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卡蓮這裏,何垚絕對可以放心。


    自己還有自己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


    不管看似有沒有意義,都不能缺席。


    比如晚上的求婚局。


    有了這檔子事,卡蓮跟何垚之間的隔閡似乎也消減了。


    她走到店外,喊住了捏著電話準備返回店裏的何垚,“你……就沒什麽 想跟我說的嗎?”


    何垚沉默。


    其實這個結果早在卡蓮來邦康的那天起,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隻是那時候是迫於無奈的選擇。


    當主動權重回手上的時候,還是想再努力一把。


    也許就能開創不一樣的局麵呢。


    何垚的沉默卻讓卡蓮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那我可就開開心心迎接全新的人生啦!祝福我吧!”


    卡蓮的懂事讓何垚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因為他知道這並不是卡蓮的心裏話。


    隻是她不願讓自己為難。


    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替卡蓮做主、也許這個結局卡蓮並不甘心情願。但這確實是何垚所能為卡蓮籌謀到的最好歸宿。


    人不能靠熱愛活著。


    邦康雖然不是什麽好地方,但好在魏金還算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他的雙手也還算幹淨。


    當然,這是截止到目前。


    要是按照現在的形勢發展下去……


    何垚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亂世之下,能有個歸宿已經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夢想。


    卡蓮這樣的姑娘,放在外邊的下場其實是能預見的。


    “好!祝福你!”何垚跟著露出一個笑容,“好好想想要什麽禮物。這輩子可就這一回。”


    卡蓮晃了晃修長的手指,“禮物不是早就給過了嗎?我其實並不貪心。想要的從來隻有一個人。”


    何垚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說道:“都要結婚的人了。這種東西還是丟了吧。”


    卡蓮皺眉,“既然是送我的。我就擁有絕對處置權!”


    雖然被卡蓮實名埋怨。但何垚還挺高興的。


    卡蓮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人雲亦雲柔善可欺的姑娘了。


    她有了自己的普脾氣跟意誌。


    這當然是好苗頭。


    但何垚還是多勸了幾句。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老婆有這種情況。


    更何況驕傲的魏金。


    卡蓮一邊說著何垚煩,一邊還是將戒指摘下串在頸間的項鏈上,然後重新掛回脖子上。


    “一起走吧?”卡蓮說道。


    何垚啞然失笑,“你個準新娘子,跟新郎之外的男人同進同出似乎不妥。這樣,你先走。我還有點事,安排好隨後就到。”


    卡蓮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動身了。你也說了,準新娘子遲到可說不過去。對了,你放心。這幾個姑娘我已暫時請其他姐妹幫忙照看。等你好消息。”


    說完卡蓮腳步輕快的朝停放在路邊的車上去了。


    魏金對卡蓮確實不錯。


    到現在最安全的那輛座駕也還是留給她代步。


    “忘記跟你說,一會兒馬琳會來。你可以搭他的順風車。走了!”


    熊黎文這會兒倒是老實了。


    一門心思用在安撫姑娘們上麵。


    可能是因為她們有過共同的經曆,她的話對三個姑娘明顯更起效。


    “你應該有辦法能聯係到老郭吧?”何垚淡淡問道。


    甚至沒有專門看向熊黎文。


    但熊黎文像受驚的兔子,根本沒過腦子下意識否認,“沒……”


    不過隻說了一個字就打住了。


    這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何垚甚至連全名都沒說。


    而且退一萬步說,何垚前腳剛因為自己插手了一檔子賠本買賣,後腳自己就上演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真的好嗎?


    “讓他聯係我。有正經事談。”何垚丟下一句話,轉身回了自己店裏。


    去錢莊的時候多取了些現金回來。


    作為孩兒們接下來的夥食費。


    是時候給他們改善一下生活了。


    正式長身體的時候,個個都是小狼崽子。


    進門就看到另外一個娃娃兵。其他孩子們管他叫“蜘蛛”。


    年齡僅次於馬粟,又長於其他娃娃兵們。


    何垚將手上的現金拋過去,“回頭交給馬粟。這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這就是你們的夥食費了。”


    蜘蛛敬了個禮,“九老板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何垚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蜘蛛是吧?是你本名還是他們給你起的外號?”


    蜘蛛眨了眨眼睛,“他們說我長的凶,嚇人。所以才喊我蜘蛛。”


    “那你本名叫什麽?”何垚又問道。


    還別說,這蜘蛛別看年紀不大,但眉宇之間已經有股狠辣之氣。


    麵相上一看就是個強種。


    古語說“相由心生”。從蜘蛛這麵相,就知道性格是個極端主義者。


    以前何垚並不怎麽相信這東西。但現在對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諺語,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蜘蛛這孩子以後還得好好調教,才有望成為一個好苗子。


    何垚這跟當監護人也沒什麽區別了。


    大好的青年在大好的年華裏,就這麽當了爹。


    “我沒爹沒媽,叫什麽早就不記得了。九老板喊我蜘蛛就行。”蜘蛛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之前怎麽生活的?多大了?”何垚心裏多少有些難受。


    反倒是蜘蛛,似乎沒感受多少人間疾苦,“十五。當兵以前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後來當了兵省著點也餓不死。”


    何垚有些意外。


    眼前這個瘦弱的比豆芽強壯不了多少的半大孩子,竟然已經十五歲了?


    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二歲。


    不管是身高還是體態。怎麽看都不像是十五歲的孩子該長成的樣子。


    可見他所言的確不虛。


    也就僅僅是餓不死的程度。


    這激發了何垚的同情心,“那你都會幹些什麽?”


    “嗯……跑腿、打槍、打架……應該也會殺人……”


    蜘蛛越說越像個問題少年。


    “還有呢?”


    何垚打斷了蜘蛛。


    “我還會做飯!自己做飯便宜。他們都說我做的飯好吃!”


    蜘蛛臉上的表情終於驕傲了一回。


    “那明天早上的早飯就交給你了,怎麽樣?”


    何垚的問題讓蜘蛛看上去相當高興。一激動又來了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九老板,您就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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