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小丹拿著搶到手的包袱和金塊,回家迅速收拾起行李。有了這些金子,她不想在這個家裏多停留一秒鍾。


    這些金子也基本能夠支撐她大學幾年的生活費用。


    父母不明就裏,不停說閔小丹是白眼狼,白供養這麽多年。


    閔小丹此時根本不和他們計較,心情好到爆。


    迅速收好行裝找到錄取通知書就往門外奔。


    在院門碰到了拄著手杖慢慢走到家的我,她拎著行李在我耳旁低語一句:“你最好不要聲張,被他們知道你有這麽多金子卻私藏著,非得打死你!我念完書以後,會給你好處的。”


    我一句話也沒說,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對於淡漠感情的四姐,我已做到仁至義盡。


    陳寡婦的兒子王撇子,隨著我年歲的增長,近期也頻頻登門,由於訂過親,父母對他的到來並不表示反對。


    估計在他們的心裏,還盤算著我快一點兒長大,好嫁給王撇子換取彩禮錢。


    王撇子在我忙家務的時候跟前跟後,嘴裏蹦出一些調侃甚至下流的言語,聽得我十分惱火,強忍著不去搭理他。


    一天,我正在料理家裏的小菜地,聽到王撇子的幹咳聲,明白他又來了。


    “嘖嘖,我的星兒越來越水靈了,看你生得這好看勁,一天大似一天,一天美似一天。”


    他涎著臉往我跟前湊,我不作聲,往旁邊挪動幾步同他拉開距離。


    “喲,別害羞呀,反正遲早是我家兒的人,看這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是個瞎子,但這眼神都嫵媚勾魂的。”


    他說著,竟然伸出不太靈活的左手上前狠狠摸了我的臉蛋一把,粗糙的手皮刺啦得臉龐疙疙瘩瘩的。


    我勉強忍住心裏的厭惡,正色躲開他的手:“王大哥,請你規矩點。”


    王撇子嘿嘿地笑著。


    毫不收斂地繼續逼逼:“規矩,你以後是我媳婦兒,我怎麽規矩,在洞房裏你求我規矩嗎。”


    真是聽不下去,我臉紅了。


    提著水桶拿著手杖,準備去田野附近的小河邊打水,借機擺脫掉這個無賴。


    不料,王撇子一路尾隨著,我加快腳步也甩不掉。


    到了河邊,還沒放下手裏的桶,王撇子伸出左手,一把抱住我。


    我慌得叫出聲,手杖和桶滾落腳邊。


    “星兒,想死我了……”


    王撇子將嘴往我臉上胡亂地親:“這兒沒人,你就先給我嘛,以後遲早也是我的。好媳婦兒…”臉上滿是他嘴裏噴出的喘息,還有胡渣胡亂刺著的恥辱感。


    我猛然意識到,這個混蛋今天要做的不僅僅是嘴裏調侃幾句那麽簡單了,強烈的恐懼迫使我大聲喊叫起來!


    “別,別叫,”王撇子左手抱住我,想抬起殘廢的右手來捂我的嘴:“好媳婦兒,老公幫你打水,別叫嚷。”


    無奈他那隻早已萎縮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隻能滑稽地用左手的力氣使勁箍著我不丟手。


    我拚命叫喊,用力他的手腕處咬了一口。


    王撇子吃痛,使勁打了我一個巴掌:“痛死老子了!”


