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不可外露,一旦外露,就成為愚惡的獵物,不能讓農夫和蛇的故事繼續重演下去,特別是對那些所謂“不開竅”的人,他們會把你的善良當作軟弱可欺,甚至會認為你與他是一個“層次”的。


    人啊,有時很莫名其妙,當他需要你的時候,百般靠近你;當他不需要你的時候,嗤之以鼻,萬物萬“象”,其中滋味隻有自己慢慢咀嚼了。


    人性是善還是惡,都是由你決定的,就害怕自己是“局中人”。


    世態炎涼,人情薄如蟬翼。


    或許短暫,或許難堪,或許本該這樣……


    即使滿身風雨,也要笑著走下去,想的越多,煩惱就越多,為什麽不能“懸崖勒馬”,而去“管”他人那麽多的事呢?


    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不是時有發生嗎?你認為你在幫助別人,實際上他認為你在限製他,阻礙他,就會生起怨恨,與你對著幹……所以,你不是“錢”,能讓每個人都滿意和喜歡。


    跟著高人思維走,心燈將被點亮,內耗將逐漸消失,學會“放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三人沿台階而下,在盡頭被一厚重的防盜門擋住去路,就如一個“將軍”站立其中,自生一種威嚴之感。


    田慶玉又拿起一把鑰匙,打開防盜門,屋裏很黑,眼睛還一時適應不過來,但鼻子已聞到“出土物品”特有的氣味,打開電源開關,瞬間白如晝。


    滿目掃去,該地下室有200多平方米,三角鐵焊成的鐵架子有序地排列著,每一層都鋪上七合板,嚴絲合縫,木板上整齊地擺放各種物品。


    慢慢的往裏走,映入眼簾的是青銅器、古玉器、佛像、銅鏡等琳琅滿目,仿佛進入一座古代藝術博物館。


    張學峰驚奇地發現,這地下室藏品如此豐富多彩,有戰國編鍾,西周三足鼎,各種樣式的簋、尊、方鼎、卣等。


    戰漢銅鏡有西王母東王公鏡、飛禽走獸鏡、四山鏡、日光鏡、草葉紋鏡等。


    唐代千手觀音佛像有近一米高,造型逼真,莊嚴肅穆,真是美不勝收,唐代的海獸葡萄鏡、雙鷹雙獸鏡……


    先不論真假,就已經讓人瞠目結舌,歎為觀止,一聲聲發自內心的驚歎。


    這些西周時期的玉器雖然做工不太精細,但也都體現當時文化文明層次,擺放在架子上的玉器主要有壁、環、璿璣、玦、牛、鹿、虎、羊、鳳、龍、匝、鉞、牙璋、玉盒、玉鼎等,但主要是以片形為大多數,圓雕者很少。


    另一個架子上,擺放的漢代玉器的精品,圓雕器型居多,玉燈、玉人、動物造型、杯等不計其數。


    看了有一個多小時,張學峰腦洞大開,自己玩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真是高手在民間,藏家在“江湖”,不是大開眼界的問題,更是自己的“心智”也被打開了,如此精美,如此繁多。


    田慶玉這才是真正的古玩收藏“大咖”,不論來源渠道,單論物品品質,應該全是優品好品,代表著那個時代的發展高峰。


    張學峰內心感歎著,一切都是時代的產物,曆史的天空,是如此的廣袤,必須正確麵對文物保護,任重道遠。


    “手掌就這麽大,握不住的東西太多了。”


    對於喜歡古玩的人來說,這就是“天方夜譚”,這就是“傳說”,這就是“財富”,很多人是多麽地希望“阿裏巴巴芝麻開門”的奇跡出現,讓自己擁有一切。


    從始至終,田慶玉沒有說話,對玉良問的一些敏感話題,也閉口不談,他似乎在想著什麽,又似乎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神秘的讓人感到有一種“淒涼”,有一種悲戚之情,讓人捉摸不透。


    張學峰看著,也就沒有多說話,而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管它東西南北風,自己不在雨中”就行。


    際上,大家都是玩這一行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就害怕你亂打聽,“刨根問底”,或者有其他難言之隱。


    最後,張學峰挑了漢代銅鏡、漢代圓雕玉器等7件古玩,經過討價還價,相議好價格後,由於田慶玉必須要現金,最後到鄉裏農業銀行取了17萬元現金,付給田慶玉。


    田慶玉看見已近中午,就對陳玉良說:“中午我請客,咱弟倆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聚了,今天趁這機會,我們哥幾個找一家飯店喝幾盅。”


