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開的老黑那叫一個罵罵咧咧。


    也不能怪他。


    這路不僅繞還難走。


    比起礦區都沒好多少。


    也不怪老黑陰陽錢莊經理,這是要帶他們去礦上現場挖翡翠原石嗎?


    說實話現在除了礦洞附近,礦區的路都修的好著呢。


    畢竟車來車往,運輸的占比相當大。


    路都沒這會兒難走。


    還緬國首都呢。這硬件是真不夠看。


    經理隻能陪著笑臉,說道:“這客人之前也打過幾次交道。小心謹慎。連我這個不熟悉他的人,都懷疑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老黑咧嘴一笑,“沒有人會平白得被害妄想症。你這客人怕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經理嘴唇動了動,像是還有什麽話想說。


    但最後也沒說出口。


    何垚原本想問來著,但這時候車子經過一個凹坑。何垚整個人都貼到了車窗玻璃上。


    再後來在老黑的罵罵咧咧中,何垚也就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最後車子拐進了一個說村子不像村子的區域。


    可能叫做棚戶區更恰當。跟烏卡當時的藏身之處有些相像。


    在緬國這樣的地方並不少。


    甚至可以說隨處可見。即便是新城首都內比度,也是如此。


    相似的鄉貌、一模一樣生鏽斑駁的活動板房。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裏麵住著相似又不盡相同的窮苦大眾。


    老黑難以置信的跟經理確認,“你確定你要找的人真的住在這種地方?住這裏麵的人,可真不像有你說那種等級的翡翠原石。”


    經理不斷地撓著頭。本來就不算多的頭發,這會兒都快被他薅光了。


    “應該就是這裏沒錯。那人也不是當地人。可能就是尋摸了一個便宜點的落腳處。兩位老板有所不知……那人有些怪……”


    老黑見他跟擠牙膏似的。問一點說一點。當場就有發作的跡象。


    但從車內後視鏡裏瞥了一眼何垚後,還是忍了下來。


    將車子停在一個不擋路的角落後,何垚老黑跟在沒頭蒼蠅一樣的錢莊經理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昨晚剛下過雨,這裏的路不僅坑坑窪窪還泥濘。


    讓人越走心裏越窩火。


    連何垚都走的沒脾氣,更何況老黑這炮仗。


    不過錢莊經理很幸運,趕在老黑徹底發作之前找到了終點。


    何垚也覺得很神奇。畢竟這鬼地方連個門牌都沒有,到處都破破爛爛的。想找個參照物都難。


    門被錢莊經理敲開後,何垚立刻明白了剛才經理形容這人有些怪,是怪在什麽地方。


    那人蒙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全副武裝,不知道到沒到牙。


    也難怪經理想賺這筆錢,又沒那個膽量。碰到這樣的抵押對象,是個人心裏都得犯嘀咕。


    何垚從這人的雙眼中間,看到沒有皮膚組織的粉肉。


    昨晚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是你?”


    何垚的聲音說不出是不是驚喜。


    麵前的人赫然就是昨晚跟自己同乘一輛出租車的蒙麵男。


    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有時候也真的很小。


    蒙麵男卻沒有何垚那麽激動,甚至縮了縮脖子。


    從身體下意識反應上來,他並不想跟何垚攀交情。


    “老……阿垚,你認識這位老板?”


    錢莊經理下意識想喊“老板”。還好及時收住了口風。


    要不然自己說禿嚕嘴可怨不得旁人不配合。


    轉而衝蒙麵男介紹道:“這兩位是錢莊裏的夥計。我特意帶過來評估老板手上幾塊料子的。”


    蒙麵男蒙著臉,看不見他表情。不過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些,閃身讓出一條道,示意三人可以進去。


    錢莊經理連忙抬腳走進去。何垚想跟上的時候,被老黑一把拉住甩到他的身後。


    麵對這麽一個藏頭不露尾的對象,以及位置環境裏的未知風險,老黑選擇一馬當先。


    不過何垚對這個蒙麵男的印象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表示認識細蒙的緣故。


    今天等經理這邊的事情忙完,一定要好好問問跟細蒙相關的事。


    要說那段半恢複自由身的日子裏,何垚最想念誰。


    無疑就是細蒙了。


    他對何垚表現出來的善意,何垚是領情的。


    經理衝何垚示意了一下房間角落。


    那裏的地板上堆放著幾塊翡翠原石。


    何垚有眼力見的走過去,蹲下身開始觀察起來。


    經理則跟蒙麵男攀談起來,“老板,不瞞你說,要不是後麵你去找我,我還以為你前麵就離開內比度了。”


    蒙麵男隻是點了點頭,並沒開口。


    看老板也沒當回事,估計也習慣跟他這種相處方式了。


    老黑走到兩人身邊,人手分了支煙。


    蒙麵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去。


    何垚眼角餘光瞥見,暗道老黑老狐狸。


    分明就是想看人家的臉。


    心眼還挺多。


    所以煙到火隨,老黑給自己個錢莊經理點完煙,就奔著蒙麵男去了。


    何垚也想看蒙麵男究竟長什麽樣。


    倒不是窺探欲。隻是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惹人好奇。


    其實前麵匆匆瞥過一回此人相貌。不過當時驚鴻一瞥光顧著驚訝去了。


    誰能記住擦肩而過之人的臉。


    誰又能想到後麵還有機會見麵。


    蒙麵男不知道是不是煙癮犯了。


    倒是撩起了麵巾。


    不過何垚依然看不清他全貌。


    他臉上蒙著的那東西,像個圍巾脖套,從脖子一直扯到臉上。


    何垚以前在國內魯省老家的時候,見過騎行的人在冬天大多會蒙上這麽個玩意兒擋風。


    這會兒蒙麵男隻是把脖子那一頭撩了起來。露出了嘴巴。


    但眼跟嘴中間的鼻子那塊還蒙著。


    也不知道能不能喘得上來氣兒。


    何垚見偷窺無望,隻得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專心放在麵前的料子上。


    何垚麵朝床的位置,從他這個角度能很明顯看到床底下還堆著不少的原石。


    但顯然,隻有這一小部分是需要自己賭的。


    這些翡翠原石的皮殼何垚再熟悉不過了。


    木那場的紅砂皮、白岩砂、黃砂皮都有,涵蓋的倒是挺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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