上再難上的坡,不還有你弟弟我嘛!”


    “好,過些日子你腿好了,我們去爬山。”


    應祖長聲哀歎,哥想通後一上來就要幹廢他嘛!


    所有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更甚者直接當麵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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