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幾人跟在阿成身後朝醫院大門裏走去。


    說實話何垚心裏還是捏了把汗的。


    之前雖然也經曆過一些大場麵。但那時候心裏有底、身邊有人。


    今天真就隻能靠魏金的身份來咋呼那一套。


    這要是有個擦槍走火,他們唯有認命。


    但跟他的提心吊膽不同,魏金大搖大擺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氣勢。


    甚至在經過那名守衛身邊時,還衝對方豎起中指問候了一下他全家。


    這手勢,還真是全球通。


    不用說話無需鋪墊。一根手指詮釋一切。


    這個距離,何垚甚至看到那名守衛抽搐的麵頰,以及握緊長槍的下意識動作。


    這魏金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亂。如今這般局麵下,他不但不收斂,甚至比平日裏更恣意妄為。


    在他即將走過路過守衛身前時,甚至變指為槍,做出射擊的動作。


    那名守衛盛怒之下,不管不顧的將槍在自己肩膀上來了個九十度轉向。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魏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射出了子彈。


    一直密切關注著對方動作的何垚,立刻縱身朝魏金撲過去。


    這種時候的一切動作,完全都是下意識地。


    根本沒有時間過腦子計利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擋道漢子的斥罵、魏玉的驚呼、還有阿成來開手槍保險的撞擊聲。


    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倒地前,何垚看到魏金臉上的笑意。


    那是一種成竹在胸算盡一切的笑容。


    但何垚根本來不及思索,地心引力無差別的作用在他們兩人身上……


    反正何垚還好,身下有個軟綿綿的肉墊。


    魏金就沒他這麽幸運。一聲慘叫過後,沒好氣的罵道:“沒被冷槍暗算,難不成要死在你的重壓下?還不把我拉起來!”


    但真等何垚拉他的時候,他又哎喲哎喲一副碰瓷的模樣。


    等何垚回過神來,那名守衛已經倒在血泊中。


    阿成還保持著剛才射擊的姿勢。


    很明顯,沒經受住挑釁考驗的守衛,給了阿成名正言順開槍的理由。


    他衝擋路的漢子冷哼了一聲,“我會將此事如實稟告給長官。連自己手下都管不好的人,不是廢物就是蠢材。希望你有足夠好的運氣,長官心情好能放你一馬。”


    擋路的漢子冷聲說道:“不勞費心。我自會跟長官解釋!我勸你做人不要得意過頭,要不然容易遭報應。”


    阿成:“那就看看咱們兩個誰的報應在先,誰又能笑到最後。”


    地上的守衛像是在岸上垂死掙紮的魚。盡管已經能夠預見結局,卻還沒死透。


    魏金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骨色小手槍隔空拋給魏玉,“敢對我下手的人,必須要死在我們邦康人手上。算他命好。阿玉……”


    魏玉自然明白魏金是讓自己親自動手。


    當下抬腳上前跟拉開保險同時完成,精準的給守衛腦袋送上了一顆子彈。


    這一次沒人勸阻。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那名守衛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睛。


    “我們邦康這次是來帶我們的人回家的。沒打算惹事但也絕不怕事。光天化日之下,在你們內比度的轄區範圍射殺我?夠種!還有誰?現在趕緊站出來。晚了可就沒機會了!”


    魏金猖狂的叫囂。


    卻並沒引來新一輪的夾槍帶棒。就連那個擋路的漢子也沒再開口。


    殺邦康的人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麽。甚至能劃到責任範圍裏。但什麽時候殺、怎麽殺,卻有說法。


    就像這個社會並不是單純的黑與白同理。勢力跟勢力之間的關係也不是絕對一成不變的。


    隻要是人,就有野心。利益驅使下,他們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不奇怪。


    兩國交戰還有不斬來使一說呢。


    更何況緬國軍.政.府還要維持自己的體麵。在國際輿論這方麵,比起其他那些地方勢力,軍.政.府倒確實處於劣勢。


    地方勢力可以不講道義的為所欲為,但軍.政.府不行。


    他們的公信力,已經低的沒法再低了。再不注意,真就連輿論都壓不住了。


    到時候若有其他國家暗中扶持某方勢力與自己為敵,他們會相當頭疼。


    “咱們走。”


    魏金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的繼續前進。


    這幾步路,硬是被他走出了皇帝登基的既視感。


    魏玉快步貼到魏金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還是跟著大哥痛快。吃虧的從來隻有對手。”


    魏金一副拿她沒轍的語氣,“不把這個隱患解決了。我怕你今晚又要惹禍。”


    魏玉撇嘴,“哪能啊阿哥。阿玉辦事向來不拖泥帶水。你還不知道我嗎?”


    魏金卻根本不理會她說的。扭頭衝緊跟在他們身後的何垚說道:“阿垚,辛苦你盯著她。把昨晚那個守衛的事料理幹淨。是生是死我要你親眼所見的告訴我。”


    看樣子,一上午的時間他知道的遠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多。


    魏玉也不吭聲了。低垂著腦袋走在魏金身邊。


    何垚隻能應承下來。


    他知道魏金雖然說是生是死垚哥準信。但他知道潛台詞是那人必須死。


    隻有四人才沒辦法興風作浪。


    病床上的趙胤胤已經褪去了那層紫色皮膚,隻是看上去還有些虛弱。


    看到魏金一行人出現,臉上的恨意立刻蓋住了病態。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魏!金!”


    “趙大姐,別那麽激動。雖然我也能體會你這會兒見到娘家人的喜悅。但身體要緊。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你看魏銀,大好的日子、大把的鈔票都跟他無緣了不是?”


    “嗬嗬……別得意。看以後咱們誰能笑到最後!”


    魏金卻根本不把趙胤胤的威脅放在眼裏。聳了聳肩道:“趙大姐,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是不是笑到最後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確保自己能活著。還是那句話,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他這番話明顯激怒了趙胤胤。


    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那你可千萬要長命百歲。要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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