    又恐懼聲響會引得人來,隻得恨恨地丟開我,咬牙切齒道:“他媽的,死婆娘,以後看老子娶進門後,每天怎麽收拾你。”


    我咬著牙,但沒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眼淚打在右手無名指的白翡翠戒指上,我無法看到,此刻戒指突然閃現出巨大紅光,照亮了河穀。


    然而王撇子被嚇得六神無主,狠狠推了我一把,狼狽地迅速走開。


    我被推翻在地,忍痛支撐坐起,整理了被扯開的衣衫,捧了兩捧清亮的河水,洗了一把臉。


    從小到大內心深埋的巨大孤獨和委屈,被王撇子這樣一鬧慢慢被點燃。


    習慣了逆來順受和沉默的我,內心的難過瞬間決堤,淚水一顆一顆地落下,我顫抖著蹲下抱住瘦弱的自己,直到哭得泣不成聲。


    不知哭了多久,精疲力竭的我拾起手杖和桶,強打著精神往家裏走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一陣雷聲似的敲門聲將全家人驚醒。


    母親打開門一瞧,是陳寡婦汲著拖鞋,蓬亂著頭,氣急敗壞叉著腰怒視著母親。


    母親有些驚訝地試探著問:“陳大嫂,這一大早可有什麽事?”


    “我呸!”


    陳寡婦鼓起三角眼,向母親臉上使勁啐了口唾沫:“好你個白芝鳳啊,現在還給我裝蒜,那瞎子可是你養育的好女兒!”


    母親不防這麽一下,緊接著也是怒火衝天。


    她一把扯過陳寡婦的頭發:“你個死堂客一大早噴什麽屎,你以為我怕你嗎?”


    陳寡婦不甘示弱,伸出十隻塗了指甲油的長指甲就往母親臉上一頓亂抓。


    兩人都是蓬頭垢麵,臉上深深淺淺地掛了彩。


    漸漸地,幹瘦的陳寡婦在比較壯實的母親麵前占了下風,她幹脆扯開喉嚨哭嚎:“哎喲,要翻天喲!”


    她聲音尖利又洪亮,在這清晨格外刺耳,一聲接一聲哭嚎:“都是閔家養的狐狸精女兒哦,勾引我家兒子,我兒子三天兩頭都往這家跑,果然一家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昨天回來就隻剩下一絲命了,不知道小狐狸精做了什麽要害我兒的命喲!”


    母親聽得一頭霧水,忌憚陳寡婦聲音太大,恐引鄰裏圍觀。


    不甘心地丟開手,搡了陳寡婦一把,說:“星兒到底怎麽啦?一來就哭喪,你先不要在這比聲音大,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我還想問你家那小狐狸精呢!”陳寡婦氣憤地怒瞪母親。


    母親隨即大聲道:“星兒,你給我出來!”我在裏屋早已聽到屋外的動靜,穿戴好到了院子。


    “你說說,昨天你和王撇子幹些啥了?”母親有點嚴厲地問。


    我咬咬嘴唇,將王撇子在田野裏對我輕薄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我抬起頭,不卑不亢地說:“我隻是咬了他的手一口,他把我推開就跑了。別的我什麽都沒幹!”


    母親指著陳寡婦大罵:“你那下流兒子,還想霸王硬上弓。都訂過親了還這麽急不可耐,星兒還小居然還想著壞她名節。”


    陳寡婦氣急敗壞地抓住我的肩膀,狠命搖了幾下:“小蹄子,你確定就這些?”


    “我發誓,就這些。”我回答。


    母親急得跺腳:“王撇子究竟怎麽了?你硬要往星兒身上賴,他出了啥事對我們有什麽好處,五丫頭這個條件可是好不容易才說的婆家,你以為我們也想養他一輩子!?”陳寡婦這才失神地鬆開緊抓著我的手。


    “撇子活不了了,昨天回來後,晚飯也沒吃,癡癡傻笑瘋瘋癲癲的。半夜大叫著吐了一大攤黑血,也不認得人了。”


    陳寡婦哭喪著臉。


    母親聽後,思慮片刻對陳寡婦說:“別是撞到什麽,中邪了吧。”


    陳寡婦抬起頭,眼前一亮:“對對,我怎麽沒想到呢?我這就去請羅大仙幫我瞧瞧去!”


    語罷,飛快跑去請穆婆婆了。母親簡單梳洗後,帶上我一塊去往陳寡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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