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最初決定頂著巨大的經濟壓力,收留馬粟他們的時候,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緬國的世道比不得國內。


    做賭石這檔子營生,少不了在緬國境內混跡。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可能遇到。


    虎無害人心、人有傷虎意。


    必要的自保手段總是要有的。


    而培養一支完全從屬於自己的小隊伍。


    對何垚來說就是自保的一種手段。


    當然,馬粟他們現在雖然有一腔孤勇,但實際單兵作戰能力,在行家麵前並不怎麽樣。


    這也是他們的短板之一。


    不過,關於這一點何垚都已經盤算好了。


    大一些的送去營地接受係統培訓,小一些的就留給老黑練手。


    不管怎麽樣,都比他們現在強。


    反正何垚也不指望他們能成為馬向雷那樣的選手。


    隻要他們能學到老黑的一招半式。不僅能保護自己,也能在這亂世下立足。


    就算以後離開自己,也有個技能傍身。


    好不容易脫離了小子們的包圍圈,老黑笑著調侃道:“回來的感覺怎麽樣?今天是打算先去見大金,還是別的什麽人?”


    何垚卻擺了擺手,“拽姐跟卡蓮都在隔壁,今天大金會主動上門的。咱們不用著急。守株待兔就行了。先把店裏的空調搞定。”


    “回來就花錢?你那料子不是被文武雙全帶去佤城了嗎?該不會這麽快就脫手了吧?”老黑驚訝的問道。


    要是有那麽高效,何垚也就不用擔心錢的事了。


    文武雙全抵達佤城之後,第一時間就報了平安。


    雙全雖然自己還人生地不熟的,但還是護送喬琪回了位於木那場的礦業公司。


    不過佤城的經濟受內比度公盤的影響,這段時間處於淡季。


    市場上客商數量不算多。


    好在何垚店麵本著熱情周到的宗旨做生意,很對國內客商們的脾氣。


    加上何垚好歹也算籠絡住了瑞麗珠寶協會的陳媛,跟粵省珠寶協會的程濱董宇之流。


    市場不景氣的時候,他們找料子也難。


    能時不時想起何垚那間小廟,沒有收獲的時候進去轉幾圈。隨便選點料子,都夠他們開個不錯的張。


    雖然眼下用錢的地方隻多不少,但再苦不能苦孩子。


    老黑聞言滿頭黑線,伸手朝何垚腦門上貼去,“才分開一個晚上,你在說什麽胡話?”


    說幹就幹。


    就是一想到要出去逛商場選空調,何垚就頭疼。


    自己何嚐不是人生地不熟的。


    況且一個大老爺兒們跟另一個大老爺兒們,帶著幾個拖油瓶去逛街。這情景光是想想就讓人打退堂鼓。


    買東西這種事還得看女人。


    等到隔壁開始營業,店裏的娘子軍們嘰嘰喳喳開始出謀劃策。


    很快就把何垚裝空調的預算升級成了中央空調。


    當著拽姐跟卡蓮的麵,何垚不得不咬碎了後槽牙表示裝就裝。


    拽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何垚。


    不但沒幫他圓場子的意思,相反還有些拱火。


    像是早就看穿了男人們的小心思。


    甚至表示自己有相熟的店家,可以立刻安排。


    何垚表示安排就安排。


    拽姐真就一臉燦爛的安排去了。


    多日不見,卡蓮倒像是瘦了一些。


    也說不上是哪裏消減了,但整個人感覺就像是脫去嬰兒肥長成大人的那種蛻變。


    尤其是那雙眼睛。


    盡管卡蓮之前的經曆並不單純,但她的眼睛仍然像小鹿一樣清澈幹淨。


    不管怎麽銷魂的容顏,配上那雙眼睛,都能呈現出一種憨態。


    但這次再見,卡蓮眼神中好像少了些什麽,又似乎多了些什麽。


    總之跟以前不一樣了。


    去掉那種憨態之後的卡蓮,就像泡芙沒有了奶油,變成了曲奇。


    當然這種感覺很主觀。


    也可能卡蓮還是原來的卡蓮,變的是何垚的心境。


    就像老黑就說沒覺得卡蓮有什麽不一樣。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說完這話,老黑像是想起了什麽。


    突然瞪起一雙牛眼,把何垚拉到一邊,“你當時跟這姑娘上床來著……”


    何垚隻恨自己來不及捂住老黑這張臭嘴。


    他倒是無所謂,可卡蓮的名聲要是因為老黑這張嘴有個閃失。他何垚罪過可就大了。


    “在一張床上可不等於上床!老黑哥,慎言!”


    情急之下,何垚言簡意賅的說道。


    然而這作用在老黑身上,完全是對牛彈琴。


    “腎炎?你才腎炎呢!我就說看這姑娘眼熟,愣沒想起來在哪見過……剛剛突然開了竅。就在你床上!你小子這是什麽意思?小礦主在礦區,你邦康還整一個。享齊人之福啊?我可告訴你啊,小礦主是接受過高等文化的人,絕對不會接受當別人小老婆的!”


    何垚捂都捂不住他的嘴。


    也不知道那邊卡蓮聽到多少。


    在何垚的認知當中,他跟卡蓮一直是清清白白、從沒做過任何逾越雷池的行為。


    他跟卡蓮在黑暗縫隙透進來的有限光明中,抱團取暖、頑強生長的過程,早已讓他們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這無關男女情愛。


    當然,這件事站在卡蓮的視角上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何垚好不容易安撫住老黑。那邊拽姐就晃了過來,“空調的事幫你搞定了。等著吧。大概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何垚道了聲謝。就見拽姐湊近自己,用一種呢喃般的慵懶嗓音說道:“你還不去好好哄哄你的好妹妹?看不出她在跟你置氣呢嘛?”


    好妹妹明顯指的是卡蓮。


    雖然拽姐對何垚還有卡蓮都不錯。


    但在魏金這件事上,兩個女人畢竟也算是競爭對手。


    所以何垚可不敢在拽姐麵前胡亂跟卡蓮套近乎。


    當下連忙擺手,“拽姐說笑了。我這段時間跟卡蓮一點聯係都沒有。要不是今天看到她,我還以為她還在帕敢礦區的礦業公司幫忙呢。”


    拽姐哼了一聲,“難為你還記得啊?這是掐著時間你們要回來,算準了你肯定先到邦康。特意趕回來的。你倒好,連個單獨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人家。可不就是生氣了嗎?”


    何垚確實覺得卡蓮今天對自己有些生分。


    不過他覺得這樣挺好。


    卡蓮畢竟要開啟全新的生活。自己在她的世界裏留下的痕跡越輕微,卡蓮才會越幸福。


    因為自己跟她那段最不堪的歲月是捆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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