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荷的話算是委婉又直接的拒絕了王熙允,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強求。隻好點點頭,連聲同意。說要有時間一定要來。


    為什麽說許慕荷的解剖結果,與他們昨晚調查的事情幾乎一致呢?


    那是因為許慕荷得出的死亡原因裏提到的點,與昨天四人的口供形成了一致。這說明這個案件可以結案了。


    蘇詩茉無意喝下了墮胎藥,知道應該是楊旭東看到她與紅媽爭吵時,那會發現的。催吐的咽喉紅腫情況時間也剛好吻合。後來她為什麽會接納這四個男人,從她屍體上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當時吸入了春藥和迷藥原因。因為身上的新傷都沒有閃躲的痕跡,這也說明了當時她無感的情況。最終許慕荷為什麽還是確定,蘇詩茉是自殺的呢?


    因為在她腹腔中出現了出血情況,並且已經到達陰道。這說明在她死前經受過腹部疼痛的折磨,假設當時她還再被春藥或迷藥所限製,那劇烈的疼痛絕對會使她變得清醒。所以這也證明了昨天早晨她在頂樓起舞時應該就已經清醒,縱身一躍護住腹部的動作,可能是因為疼痛。許慕荷更願意相信,她是在懺悔。


    雖然蘇詩茉的死與紅媽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是在這法律不健全的社會。官府治不了她的罪,最主要的是從第一個人荻家老爺子荻恒通那裏知道。熏香是蘇詩茉自己點燃的,當時他也被迷暈了過去。直至醒來時就到了其他房間,而他的好大兒也證實了這一點。擔心老爺子年歲已高禁不住折騰,他偷偷進去看過。經他說訴是蘇詩茉發現了他,主動勾引了他,當時老爺子就昏迷在一邊。等他解決完後,才抱著自家老爹一起出了房間。


    這裏麵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杜澤珩不想拆穿他。至少他的內容與他父親對的上號,這也算確定了蘇詩茉是自己送上門的其中一個證據。


    而另一個,在楊旭東翻遍所有衣服後,終於在床底下的一件衣服裏,找到了那張紙條。紙條的字跡正是蘇詩茉的,這和她之前送去大理寺上的字一模一樣。


    這也證明了四個人的到來不是湊巧,是蘇詩茉自己往外發出的邀請。至於她為什麽這樣做。


    清早,在紅樓的所有人離去後,一個十歲左右下人打扮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在他手中塞了封信就一溜煙跑走了,杜澤珩快速叫人跟著她。


    但見她進入城區後,就突然消失了蹤影,直到現在也沒發現蹤跡。


    信上是蘇詩茉的字跡,應該是前不久剛寫的,筆墨的顏色很深,還沒有過度氧化。


    “大人,許大夫,我中將是辜負了您們的信任,走上了自甘墮落的結局。做這一切,是我很早之前就計劃好的,我不後悔。隻是可憐了我的孩子,沒有保護好她。


    大人,蘇詩茉臨終遺言向您托付,荻家人是我墜入地獄的魔鬼,他們的惡行數不勝數,能收到的證據我都放在了您家。


    至於另外兩人,他們罪有應得。父之過,子來償。是不是天經地義。


    願我這一身死而名目。”


    看完信,杜澤珩咧了咧眉心,這個女子真是狡猾至極,就算是死都在想著如何利用他人達到目的。


    我倒要看看你留下了哪些證據,叫來江語,讓他回府讓管家對蘇詩茉住過的房間做一個全麵排查。


    也就是許慕荷去驗屍的那一段時間,江語剛好拿著東西來給到府衙。正好也帶著管家送來的早膳,所以才會被看到他一邊用膳,一邊看著書的情景。


    哪些都是荻家這麽多年暗地裏做的虧心買賣,涉及種類繁多,竟至還能追隨到,當今皇上登基時,和二十年前隱晦的處女血事件。


    沒想到荻家背後居然做了這麽多缺德事。隻不過就憑這些是扳不倒荻家的,畢竟涉及到了皇家醜聞。大理寺是給當今天子打工的,怎麽可能不聽他老人家而言,擅自公布了與他相關的事情呢。除非他這個位置不想坐了,想掉腦袋了。


    與賬本包在一起送來的還有個小盒子,裏麵的東西杜澤珩沒有拿出來,在所有人沒注意下,關閉了盒子。


    這枚玉佩他見過,他的父親有一枚一模一樣的。雖然從來沒有拿出來把玩過,但是還是被他無意間有瞧見過。父親沒有說過這枚玉佩的來曆,但他卻是十分珍惜的樣子。那時他猜可能是母親留下的,所以才會這般珍視。


    可現在又出現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這又是誰的了?


    難道是父親遺失的不成,可又為什麽會出現在蘇詩茉的手裏。她到底想說什麽?


    杜澤珩眉頭緊鎖,看來等案件結束,他該回趟家,會回父親了。


    蘇詩茉在所有證據下,最終是已自殺結案了。


    這件事很快在京都炸開了鍋,之前所有背地裏的討論都放到了明麵上。荻府兩個老爺與那兩個世家公子的事,不說有多丟人吧,至少四人在自己府上好幾個月沒有出門。


    許慕荷之後也算閑了下來,為了避開這段時間的輿論,何母強製性讓她留在了家裏。就算有人找來預約看診也都以休養為由,往後延了時間。


    這次許慕荷沒有拒絕,她確實需要好好修養身心幾天。


    蘇詩茉的案子,在她了解到全貌後,內心是無比複雜的。她為蘇詩茉複出生命為代價都沒有懲罰到的仇人感到惋惜,也為自己什麽都不能做,還要去幫助她的仇人感到自責。在她那這些都是壞人,可是在自己這他們隻是病人。她無理由拒絕。


    在家閑散了好幾日,本不愛喝酒的許慕荷。讓安樂找廚房,要了些羊羔酒來。坐在書房一邊翻看著書,一邊小酌一口。今晚的夜好像暖和起來了。


    正當安樂端著下酒菜回來時,身後跟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許慕荷看見她,難得笑了笑。“這大晚上的,抽什麽風來我這了?”


    雖然這樣說著,許慕荷還是意識身邊的安樂,再去準備一份酒。招呼著韓司遙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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