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卡沒拗過老黑。還是將自己藏身地告訴了他。


    老黑掛斷電話看著何垚。讓何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老黑哥,你想什麽呢?”


    老黑自顧自點起一支煙,“兄弟啊,心不狠站不穩。這年頭,想達成目的,總要做一些思想鬥爭……”


    這倒是新鮮了。


    老黑竟然還有做思想鬥爭的一天?


    何垚還一直覺得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是那種為達目的絕不手軟的人呢。


    所以何垚豎起耳朵,準備好好聽聽老黑的心理鬥爭時。老黑的思維卻來了個十萬八千裏大跳躍,“兄弟,好歹我也稀罕過這娘兒們一段時間。幫哥哥個忙……給她個體麵。”


    說完,兜頭丟給何垚一件外套。


    這意思何垚懂,讓自己給芭喜合眼唄。


    “老黑哥,你自己去不更顯得誠意滿滿嗎?人都走了,這最後一麵還由我代勞,不合適吧……”


    何垚倒不是跟老黑討價還價。


    實在是他讓自己幹的事也太瘮人了。


    何垚當初替卡蓮送別她妹妹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麽瘮的慌。


    “我現在看見她就恨……我怕我會忍不住笑出聲。去吧去吧。我動作快點,我調頭。咱們還得去找烏卡呢。”


    老黑一邊說一邊搡著何垚下車。


    神他麽笑出聲。


    何垚歎了口氣,打開車門下去。


    他一點也不同情芭喜。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死一個少禍害一片。


    不過看老黑開一次口,自己也不好一直拒絕。


    何垚心裏忍著膈應,雙手撐開那外套兜頭朝芭喜腦袋上蓋去。


    至於合眼就免了吧。他怕晚上做噩夢。


    這時候,路邊突然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嚇的何垚手一抖,外套從手裏滑落。直接堆在了芭喜臉上。


    那喇叭聲無比執著,像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


    何垚順著聲音看去,透過降下的車窗玻璃看到老黑一臉玩味地一邊朝自己這邊看一邊死死摁著喇叭。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轉移了過來。


    比老黑更吸引人目光的,當屬給死者蓋東西的何垚。


    要不是認識,誰會閑的沒事幹多此一舉。


    連警察都開始朝何垚這邊走來。


    何垚心裏認認真真問候了一圈老黑的祖宗們。同時明白了老黑的心理鬥爭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上車啊!還傻愣著幹什麽呢!”


    老黑的大嗓門一下把何垚從自己的思緒當中拽了回來。


    他連忙撒丫子朝老黑跑去,二話不說跳上車由著老黑把自己拉走。


    身後的警察追著跑了兩步就停下了。


    但不知道後麵會不會借助交通工具繼續跟。


    “老黑哥,你這鬧哪出呢?”何垚不爽的抱怨起來。


    這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計就被當成重點嫌疑人扣押了。


    “辦這麽點事兒磨磨嘰嘰。我摁個喇叭怎麽了?你再不回來,我還能用喇叭給你唱一首你信不信?”


    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根本毫無道理可講。


    說不過是自討沒趣,說得過又免不了飽受皮肉之苦。


    “坐好了。走著……”老黑一腳油門到底,性能良好的越野嗖一聲竄了出去。


    就跟後麵有看不見的狼在追似的。


    烏卡也不完全是個粗人。至少知道燈下黑的道理。


    他不但沒出內比度,甚至還奔著腹地藏了起來。


    倒是給何垚老黑省了不少麻煩。


    “找到烏卡以後怎麽辦?”何垚問老黑。


    雖然烏卡貪財。


    但世人誰不是為那幾兩碎銀奔忙。


    況且芭喜這樣的人,何垚覺得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這就叫有因必有果,報應不爽。


    就是可惜讓魏銀跑了。


    現在自己自顧不暇,一天沒反殺魏銀,就一天都別奢望安生日子。


    “怎麽辦?等著魏銀送上門。然後出其不意絕地反擊。”老黑看都沒看何垚一眼,開口說道。


    烏卡藏這麽深,魏銀能找到嗎?


    何垚小聲嘟囔了一句。


    老黑沒開口,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後視鏡。


    何垚被魏銀攪得心煩意亂,當然注意不到老黑的小動作。


    “阿垚,以後別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自己保持獨立思考的習慣。就算身邊的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何垚覺得老黑這番話說的沒頭沒腦的。


    自己雖然前半生身世坎坷,但身邊的朋友夥計都個頂個給足了何垚安全感。


    何垚沒感受過太多家庭溫暖。尤其爺爺走後,基本重回了孤兒身份。


    所以很珍惜身邊擁有的一切。尤其是人。


    真心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但今天老黑突然說這些是幾個意思?


    所以直愣愣地看著老黑。


    “當你把後背亮給別人的時候,就等於把自己一切軟肋跟底牌亮了出來。人心經不住考驗,更不是一成不變的。”


    老黑咧嘴一笑說道。


    可能盡量想讓自己的後麵的話聽上去沒那麽嚴肅。他笑得很開。


    但臉上那道刀疤曲解了他的意圖。讓何垚覺得話裏有話。


    老黑不是這種拐彎抹角的人,今天硬拗這種人設真是別提多別扭了。


    “老黑哥,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你這樣我腦子短路。”何垚說道。


    “就是讓你小子平常多長個心眼!別他麽別人說什麽聽什麽,讓人賣了還跟個傻子似的幫人數錢!”


    老黑的大嗓門又回來了。何垚的心卻穩了。


    自己也是個賤皮子,好說好商量就受不了。非得老拉黑原形畢露才舒坦。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老黑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說這些。


    老黑開著車拐進小巷,在裏麵七拐八繞的走了一段。最後停在一個不起眼的活動板房前。


    說不起眼,是因為這一片是棚戶區。


    到處都是這種活動板房。


    “你先去。我找犄角旮旯放個水就來。”


    老黑甕聲甕氣地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紮進了暗處。


    而就在烏卡剛出現在何垚視野當中時,身後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二話不說就把何垚給撲倒在地,死死按住。


    另外一道看起來倒是不慌不忙。


    隻不過對麵的烏卡不但不敢造次,甚至乖乖的舉高了雙手。


    “怎麽樣?被槍指著的滋味不好受吧?今天真不錯。一箭雙雕。可喜可賀。”


    熟悉的聲音響起,引得何垚拚命抬頭朝那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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