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樓下來,許慕荷雖然發現有問題的人,但是看那些人表情和情緒並不像與蘇詩茉有關。


    就如杜澤珩說的,一樓隻是為了貴賓室的人亂了陣腳,使用的一道心理戰術。真正能夠得上花魁,還能讓紅樓紅媽安排,那這些人身份一定尊貴。所以不可能會出現在一層。


    紅樓總共四層,可以說越往上,越是樓中越有名姑娘


    來到二層,杜澤珩倒是見到了不少認識的人。開始還會一臉諂媚的與他獻殷勤,故意拉著他走到一邊,俏咪咪的說些什麽。但杜澤珩那會是買他人賬的人,轉過頭先看看許慕荷的意思,得到指令才會順勢給出幾個麵子。


    得到大理寺少卿麵子的人,也是喜出望外。對這個京都排名第一的貴公子,有了不一樣的印象。


    客客氣氣送出門,可以說相當恭維了。


    出了門,安樂表情有點無法收斂,嘴角翹得老高,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白眼。這世道真是太假了。


    到了第三層,也是最有可能發現目標的樓層。許慕荷深吸口氣,提起萬分精神。自信的踏上了三層第一間房門。


    果不其然,樓層的上升,見到的人也是越發超乎你想象。 禦史中丞李阮,翰林學士喬書安,尚書列曹侍郎。最主要的還看到了,杜澤珩平時十分不對付的樞密院張傅,張大人。


    兩人其實沒有任何矛盾,純屬於杜澤珩的個人偏好,不喜這種笑麵虎的人。左右奉迎都不得罪,是這個人在官場的一貫作風。可是老百姓口中的做官廉潔,樂善好施的張大人出現在此,可就相當不合理了。


    不等杜澤珩開口,張傅就主動走上前。在官職上,張傅的可能要比杜澤珩的高一截。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杜澤珩作揖,才算規矩。


    可是現在張傅率先作揖,與杜澤珩客客氣氣,諂媚的與他主動解釋道:“少卿大人,我這實屬誤會。我也是無意來到此處,陪多灌了幾杯,不甚酒力就睡了過去。醒來時就在此處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幹,不信您讓許姑娘把把脈。”


    許慕荷倒也沒客氣,直接把手扶了上去。“大人倒是沒有什麽隱疾,但是昨晚有沒有發什麽,這脈象倒是記錄得一清二楚。至於別的,您想知道嗎?”


    這話倒是把張傅問得緊張了,一口唾沫從嗓子眼咽下。猶豫最後還是理智的拒絕。“謝謝,許姑娘的好意。回去後,我去百家堂找您單獨掛診。”


    許慕荷也沒有推辭,好意提醒道:“好,盡快來。”


    三人出了房門,杜澤珩與安樂都是一臉好奇的看向她,明顯就是對她的隱瞞十分好奇。


    許慕荷怎麽可能會告訴他們,這是醫者對患者最起碼的尊重與保護。別開臉,繼續下一間。


    房門打開,屋內年輕男子,眼神躲閃,一副怯弱的看著許慕荷。


    見狀兩人默契的都意識到,此人應該就是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根據年齡的大小,很有可能是那四人中的倒黴蛋。


    許慕荷看向他,主動走近了些,說話聲音溫和,十分直接的道:“不要害怕,這種病早治療,我有十層把握讓你痊愈。”


    男子明顯有些動搖,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道:“我才沒有那病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許慕荷倒也直接,繼續道:“我既然敢這麽說,就已經確定你肯定被感染了。”


    男子驚恐的眼睛都睜大了些,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不確定的看向許慕荷,猶豫了許久才可憐巴巴,輕聲嗚咽了起來。向他們哭訴道:“我也是鬼迷了心竅,受那楊旭東誘惑才來此地的。誰想到這個人就是來害我的,有病居然還讓我在他之後。怎麽辦,許大夫您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嗎?弄不好,我爹會打死我的。”


    此人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恨。許慕荷的盡力壓製著內心的難受與惡心。已一個醫者的專業素養與他道:“請放心,隻要你配合治療,肯定會好的。”


    男子感恩戴德。立即扣手,表示感謝。主動伸出手來,想讓許慕荷幫他看看。


    一旁的杜澤珩見人已經確定,旁敲側擊的問道:“你說的楊旭東是少傳大夫之子嗎?”


    “對對,就是他。他..他應該也在這一層,具體房間我就不知道了。”人倒也實誠,杜澤珩問的話一五一十答道。擔心怕不夠有誠意,還主動供出其他事情。一臉笑意誠懇的看著杜澤珩,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到滿意。


    “昨晚你和他是一起進入蘇詩茉房間的?”


    男子愣住,開始有點口吃。但還是如實說道:“是…想著畢竟是他出的錢引薦的,他想要優先,我就出去了。但是我發誓,我離開時蘇詩茉還好好的。而且她還笑容滿麵把我送走的。”


    杜澤珩繼續問:“什麽時間出來的。”


    “昨晚。”


    “昨晚什麽時候?”


    “這這我真不知道,天都是一樣的黑,又沒有人打更,我哪知道那時什麽時辰。”男子被問得越發緊張,心率都開始變得快了許多。


    許慕荷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一邊查看次人的病情,一邊確認他脈搏的跳動。


    爺爺說過,一個人有沒有說謊,是可以從脈象中得知的。現在剛好符合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杜澤珩與之談話,如果有出現心率加快,血壓升高,開始出汗這些變化時就暗示著這人在說謊。


    可杜澤珩的問題接連問出,男子的心率也沒有了跟強烈的變化。按照這種情況來說,很有可能他隻是緊張。至於說謊應該不太可能。


    杜澤珩的話幾乎問完,到了最後,問題完全跳脫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來紅樓後你見過紅媽嗎?”疏忽平常的一個問題。


    男子卻有些疑惑了,想了想,才道:“紅媽?好像還真沒有,昨晚我都沒有見到過她。”


    問紅媽?難道是蘇詩茉的事情跟紅媽有關?男子好奇的看向杜澤珩,八卦的就想要問出口的話,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瞬間立馬慫了回去。


    還是算了,這個大理寺少卿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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