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沒打算跟老黑說實話。


    從頭說起,將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而且事不關己,老黑也未必願意蹚這個渾水。


    所以何垚將剛才糊弄阿成的說辭,照搬給了老黑。


    老黑的表情這才認真起來,“你的意思是說,趙家小姐一定會順著最後的線索追查魏銀生前的蹤跡?保不齊這裏麵就有人知道些什麽。會把大金牽連進去?你會不會想多了?哪有這麽巧的事。”


    何垚正色道:“就算沒有,以趙家人想扳倒魏家的決心,無風都能生出浪。誰知道她能搜查到什麽?到時候大帽子往大金腦袋上一 扣……就被動了。”


    老黑連連點頭,“有道理。還是要防患於未然。咱們了解清楚裏麵的細節,有益無害。咱們要怎麽做?你說,我聽你的。”


    “保持好體力,別做無謂的消耗。晚上等我通知。”何垚言簡意賅的說道。


    “看不起誰?這點事就能讓我脫力?看看,壯的像頭犛牛!”


    老黑撩開衣袖,秀出自己右胳膊的肱二頭肌。


    另一隻手在上麵拍打的劈啪作響,“你瞅瞅……這線條、這緊紮度……嘖……誰看了不往上生撲!”


    這人陷入自我認知的時候,就完全看不清楚現實。


    剛才那個洋妞可是多一眼都沒留給他。他還在這陶醉的跟什麽似的。


    但何垚可不敢揭老黑這個底。


    否則下一秒絕對得提頭相見。


    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大金去哪了?他知道這件事嗎?”老黑突然問道。


    何垚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也是……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方便拋頭露麵。還是咱們倆老搭檔老配方行動起來更方便。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回去睡一會兒。這樣晚上才有精神。你也去補會兒覺。說不準今晚就沒得睡了。”


    老黑說完,還極為應景得打了個哈欠。


    甩著手就重新回了房。


    在麵對魏玉跟周公之間,何垚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回到房間,空氣中飄著一陣幽香。


    這味兒何垚可太熟了。剛才洗完澡的魏玉,身上這股味道直往他鼻子裏鑽。


    被子上也有。


    真是倒黴。


    明明上午酒店保潔已經更換過床單被罩。自己的床跟喬治的狗窩看起來完全沒分別。


    可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偏就這麽巧……


    何垚索性把自己扔在喬治的床上,開始刷手機。


    結果沒多大會兒,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裏夢到自己被狗攆的鞋都跑丟了。結果那狗執著的對著自己一路狂奔。


    牙呲的跟那魏玉有的一拚。


    生生把何垚給嚇醒了。


    肚子也不懂事的跟著唱起了空城計。


    何垚這才注意到外麵天都黑了。


    著急忙慌的把手機扒拉出來,就是為了看有沒有漏接的阿成電話。


    都晚上八點多將近九點鍾了,阿成那邊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看這架勢,沒準又讓老黑給說準了。


    得虧自己正當年,熬個通宵也能挺得住。


    這要是再過個幾年,可真就沒辦法這麽折騰下去了。


    這一覺睡的還不如不睡。


    夢裏逃命,結果現實中整個人累的還不如那條始作俑者的狗。


    阿成沒動靜能理解。畢竟調查是需要時間的。


    但魏金魏玉沒動靜,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不甘寂寞。沒敲門也就算了,竟然連個騷擾電話都沒打……


    何垚覺得自己簡多少有點犯欠。


    哪有人嚐試逐漸習慣當受害者的啊。


    喬治也沒回來。


    何垚也不清楚他究竟是連夜啟程了,還是又留宿在陳媛房裏了。


    不過陳媛那邊應該也不會待多長時間了吧?


    她逗留到這會兒,已經比絕大多數客商逗留的時間長多了。


    估計也是奔著喬治說的撿漏那些沒成交的料子去的。


    就在何垚琢磨是先給阿成打電話詢問情況,還是先給魏金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就跟心靈感應似的響了起來。


    看到阿成打來的,何垚立刻接了起來。


    “阿垚老板,不知道你現在對內比的熟悉程度怎麽樣?”


    沒想到阿成開口就問了何垚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阿成長官。“何垚多少有些不滿的喊道。


    話說的那麽清楚了,還有閑心在這跟自己繞。


    “阿垚老板別誤會。我問這個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內比度這座城市就是建立在森林之上的。所以除了目前的城區之外,地理環境相對複雜。”


    阿成說到這會兒,何垚仍舊是一頭霧水。


    耐著為數不多的性子才能繼續往下聽。


    “大約半年之前,內比度出了件惡性傷人事件。案件倒也不難查。就是解石店裏發生糾紛,傷了人。涉事夥計連夜跑路。老板護短,也不肯提供相關線索,導致警察那邊一直搜尋未果。最後的不確切消息顯示,他上了山。然後至今一直逍遙法外。我們人力有限,加上大部分警力、兵力都用來重點應對公盤開盤帶來的一些治安壓力 。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在其位謀其政。阿成在這個問題上解釋了很多。


    其實何垚根本不在意這個。


    他忍不住出聲催促道:“阿成長官,都這個點了。咱們時間有限,還是直奔重點吧。”


    阿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個夥計雖然沒歸案。但也不可能在內比度公然露麵。吃喝拉撒睡樣樣花錢的情況下,他能選擇的,也就隻能是鋌而走險替人做些上不了台麵的事。”


    “所以,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加工白天那些石頭的‘手藝人’?”何垚敏銳的問道。


    “沒錯。大概率就是他。”阿成篤定的說道。


    “在什麽地方能找到這個人?”何垚又問道。


    阿成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銀老板出事之後,他就躲回了山裏。那種地方易守難攻。而且便於逃匿。我這邊不好帶人手出麵搜剿。或者說人多反而更容易打草驚蛇。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阿垚老板?”


    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怪不得他一上來就問何垚這段時間對內比度的地理環境了解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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