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點兒線頭被扯出,我鬆開禁錮覃婷婷麵頰的手。


    慕容霜拉起我的手腕,在她脊背上拍擊三下,冷聲道:“出!”


    婷婷開始作嘔,竟嘔吐出一大堆黑紅的血塊,胃液混著血腥味,熏得人睜不開眼睛,覃叔叔與爹爹也忍不住眉頭緊皺。


    直到吐不出來任何東西的時候,覃婷婷身子向旁一歪,再次暈倒。


    覃叔叔焦急上前扶住她,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婷婷,你怎麽啦?看看爸爸呀。”


    我解釋道:“降頭破了,婷婷他很快會沒事的。”又去看了青姨,手指放在她的脈搏,還比較平穩。


    “喂些溫水即可。”慕容霜道。


    我在直飲機接了一杯溫水,扶著青姨慢慢喂下,果然她的眼睛慢慢睜開。“婷婷,婷婷。”她喃喃呼喚著,一骨碌地從沙發坐起,慌忙跑到覃叔叔與婷婷身旁查看。


    婷婷神誌已經恢複,剛剛蘇醒的她,麵龐終於有些血色,眼神也較清明環顧一圈圍著她的人,有些懵懂問道:“爸爸,媽媽……沈叔和星兒也在,你們怎麽都在這?”


    覃叔叔夫婦驚喜得不得了,兩人摟緊著女兒:“你可算醒了!謝天謝地,女兒,星兒真是你的貴人啊!你度過劫難了!”


    婷婷望到身旁的大麵積汙穢,臉色有些難看地問道:“這,這什麽情況啊。?”


    我歎口氣對她說:“婷婷姐姐,你被人下了情降,這些都是你身體裏清理的東西…”


    “情降!?”婷婷麵露驚詫,想到這些惡心的事物來源於自己的體內,捂住嘴忍不住打著惡心。


    我望向地上的線頭,問她:“婷婷姐姐,這一大堆線你可認得麽?”


    她低下頭,忍著惡心伸手撚起一支線,辨認半晌,抬頭對我道:“這,這應是一年多前,我臨時為師兄擔任現場翻譯,在地上,弄丟的一件毛衣外套。”


    此刻,感應到慕容霜的靈力指引,起身走向連接別墅廚房的後花園,在玫瑰花叢裏將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揪出


    手被慕容霜牽引著,仿佛有無窮力量。右手死死抓住那男子,將其拖行進屋。扔在眾人的麵前。


    我的聲音帶著慕容霜的冰冷,沉聲道:“袁成勇,楚學義已經招認,你是如何害人的,從實招來。”


    地上的男人是覃婷婷的戀人袁成勇,這人身形矮小,皮膚黑黃、一臉的麻坑,半禿的頭頂上爬著不少的癩子,腦袋活像一顆被人嫌惡、滿目瘡痍的鹵蛋。


    此時,他已被嚇得麵呈豬肝色,渾身似被電擊般地劇烈抖動。


    在覃叔叔懷裏的婷婷氣憤掙紮站起,手指袁成勇:“一定是你!我兩次在工地都見你賊眉鼠眼地看我,第二次更是跟蹤了我兩次,說,為什麽要害我!”


    袁成勇哭喪著臉,垂下頭:“誰讓你生得那麽美!說話啊,笑起來啊就和那仙女一樣!不下點手段,我這樣的人根本肖想不到嘛……”


    覃叔叔氣憤上前就要去揍他,被我勸阻:“先聽聽他怎樣說,自有收拾他的時候。”


    原來,覃婷婷在休假期間,義務為大學師兄擔任過兩次翻譯,師兄開發了一處中外合資的大型商超建設,需在在建工地與外商洽談,覃婷婷專業的翻譯水平,得體優雅的言行,深深吸引了正在上工的袁成勇……


    自他第一次看見婷婷,夜裏便激動地睡不著覺。盡管已有妻子,還育有3個孩子,他的心裏仍禁不住抓耳撓腮:“這樣的女人我要是能擁有就好了。”


    袁成勇閑時愛好瀏覽一些靈異網站,一則有償情降的廣告深深吸引了他,袁成勇聯係了這個叫做楚學義的降頭師。


    對方的開價不菲,但為了抱得美人歸,色心衝天的袁成勇“康概”應下。


    同時,楚學義交代,他去想法搞來同婷婷有關聯的東西,作為施法的媒介,關聯越緊密,法事的效果就越好。


    正為著“媒介”發愁,婷婷卻在幾天後再次來到工地。


    袁成勇內心狂喜,整顆心都在尋得媒介身上,上工也心不在焉。


    聽說外商一行人去了會議室,他愣是等到中場休息時,壯著膽子偷跑進去,見一處座椅後,搭著一件玫瑰色的毛衣外套,驚喜地立刻將外套順走。


    因當日在場隻有覃婷婷一位女性,袁成勇確定這必然是她的衣服。


    無心上班的袁成勇,對工頭謊稱鬧肚子,在會議室外偷偷觀望婷婷的一舉一動。當天的會議時間較長,中途覃婷婷走出進入衛生間兩次,且麵色蒼白,人似乎不是很舒服。


    袁成勇摸到衛生間的門口,親眼見到她進入一間隔門,婷婷走出看到在衛生間門口張望的袁成勇,袁成勇不敢麵對覃婷婷的直視,怯弱地低下了頭。


    婷婷洞察到袁成勇的跟蹤,但她涵養良好,盡管麵露不悅,也隻是深深地看了袁成勇兩眼,欲言又止,並未苛責。


    待她進入會議室,袁成勇像隻耗子般地鑽入了女衛生間,打開覃婷婷剛用過的那扇門,在垃圾桶裏尋得一塊還帶著溫度的衛生巾……他如獲至寶地將衛生巾藏在衣兜裏,當天便去找了楚學義。


    覃婷婷的毛衣以及帶著經血的衛生巾,變成了情降施法的媒介物。


    袁成勇的膽大包天和喪心病狂;又有了無良降頭師的“幫助”,三天後,他等來了覃婷婷的主動示愛。


    形容猥瑣的袁成勇,變態到跟蹤、盜來婷婷使用過的衛生巾,促成情降;這讓人發指的真相,讓覃婷婷靜靜閉上眼睛,滿臉的屈辱與難過……


    兩行清淚靜靜從她白皙的腮邊滑落。


    深呼吸了幾次,她從兜裏掏出了手機,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袁成勇道:“這一年,你在我這裏一共要走100多萬,這筆錢你若不還,隻有法院見!”


    “可是我現在沒那麽多……”袁成勇聲音如蚊子一般,


    “寫借條!”覃婷婷示意青姨拿來了筆紙,扔在袁成勇麵前。袁成勇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抖著右手按照覃婷婷的要求,寫了一張借條。


    婷婷將借條捏緊在手,冷冷說:“回到京城,還需麻煩你和我去公證處將借條公正,限你兩個月內還清,否則等著坐牢吧!”


    袁成勇點頭如搗蒜般,忙不迭答應,鐵證如山和巨大心虛下,他不敢有半點狡辯。


    做完了這一切,覃婷婷閉了閉眼睛,緊咬銀牙,手指向別墅大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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