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確實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盡管還在跟何垚討價還價,不過已經開始帶路。


    不過要是以為她這就消停了,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嘴裏不幹不淨的說道:“誰也沒說一定要這麽公事公辦不是?沒有貨有沒有貨的償還辦法是不是?”


    何垚陰沉著臉,完全不敢給兔女郎好臉色。


    不然還不知道她要說出什麽更多的虎狼之詞。


    “那……這裏是專門調教那些新來的姑娘的的地方。”


    兔女郎衝麵前一個平平無奇的房間努了努嘴。


    因為五四沒跟來的緣故,何垚謹慎的貼在門上聽了聽動靜。


    想救人是不假,但前提是自己要有一定把握。


    要不然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最後的機會可能都錯失掉。


    “你想聽到什麽?”兔女郎不正經的壞笑著問道。


    什麽話一到她嘴裏就變味。


    “我們這裏可是文明場所。不會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要人性命。我們……”


    早說啊!


    何垚聞言,沒了後顧之憂,二話不說開門就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房間裏的幾個女人下意識地縮到了距離門口最遠的角落裏。


    何垚的視線隻來得及看到這些,就冷不丁被迎麵襲來的勁風給逼退了。


    明顯有人沒跟其他人一樣躲避,而是選擇了利於進攻的位置來了個出其不意。


    “是我!”


    何垚喊了一嗓子。


    雖然有賭的成分在內。


    但對麵如果不是場子裏的打手,何垚能想到自然就是熊黎文。


    打手不可能在不看清來人的情況下就貿然發動進攻。


    隻有驚弓之鳥受害姑娘們的視角才會如此。


    何垚也挺佩服自己,這種時候了腦細胞還能活躍又理性的分析現狀。


    對麵的動作明顯遲滯,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體就砸進了何垚懷裏。


    沒錯,別的姑娘可以小鳥依人。


    但明顯跟熊黎文不沾邊。


    她“投懷送抱”就算了,還用那力大無窮的粉拳一下下捶著何垚的胸膛。


    像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姑娘畢竟是姑娘,表達情感的方式大差不差。


    看著一秒泄防,在自己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熊黎文。精神頭不錯,那樣子也不像受到侵害的樣子。


    何垚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笑著衝懷裏的女漢子說道:“你姓熊,又不是真的熊……你這個拳頭繼續砸,就該送我去住院了。”


    熊黎文不但沒有收,反而更起勁了。


    反倒是一旁的兔女郎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道:“打情罵俏能不能看看場合?還有,小哥兒,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要不然,我可讓你們知道鍋是鐵打的!別以為傍上了五四,就拿豆包不當幹糧。”


    熊黎文一邊抹眼淚一邊嘴上不饒人的說道:“都老花眼了還幹這行,能有市場嗎?”


    把兔女郎氣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要不是我,你說不定就被打了針了。嘴還這麽硬。早知道就不該來救你!”


    熊黎文故意挽住何垚的胳膊,“來救我的人可不是你!”


    何垚不得不充當起和事佬來。


    要不是兔女郎路指的對,自己這沒頭蒼蠅想從偌大的場子裏順利找出熊黎文,還真得費上一番周折。


    這個情不管怎麽說,多少也算欠下了。


    所以何垚製止了熊黎文的反擊。衝兔女郎道謝的同時, 從口袋裏掏出一卷鈔票遞了過去。


    兔女郎反倒像是不適應何垚這種文質彬彬的方式。挺了挺上半身像是在等何垚回神。


    何垚當然不是那樣的人,執著的將手上的錢又朝兔女郎麵前遞了遞。


    兔女郎轉了轉眼睛,拒絕了何垚的錢。


    這讓何垚很是意外,“我身上沒有你要的那東西。要是你需要……反正錢給了你,怎麽花是你的事。”


    兔女郎搖頭,“我不要錢。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說的斬釘截鐵,眼睛又直勾勾地看著何垚。


    自然讓何垚產生了一定的聯想。


    “這要求不過分吧?”兔女郎麵色不善的說道。


    過不過分,首先得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麽。


    所以何垚謹慎的問了出來。


    “這個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我可當你答應了。後麵我會去找你的。”兔女郎臉色一變,笑著說道。


    這女人的表情跟態度,變起來比演員都應用自如。


    當然,最匪夷所思的還是她的口氣。


    邦康雖然不大,但想找到一個人也絕非易事。


    這兔女郎在這種場子裏能做到的事,可不代表放眼整個邦康都好使。


    何況邦康這種地方,貧富懸殊帶來的是有壁的生活方式。


    何垚真要有心躲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既然她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那何垚也沒必要多費唇舌。


    所以錢還是給她放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然後拉著熊黎文準備離開。


    不想,熊黎文卻說什麽也不肯走。


    看著房間裏其他的姑娘們欲言又止。


    何垚知道,這肯定都是被坑蒙拐騙過來想讓她們就範,淪為賺錢工具的存在。


    救人是沒錯的。


    但前麵就說過了。救人的前提一個是有能力得手、再一個就是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而現在這兩個前提都 不具備。


    別說他們兩個人四隻手,根本不是這場子裏眾多打手的對手。


    再往深一層說,這無疑是在跟邦康魏家作對。


    魏家可不僅僅隻有魏金、魏玉。


    那些輕易不拋頭露麵的老家夥們,才是現在魏家的當權者。


    在邦康這種地方,得罪這樣的存在,那純粹是自尋死路。


    魏金保不保得住他們都難說。


    更何況現階段是魏金至關重要的節點,他跳出來保人,本身也是在落人口實。


    要是被趙胤胤那樣居心叵測的人加以利用,指不定會造成什麽想象不到的後果。


    何垚不是不同情眼前這些可憐的女人。


    尤其看到還有同胞的麵孔,心裏更是說不上來的憋悶。


    人是要救的。隻是不能是現在、眼前、這一刻。


    好歹讓他先跟魏金通個氣,打個商量。


    但熊黎文顯然比何垚更明白這些女人接下來的經曆容不得出一丁點兒的岔子。


    任何一個小小的疏忽,對她們而言可能都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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