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撇著嘴攤了攤手,“我衝在最前沿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麽呢?魏銀人都已經死了,邦康還能把我殺了給他陪葬不成?”


    何垚並不覺得邦康的態度是他們接下來最大的威脅。


    最應該忌憚的是隨著魏銀的死而毀掉的他那些還在進行中的買賣。


    當然不是指的礦區的營生。


    而是那些陰暗肮髒見不得光的du品勾當環節裏的人。


    俗話說的好:斷人財路宛如殺人父母。


    平白好好的賺錢買賣被搞砸了。光是為泄憤,也不會輕易讓摻和進去的人好過。


    而且他們跟烏卡可談不上過命的交情。


    真要是被逮住,都不用上手段。隻要許點好處給他,烏卡就保證禿嚕地毛都不剩。


    魏金道:“你們露出行跡了嗎?”


    老黑搶答,“就不是我們動的手……”


    魏金:“那咱們怕什麽?”


    這個問題要解釋起來就需要一定的時間。


    關鍵是現在烏卡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範圍。


    魏金立刻察覺到何垚兩人的表情不對,狐疑的問道:“怎麽了?”


    老黑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聞還有個馮國棟知道凶手烏卡跟何垚老黑之間的聯係,而老黑把烏卡丟在內比度城外就自行返回。


    魏金立刻炸了,“還需要我教你怎麽做事嗎?阿垚不懂這裏麵的道道,你怎麽也犯這種低級錯誤?隻有死人才不會興風作浪的道理,蟶子沒教會你嗎?”


    老黑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要不是有非動手不可的理由,誰願意隨隨便便殺人放火?


    老黑看著凶,又不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現在給那人打電話!立刻!馬上!”魏金臉色陰沉地命令道。


    雖然不抱多少希望能把人追回來。但肯定還要試上一試的。


    何垚掏出手機撥號。


    烏卡的手機已經關機。


    甚至可能已經棄卡不用了。


    這方麵的反偵察能力,烏卡還是有的。


    對著魏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青芒開口替老黑說情,“那人殺了人,為了保命肯定千萬般小心。不會那麽輕易被人抓住的。而且他自覺跟阿垚老板上了一條船。後麵錢財揮霍完,一定會想方設法主動聯係。”


    魏金還是沒說話,但臉色並沒有因為青芒的話而好看多少。


    何垚同樣不抱多樂觀的態度。


    但事已至此,隻能是後麵見招拆招。也沒必要過多擔心。


    因為沒用。


    好好一場慶功宴潦草畫上句號。


    “那咱們要不要改變行程。提前返回邦康?”


    臨散場前,老黑問魏金。


    魏金搖了搖頭,“提前回去,那豈不是不打自招?留這兒。等公盤結束之後按照原計劃拔營。”


    行,他怎麽說就怎麽辦。


    雖然何垚覺得這件事要分兩麵看。


    魏銀縱然不是魏家長子,但就這麽不明不白死在外麵,邦康不管為了麵子還是裏子,都必然要個結論說法。


    魏金不可能收不到風聲。


    沒有第一時間返回,頗有欲蓋彌彰之嫌。


    從魏金房間出來,何垚原準備先去喬琪處。但經過自己房間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喬治給攔下了。


    這家夥,自從見了琳琅,對陳媛的興趣日漸寡淡。


    也就是陳媛也沒準備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要不然指不定怎麽鬧騰。


    所以不管從哪方麵看,他都見不得何垚夜不歸宿。


    這人純純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範。


    將何垚拉回房間,喬治就忙不迭問起他走後的發展經過。


    這是何垚最不想討論的。但喬治這狗脾氣,不說出點什麽他今晚都不能讓你得了清閑。


    何垚隻能再重複一遍。


    喬治皺眉,“婦人之仁。這個活口應該就地滅殺啊,怎麽還給送走了呢?這不是給後麵埋雷嗎?”


    何垚不好說魏金,還不敢說他?


    當下翻著白眼說道:“我現在給他打電話,把人喚回來交給你親手處理,你看怎麽樣?行的話我現在就打。”


    喬治就個嘴。何垚一詐他就慫了。


    最後囁嚅著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麽把人放了啊……一千萬雖然不多,可給了他,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啊。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以後他反咬一口,說這筆錢是你雇凶殺人的傭金,你怎麽辦?”


    何垚反問道:“證據呢?”


    烏卡當時太慌亂,不但沒有證據在手。甚至還被老黑拍下了把柄。


    要說害怕,也肯定是烏卡的擔心更多些。


    其實這件事說白了,受影響最大的人是魏金。


    作為掌權家族的候選人,不管是魏金還是魏銀,肯定都有相關勢力在背後支撐。


    魏銀就這麽死了,那些支持者們的希望也差不多破滅了。


    也許有的會改旗易幟。但一定會有人死咬著不放。


    那些利益糾葛的對象,最恨的人也是即將成為他們發財路上絆腳石的魏金。


    這種局麵下,魏金會過一段腹背受敵、處境艱難的日子。


    不管是何垚還是魏金,反而不是首當其衝的目標。


    何垚倒並不是慶幸自己置身事外,而是通過這件事正好能看驗證一下魏金在邦康的“護身盾”防禦級別。


    事關魏金身家性命,這次一定能看清他的底牌。


    魏金的實力越強,何垚能做的事就越多。


    要知道何垚現在背負著太多人的將來。


    其中不乏像卡蓮、像琳琅、像俞婷、像如今在他們帕敢礦上的那些黑礦工們……


    何垚答應他們等風聲過去,自己會送他們回到祖國的懷抱。


    這些事單憑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做到?


    他需要借助更有力的大腿,能讓這些事順利完成。


    而且,有一個概念開始在何垚腦海中有了一個模糊且抽象的概念。


    惡是遏製不住的。


    有人為了利益,不惜戕害手足同胞;有人為了好處,不惜助紂為虐。


    受過其害的何垚感同身受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也知道這些人被救贖之後感恩戴德的心情。


    他倒是不介意為這些人做些事。同時可以吸納一些能死心塌地為自己做事的幫手。


    看文武跟雙全,何垚如今使的就挺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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