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標之後,就是收到確認短信。然後等公盤方的電話通知,再去辦理相關手續就行了。


    手續並不複雜。就是交錢提貨。


    隻要錢管夠,其他全無問題。


    甚至還可以代扣繳相關稅費、及要求公盤方麵送貨到指定地點。


    當然這是付費服務。


    看其他客商都沒使用這點就不難發現,收費肯定比其他途徑的運輸標準高出不少。


    要不是沒有丁點兒的理由當這個冤大頭,這些最怕麻煩的大老板們,怎麽會舍近求遠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何垚就三塊料子。


    手續齊全,走到什麽地方都不怕查。


    哪怕他自己想隨身帶走,遇到檢查的也可以腰杆子筆挺的把相關手續拿給對方看。


    這種感覺光是想想都覺得爽。


    辦完自己這些事,魏金的電話就跟掐著點似的打了過來。


    何垚想著剛才阿成說的,連忙接了起來。


    “這會兒都快中午了。你那邊出結果了嗎?”魏金的聲音第一時間傳過來。


    何垚匯報了自己的戰績,魏金也沒表現出多少興奮勁。


    隻是說讓何垚趕來他發的定位地點集合。


    魏金原本就對賭石的興趣不大。更何況這會兒的電話明顯是有其他事要說。


    剛才的開場白純粹是為了應個景。


    掛斷電話何垚才注意到,半個小時之前魏金就給自己發了定位。


    隻是那會兒何垚心思都放在滾動的大屏幕上,壓根沒注意到。


    如今競拍的料子塵埃落定,何垚起身準備走人的時候,發現阿成在自己不遠不近處不知道站多久了。


    看何垚發現自己,阿成這才走上前,“阿垚老板,咱們可以走了嗎?”


    說的風雅一些,是你在橋上看風景,橋下的人也把你當風景。


    說的現實點兒,挺瘮人的。


    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不知道盯著看了多久。還不夠讓人頭皮發麻的嗎?


    看樣子阿成已經得到魏金的授意,跟自己一同前往。


    剛才何垚忙活料子的時候,阿成也沒閑著。


    完成了對客商們的解釋。順便在這個難得露臉的機會下,給自己打開了點知名度。


    客商們不了解裏麵複雜的利害關係,隻知道能代表途達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就算攀不上途達,能跟麵前人交好。那也劃算呐。


    反正他們結交軍.政.府的人,也是利益使然。


    隻要能提供便利或者好處,是途達還是其他人,並沒有區別。


    路上阿成的話很少,看上去憂心忡忡又心神不寧的。


    何垚閑著也是閑著,就跟阿成攀談起來。


    大約阿成心裏也憋得難受,開口沒兩句話就把自己的焦慮呈現給了何垚。


    原來,上午魏金跟魏玉,正以苦主的身份在軍.政.府的辦公大廳裏鬧騰……不,是談判。


    何垚光是想想那個畫麵,都替緬國軍.政.府感到頭疼。


    對付那種目的是錢的苦主,倒還好說。


    最多就是舍一筆錢財,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息事寧人了。


    但偏偏這次他們麵對的是邦康。


    一個大約是緬國最最不缺錢的地方勢力。


    妄圖用錢來解決邦康的事,那未免有些自取其辱了。


    所以……


    何垚的腦子飛快轉起來。


    遇到這種勢力間的衝突,除了金錢之外,他們最想要的是什麽?


    何垚認為是顏麵。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魏金如何幫阿成得償所願。


    這麽一想,魏銀也是可憐。


    處心積慮臥薪嚐膽的跟魏金鬥了他短暫的一輩子。死了也沒能逃得了繼續發光發熱為魏金創造價值的命運。


    “阿垚老板,你在想什麽?”阿成問道。


    車廂裏的安靜,加重了他心底的不安。


    在這個決定他未來命運走向的關鍵時刻,阿成希望能有人不間斷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讓自己不要總是去想東想西。


    何垚淡淡笑了,“恭喜阿成長官即將取代途達長官,成為名副其實的長官。”


    阿成卻憂心忡忡地搖頭道:“事情並沒有這麽樂觀阿垚老板。你不了解我們內部的情況。雖然我一直跟在途達身邊,但換人頂位子這事,並不是看誰更了解途達手上的工作推進狀況決定的。反而,可能會因此惹人忌憚……”


    何垚明白他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但這些根本難不倒魏金。


    咱們的金老板有本事的地方就在於,他的百變多麵性。


    穿上西裝打起領帶,他可以是雅痞;甩掉皮鞋挽高褲腿,他隨時可以變身潑皮癩子。


    沒有任何思想包袱跟變身障礙。大約也隻有在壓根沒有金錢跟地位概念下野蠻生長起來的人身上才能見識到。


    “既然你選擇成為金老板的合作夥伴,就應該相信他對你做出的承諾。隻要你做到了你承諾做到的,他分管的那部分,你無需擔心。”


    大約是因為何垚說的斬釘截鐵。以至於阿成短暫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阿垚老板,你一直都這麽信任金老板嗎?”


    問完這個問題,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冒昧。阿成又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阿垚老板跟金老板之間的這份信任,一般人很難做到。”


    中間省略幾千字的商業互吹部分。


    何垚很快換了話題,“阿成長官,如果這次你得償所願,以後有什麽打算?”


    阿成明顯沒明白何垚的意思。


    何垚隻能進一步做出解釋,“我的意思是,以後阿成長官就滿足坐在途達曾經的位子上,還有有繼續登高望遠的打算?注意看路!”


    說到最後何垚驚呼了一聲。


    不知道是自己這問題問的不合時宜,還是阿成習的思緒跑偏的比他手中的方向盤還嚴重。


    阿成連忙打了把方向,將車子拉回到原定路線上。這才說道:“途達要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誰也奈何不了他。我若取而代之,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有途達的前車之鑒,安於現狀於我自然是最聰明的做法。如果有得選,誰又不願做個好人呢?你說是不是,阿垚老板?”


    話的前半段說的倒是沒錯。


    在好處還飄在飄渺雲端,沒能得手時,人往往都會低估自己那顆貪心的膨脹程度。


    就是最後這句總結的有點扯淡。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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