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聽小姐說過,雲深母親的身世應該是不簡單的,不過沒想到居然這般不簡單。就算她看不出這玉佩是誰家的,可這上好的質地絕對不是普通氏族能用上的。


    安樂疑惑,雲深母親既然是這麽大氏族的孩子,那她為什麽不願意讓母族收養孩子呢?突然像是想到了某種可能,看向雲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關心的道:“累了吧?安樂姐姐給你燒點水,你洗個澡舒舒服服休息一晚。學習的事明天再說。”


    許慕荷那邊,回來後第一時間去了父母的院落。與他們說明了雲深,得到他們同意後,許慕荷安心的把雲深留在了自己的院落。


    可就在這時,屋外的管家進來稟告:“夫人,公子還沒回來,是否需要派人出去找找?”


    許家家規甚嚴,無論是誰,都是不許過了戌時還不歸家。所以這麽多年,許菘藍就算在頑劣,隻要在京都,他就得乖乖準時回家,無一例外。


    可今天怎麽就晚歸了呢?


    管家的眼神有意無意看向許慕荷,接收到信息的她立即就明白了管家的意思。起身恭敬的向父母作揖,主動請纓道:“今日哥哥預選賽,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我大概知道哥哥在哪,我帶人去找找看看,隻要沒出事就好。”


    許落與何葵雖然平日裏對許菘藍要求嚴苛,沒給過什麽好臉色,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當聽到他在外麵可能有危險,也是格外擔心的。所以一聽許慕荷這樣說,他們立即就應允了。並迅速安排人手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小姐,公子他們在樊樓。”剛出許府,許管家向許慕荷匯報道。


    許慕荷心中有些疑惑:“他們?今天哥哥打比賽,輸了?”


    許管家回答道:“這倒沒有,反而贏得很漂亮。”


    許慕荷想了想,笑道:“那隻怕是慶祝去了,沒事你別擔心,等下我會好好勸勸母親的。”


    許管家感激地說道:“多謝小姐。”


    許管家在許家已經多年,是看著許菘藍和許慕荷長大的。可能是許菘藍在家的日子多,與哥哥的感情格外好。


    許慕荷到了樊樓,管家熟門熟路的直接帶著她去了包廂。看來哥哥平時沒少來,管家也沒少給他打掩護。


    一屋子六個人,七倒八歪的到處坐著,躺著什麽樣的喝酒姿勢都有。許慕荷頓感一陣頭疼,難怪許管家這麽擔心母親責備,這簡直是醉得一塌糊塗了!


    靠在座椅上兩眼已經緊閉的杜澤珩,不知察覺到了什麽,迷離的睜開眼。當看到許慕荷時,眼睛亮了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嘴角帶笑,眼裏確是像帶了淚的一汪清泉。


    許慕荷覺得有意思,湊近了些,蹲到他的身前,正想捏捏他臉頰,看看此人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


    可沒想到魔爪剛一湊近,就被他猝不及防的話語愣住了。“我喜歡你。許慕荷我喜歡你。”這家夥一聲比一聲喊的大,嚇得許慕荷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低聲提醒著道:“我知道,你小聲點。”


    杜澤珩像是不信她的話,用力的把她的手扒開。定定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眼中含淚的委屈著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許慕荷無語:這家夥是在向她表白嗎?可為什麽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杜澤珩明顯醉的不行,許慕荷也不想跟醉鬼講道理。正想扶起他讓人帶出去,沒想到這家夥卻是湊近了些,在她耳邊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篤定的語氣說道:“我愛你,許慕荷。”


    被嚇了一大跳的許慕荷,又驚又喜。可這麽多人都在,讓她羞惱戰勝了一切,正想再次捂住杜澤珩的嘴。沒想到躺在杜澤珩身邊的許菘藍坐起了身,毫不客氣的拆穿道:“不,他剛剛還說你是渣女。”


    許慕荷黑線.....


    這到底咋回事?


    跟幾個酒鬼沒辦法探聽虛實,許慕荷隻好讓管家吩咐下去,護送其他幾人回家。杜澤珩交給了江語,許慕荷則帶著許菘藍回到了許府。


    一開始何母還是很生氣,一頓數落,沒想到,喝醉了的酒鬼膽子倒是大了。學會找理由搪塞:不是我想喝酒的,是妹妹,是妹妹把人家傷了,傷得不輕,找我喝酒,哭得稀裏嘩啦的。


    一陣黑線的許慕荷頭頂無數個問號,一臉懵的看向投來疑問的父母。“我沒有吧?”


    見許慕荷都不知道,許落與何葵怎麽可能會聽他的,又開始一頓夾著冰刀子的關心,忙活了半夜。


    許慕荷躺在床上回憶著杜澤珩醉酒時說的話,完全沒把許菘藍說的當一回事,心中美滋滋的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江語把杜澤珩帶回府後,醉的不輕的他,也難得陷入了沉睡。可這一晚卻不好受,許慕荷入了他的夢,開始她們有多甜蜜,後來他們就有多痛苦。他們隻是想在一起,可誰都要阻止,誰都不想讓他好過。他與父親鬥,與天家鬥,最後他讓她失望了。他坐上了那個不可思議的位置,可身邊的人卻是她。


    杜澤珩從夢中驚醒,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為什麽最近他會經常夢到,他與許慕荷的結局。這到底是夢,還是未來的預示呢?


    江語聽到屋內聲音,立馬從外邊衝了進來。看著滿頭大汗的杜澤珩,擔憂的道:“少爺,你沒事吧?”


    “沐浴更衣。”杜澤珩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吩咐道。


    江語見狀,也不敢再多言。幫杜澤珩梳洗好後,就替他安排去大理寺的馬車。


    一夜宿醉,讓杜澤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發現了裏麵諸多不尋常的點。他從來都是個不認命的,許慕荷是他認定了的人,無論誰來阻攔,他都不可能輕易放棄。更何況還是他父親,那個一生活得雲淡風輕的人。那樣一個人怎麽會要求兒子去追逐名利呢?


    想要從他嘴裏問出個結果顯然是不可能的,可這事他該如何著手去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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