    張學峰客氣一下,陳玉良已拉起張學峰的胳膊說道,“走吧,到哪吃不是吃,田老板請客,就不用客氣了。”


    說著說著,三個人就在街裏找個路邊飯店,炒幾個菜,就吃喝了起來……


    隨著酒精的作用,田慶玉漸漸地話多了起來,拍一下陳玉良的肩膀,對他說:“咱兄弟整兩盅。”


    說完一飲而盡,用手擦下臉上的汗,慢慢的說道,“其實,我每次把這些東西賣出去,我的心裏就不好受,就難過好幾天,然後就跑到父母親的墳頭上去燒點紙,帶一瓶酒,炒幾個菜,拿點果子、水果等,向父親報告這些成交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父親用命換來的,無序的令人瘋狂時代,雖然國家對文物管理較緊,但鞭長莫及,很多盜墓者猖狂至及,且一夜暴富的心理,讓人的“心”受到了利益趨使,一心想著錢,一心想著古董能賣錢。”


    “我那時,還是記事的,基本上天天家裏有人來,南腔北調的,提著酒拿著煙等禮品不一而足,他們的目的無非是讓父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什麽事給網開一麵。”


    “巨大的利益驅使,讓父親昏了頭,同那些盜墓者相互勾結起來,借手中的權力“打掩護”、“放哨”、“通風報信”等。”


    “有時候,盜墓者從古墓中盜出來的物品,經過簡單的分類後,就拉到我的家裏進行清洗,再一次的拚湊組合,因為有的青銅器是成組的,玉器也是如此。”


    “父親就一個人關在屋裏幹這些事,由於是同一條“賊船”的人,大家也彼此信任,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積累的東西越來越多,不是盜墓者不想運走,而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而且市麵上,政府也查的嚴,可能是因為相信父親的緣故吧,就把東西暫時放在我家。”


    “誰知道,後來東窗事發,全國“嚴打”開始了,政府抓到很多盜墓者,但沒有把父親招供出來,不是他們心善,也可能是害怕那批物品被發現,弄的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得不償失,到最後既坐牢又落不著東西。”


    “後來,盜墓者安排其他人與父親聯係,希望他能把那批“東西”拿出來,但是父親就是不說藏匿的地方,直至被他們的同夥騙到山上,暴打一頓……”


    “被村民發現後,父親被在拉到家裏以後就不行了,要送到醫院去看,父親堅決不同意,從他的臉色中仿佛隱藏著重大的秘密。”


    “在一個夜晚,父親好像“回光返照”,就把藏東西的地點告訴了我,原來我們家住的房子下麵,還有一間地下室。”


    “是解放前就已經存在的,當時我的爺爺在地主家當長工時知道的秘密,然後在解放後,政府把地主家的東西充公後,是爺爺分到的這間房子的位置。”


    “父親就把盜墓者偷盜出來的物品,偷偷地藏到這個地下室裏,成為了天大的秘密,交待我一定要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要告訴,待那幫人再來家找時,也堅決不要承認,要報案……”


    “父親去世後,他們的同夥也來家裏找了幾遍,最後都是無功而返,慢慢的都銷聲匿跡了,也許他們都離開了人世,或者認為真的找不到了,也不想浪費精力了。”


    “時間匆匆而過,物是人非,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張學峰聽了之後,歎了口氣,說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希望田老板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寶貝,謝謝田老板對我們的信任。”


    說著就端起酒盅,連喝兩盅,並把第三盅酒倒在地上,“給田老爺子喝一盅”。


    田慶玉道,“謝謝張老板,今天見到你,感覺很好,就把這事講出來了,我們都是享受前人給的“福報”。”


    張學峰道,“是的,哪一位父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好啊!”


    “來,我們幹一盅。”


    說罷,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三人喝了有一個多小時,在醉眼朦朧中互道再見,各奔東西。


    陳玉良喝的有點多,推起摩托車有點踉踉蹌蹌的樣子。張學峰見狀說道,“摩托車就不要騎了,咱去路邊找個陰涼處休息一下,等醒灑以後再走也不遲。”


    於是二人就在溝邊,找一個幹淨的地方,就躺在那裏休息起來……


    張學峰躺在地上,想著世事無常,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普天之下,人又追求的是什麽。”


    “有人理解我之幸,無人理解我獨行。”


    “但人活著,必須得有夢想,有動力……所做的事情,也許暫時看不到成果,但不要灰心焦慮,不是沒有成長,而是在紮根。”


    “別人永遠不會體會到,石頭砸在自己的腳上有多疼。對自己好點,把自己交給靈魂,一切會好的。”


    “真正的能體諒你的,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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