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龍?”


    何垚照著名片念叨。


    “叫老板!老板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老板不滿的說道。


    這人還真是能拿著雞毛當令箭。


    “你們說什麽呢?”夥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切完了手頭上的料子,貼了過來。


    何垚想都沒想的說道:“老板說晚上要去見一位客人。然後就能告訴我跟著他幹,能賺多少工錢。”


    這倒是提醒了夥計,“老板,該兌現你的承諾了。給錢!”


    “這不是還沒切完嗎?要錢倒是積極……算了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先把錢給你。但你要在中午之前給我全部切完。下午我找人把東西送來,你像航次一樣給我複原。晚上我要用。”


    “那不行!上次那些活我還有兩天時間呢。這次讓我一天內做完?老板,你當我super man啊?”


    “你特麽是光看時間不看數量啊?上次多少?這次又多少?連上次一半的量都沒有!跟我討價還價,那我看還是等你做完了再結賬吧。省的跳我牆。”


    “別啊、別別別,老板。我還等著錢救命呢。我切還不行嗎。”


    在這場小較量中,夥計是弱勢群體。小胳膊怎麽擰得過老板這條大腿。


    一會兒拿不到錢,這一會兒他就得唯老板之命是從。


    不過老板是沒時間跟他廢話了。


    因為電話響了,他捏著手機就去了店外打電話去了。


    夥計撇了撇嘴,臉上是大寫加粗的不爽。


    視線掃過何垚的時候,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


    “解石很簡單,對吧?”


    他這個問題一問出來, 何垚基本上就猜出了他的意圖。


    點點頭,表示對自己來說確實不難。


    “給我搭把手?正好你也有機會多待一會兒。今晚他要見的人肯定就是你想找的人。”


    別說,夥計還挺能找準人需求點的。


    “你知道我想找什麽人?”何垚反問道。


    “我又不是傻子……你放心,跟我沒關係的事、不阻礙我賺錢的事,我是不會多管閑事的。你出錢我還會配合你。大家各取所需。主打一個默契配合。”夥計眉飛色舞的說道。


    這人就是典型的緬國人性格。


    給點陽光就燦爛。


    何垚看了看時間,他今天倒是沒什麽事。但難說什麽時候魏金一個電話過來,自己就得配合他。


    他這個舉動被夥計看在眼裏,繼續蠱惑何垚,“總共也沒幾塊料子,很快的。”


    這種料子解石倒是沒什麽技巧。


    順著原生紋裂無腦切就行了。


    對何垚來說確實沒什麽難度,就是付出點體力跟時間。


    看看登龍還沒回來,何垚想著傻等反而更突兀。索性從了夥計的意思。


    一人一台機器開始解剩下的原石。


    過了半個多小時,登龍才搖頭晃腦的走了回來。看上去很高興。


    “發達了。你小子鼠目寸光,以後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不過我現在缺人手,你要是能踏踏實實跟著我,我也不是不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一下午的時間好好權衡利弊。”


    夥計頭也不抬繼續操作著手上的原石,開口道:“老板,我要是被抓了,榮華富貴還跟我有個錘子的關係?”


    登龍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內比度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不代表其他地方沒有。就是你讓我心裏沒底……”


    夥計明顯聽出了登龍的弦外之音。


    手上的原石也顧不上切了,走到登龍身邊一臉諂媚地問道:“老板,你說的其他地方是哪?你是知道的,我現在這樣就是為了自保。要是沒有人身危險,我不就是你的一條狗?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保證聽你的話。”


    “邦康,你覺得怎麽樣?”登龍斜眼看著他。


    夥計臉上的喜悅真可謂藏都不藏,“邦康?遍地黃金的地方。讓我去邦康?老板,你沒忽悠我吧?”


    登龍嗤之以鼻,“看你這沒出息的樣。這才哪到哪?好好幹。我心情好了,自有你的好處。”


    夥計跟打了雞血似的回到水切機旁,瞥到何垚的時候轉著眼珠子開始排除異己。


    “你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磨磨唧唧半天了也沒解完一塊料子。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有些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何垚也沒當回事,笑著說道:“解石本來就不是我擅長的。既然如此,還是你自己慢慢表現吧。”


    不要跟一個窮途末路的人爭高低。


    至少對現在的何垚來說犯不著。


    對夥計來說,這是目前他唯一能抓住的機會稻草,他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不奇怪。


    一聽何垚要走,登龍立刻拉下臉來。


    “我都說了目前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還敢替我做主?”


    夥計立刻賠上笑臉。還賤兮兮的象征性打了自己一個淺淺的耳光,“老板,是我不懂事。以後保證不會再犯。你們聊、你們聊。我忙我的……”


    說完積極主動又麻利的開始了下一塊料子的切割。


    他們這種切法,稱為解石確實不合適。就是簡單到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切割。


    翡翠原石給了何垚第二條命,於他而言意義自然不同。


    所以何垚就算是這會兒,切割起來也還是遵循章法來。


    速度上自然沒法跟夥計比。


    “你幹活雖然慢,但看出來仔細用心。別看我看上去像個大老粗,其實心思細膩著呢。要不然也不會作奸犯科到這會兒還好端端的活躍在內比度的市麵上。不像某些蠢材,生生把自己作上了山。”


    登龍明顯是在內涵夥計。


    不過這會兒的夥計確實老實了。


    不管登龍說什麽他都一臉傻笑。


    登龍也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主,見自己拿捏了夥計,說風涼話也完全不避諱了。


    別說何垚一開始就沒打算上他們的賊船。就算有心做壞事,也絕對不會選他們這倆貨。


    八字都還沒一撇,就開始自我陶醉。


    這樣的人跟小心駛得萬年船壓根就不沾邊。


    不過這會兒何垚還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繼續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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