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愣是讓許慕荷瞪大了眼睛,看向杜澤珩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這時許慕荷也注意到了,杜澤珩身邊的趙元恒,見此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位身份不簡單的。杜澤珩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動向二人介紹道:“這位是大皇子,潞王。這位是許禦醫家小姐,許慕荷。現在在幫大理寺做勘驗。”


    趙元恒對許慕荷明顯是有聽聞過的,看著她笑容淺淺,主動接下了杜澤珩的話:“許家傳人的名諱早有耳聞,此次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許慕荷雖然沒有進過宮,但是基本的宮廷禮數母親都是教過她的。立即作揖不卑不亢,規規矩矩行禮道:“許慕荷,參見潞王殿下。”


    趙元恒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看不出情緒,十分隨意的擺擺手。“不必這般拘束,我就是來協助的。你和少卿以往是怎麽辦案的就怎麽辦,不必在意我。”


    這話的意思許慕荷如果沒理解錯,意思是這位大皇子要協助辦案?看向杜澤珩,不易察覺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心中明了也就沒了顧慮,對著張夫人十分直接的問道:“夫人,這位盜賊相貌您可否有看到?”


    張夫人搖頭。


    “那身高幾尺,胖瘦怎樣,男子還是女子。這總歸是知道的吧?”


    張夫人繼續搖頭。


    “那您是如何知道,家中事物是被偷盜了呢?”


    “突然之間不見了,不是偷了還能是什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了然。對於盜賊的說法,隻是張夫人的猜想,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


    丟失東西,可不一定就是盜賊,也有可能是內賊。


    “那你了?作為張大人的貼身人,你肯定見過的吧。”杜澤珩看向姚山,一副十分篤定的語氣。讓人一瞬間覺得,他肯定知道了些什麽,不然怎麽會如此自信的得出此番結論了?


    房間裏的三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眼神飄忽。但姚山很快就平複好了內心緊張,故作坦誠的直視杜澤珩如實道:“府中三年前被盜確實有此事,但是這幾年張大人的財物確實不是被盜走的。至於為什麽昨夜會再次招來強盜,我是真不知道。這幾年張大人十分簡樸的,不至於招賊惦記。”


    姚山的話說得坦誠,但明顯裏麵帶著掩飾。


    連不太懂得探案的許慕荷都聽出了他的演飾。不免心生出了一絲疑惑,不解的反問:“你到底在掩飾什麽?你知道現在在審問的是誰嗎?當朝王爺,大理寺少卿,他們要想找出你隱瞞的秘密隻是時間問題,但到那時候你再想說,那就不是惱亂公務那麽簡單了。”


    房間內再次死一樣寂靜,三人的眼神已經有人多了一絲惶恐和猶豫。


    許慕荷見狀,再次替杜澤珩下了一劑猛藥。“你們到底是想找出凶手,還是你們就是凶手?”


    果不其然三人中,終於有人繃不住了。從未開過口的阿如,不知為何突然跪倒在地向所有人磕頭,一旁的姚山見狀可能是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扶住她的身體,向她比畫了幾個手勢。


    阿如見狀,眼眶的淚水強忍著,狠狠的搖了搖。對著姚山同樣比劃了幾下。


    在場所有人幾乎沒有多少人明白了他們的溝通,但是就在兩人像是協商完後。姚山扶著阿如,看向首座的兩人,解開了大家的疑惑:“這些話我本不願說出來,去詆毀對我有恩的張大人。其實這幾年張大人在外界傳言是位清正廉明,樂善好施的好官。但是隻有我們知道,這些名聲其實都是他讓我自造出來的。張大人每月收到的銀兩不說數以萬兩,那也至少千兩由於。給我去施粥,救助百姓的銀錢可以說是少得可憐。就這麽說吧,哪些錢最多隻夠一月施粥一兩次。不是我們每次樂善好施後的廣為宣傳,讓百姓產生了錯覺,總覺得他做了很多好事,有了今天廣為好評的名聲。至於人們說的清正廉明就更是一個誤會了,因為有了三年前的被盜一事,擔驚受怕後張大人雖然沒有選擇報案,但對自己的財務保管確越發謹慎。甚至不惜穿戴窮酸讓自己顯得沒那麽富有來躲避盜徒。”


    聽到這裏,除了原本就知道內情的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有些錯愕。


    張大人的好風評,在京都可是廣為流傳的。就連當今聖上也是因為出色的人品,才對其施以重用。不然也不會因為死得不明白,驚動整個朝廷。


    杜澤珩毫不給麵子的勾起了一名諷刺的笑。就說話嘛。這老家夥,嘴那麽碎,事事都愛摻上一本。就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怎麽可能做出有良心的事。看來之前調查到的不假。杜澤珩剛勝任大理寺少卿一職時,為了了解朝廷所有官員,他對其一一秘密調查了一番。張傅雖然是施粥,施米,救助百姓了,但從數量來看絕對達不到傳聞中樂善好施大善人的地步。當時他就覺得奇怪,可見他平時穿著樸素,鮮少穿戴貴重飾品。就以為是他行為樸素對錢極為看重,見沒發現其他問題,就沒做再多關注。直到之前在紅樓看到他,當時自己還諷刺過他。說:“張大人一向淳樸,沒想到也不能免俗啊。”


    當時他的神情是怎樣的來著?


    窘迫中帶著點惶恐!


    趙元恒對於姚山的話不畏不震驚,如果此事為真,這件事就不是調查凶手那麽簡單了。張傅行為完全就是弄虛作假,煽動輿論,戲耍當朝聖上,這是無論破不破案都會龍顏大怒的啊。


    趙元恒看向姚山,眼神中帶著不怒自威的皇家威嚴。十分嚴肅的警告道:“此事本王會調查,你若有半句假話就是死罪。”


    說話姚山扶著的阿如再次向潞王磕了三個響頭,用手努力的比劃著什麽。


    顯然趙元恒沒明白是何意,許慕荷卻是一眼讀懂了阿如的意思。主動替潞王解釋道:“她說,是真的。她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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